琉璃好虐心(古代虐心虐到肝痛的小说短篇)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401更新:2022-08-18 21:20:39

北漠的子民皆道那中原来的小公主深受大王子宠爱

但让人想不到的是,后来小公主刚病逝,大王子便废除了她王妃的位分,遣使者将小公主的骨灰送回中原

所有人这才道原来大王子不喜欢小公主,不然怎会这样羞辱他逝去的王妃

 

中原和北漠开战的时候正值秋季

彼时风高气爽,皇城的安逸让人根本想不到千里之外的中原边境和北漠接壤处发生了多少次战争。

琉璃是当今皇帝最小的女儿,乃皇上最宠爱的林贵妃所出。

林贵妃三十几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对其简直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

然而这样的娇生惯养并没把小公主惯的任性跋扈,反而使得她的性子活泼好动,和沉闷的深宫格格不入。

皇子们和官位较高的大臣之子都在上书院习课,琉璃在自己的公主殿习完当天课程之后,经常跑到上书院看哥哥们

旁人只当她和哥哥们感情好,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去上书院是去看怀民哥哥

李怀民是李丞相嫡长子,比琉璃大了三岁,人看着冷冷清清的,但是琉璃知道他是个温柔的人。

琉璃十岁时在御花园扑蝶,绊倒在地上,手肘磕地摔破了皮。当时李怀民正随父亲入宫,李丞相和皇帝在内殿谈事,李怀民由宫人领着在御花园闲逛。

琉璃已经记不清当时李怀民和她说了什么了,唯一记得的是那初次见面的少年郎动作迅速却仔细的从怀里掏出帕子为她擦拭破皮的地方。

李怀民当时不过十三岁,但是身姿挺拔面相俊俏,举手投足的姿态看着都令人赏心悦目。

琉璃当时年纪小,但也隐约体会到了心动是什么意思。

后来琉璃得知李怀民和她的哥哥们在一起上学,便经常跑到他们习课的地方。

有时给哥哥们送吃的,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把多出来的糕点分给李怀民。有时什么也不带,就趴在窗台上看他们读书。

她也看出来了怀民哥哥功课很优秀,就连最凶的张太傅都夸他,对怀民也不似对琉璃那性格最顽皮的三哥一样板着脸。

春来夏往,琉璃十四岁那年李怀民也已十七,不用再去上书院了。琉璃从三哥琉瑜那里得知李怀民在其父安排下,现在跟着大理寺少卿做事,估计之后会慢慢提拔接替他父亲的位置。

琉璃性子活泼,林贵妃和皇帝将她保护的也很好,不谙世事,有股少女的纯真。

她小时候还只敢偷看李怀民,现在豆蔻年纪了反而胆子大了,时不时让她三哥把李怀民叫进宫,明面上是一起读书,实际是满足他这五妹的少女怀春。

一来二去,李怀民那样敏锐的人想必也感知到了琉璃的心事,只是迟迟不表态。琉瑜约他进宫他便进宫,这期间琉璃跟他说话他也会回,只是有礼有节,对她和对别人无差。

琉瑜早跟妹妹说过李怀民不是个简单的人,他有抱负,也愿意以天下先。但是他俩同窗几年,他看得出来李怀民是个心冷的人

心冷不是说他自私自利,相反李怀民和他的丞相父亲一样,心里装着帝王,装着天下百姓,对身旁相近的人反而淡漠,甚至对自身的要求都十分严苛。

但是琉璃正是十三四岁的烂漫年纪,她不信琉瑜的话,她想只要她好好在李怀民面前表现,怀民哥哥早晚会喜欢她。

琉璃虽不算聪明,不知道怎么撩拨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但是她却是真心投入。李怀民一进宫便给他送好吃的,她手笨,但是给李怀民送的糕点吃食全是她跟着御膳房的大宫女慢慢学的。

有一次做糕点的时候不小心溅到了油滴,手上起了几个水泡,她也没怎么在意,但是却给琉瑜看到了,心疼了好一会儿,酸道“你对你怀民哥哥倒真好,从来不见给亲哥哥做这些东西,可怜我都是跟着怀民后面捡些边角料吃”

说这话时李怀民正在旁边写字,闻言倒是停了一会儿,却也没说什么。琉璃瘪瘪嘴,心里有些失望,不期望能感动李怀民,起码他为这事关心她一句她也开心。

琉瑜看在眼里,暗暗用胳膊肘碰了碰李怀民,眼神谴责他不懂风情,李怀民哪能不懂,一句“涂药了吗”倒也说出来了。

琉璃就因着这一句话,原本不开心的情绪瞬间没了,一双杏眼亮晶晶的看着李怀民道“涂药了,没事儿的”

春来夏往,当边境的战火终于引起帝王的重视的时候,琉璃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这年她十五,李怀民十八,算来算去她与李怀民从初见到现在也有五年了。

琉瑜说她一心扑在李怀民身上,跟着魔似的,干脆求父皇赐婚得了。琉璃也想过,但是她怕这样强硬要求李怀民娶她会惹得他不悦,便没敢跟皇帝提过。

这五年里她看着李怀民从小少年长成青年,面如冠玉偏又清冷淡然,惹得许多少女芳心暗许,李怀民也看着琉璃渐渐长成了大姑娘。

琉璃长相肖似其母林贵妃,那个坊间传闻与帝王一见钟情的女人,在皇帝还是太子时便嫁于他为侧妃。

林贵妃这么多年盛宠不衰,别的不看,凭那姿色冠宠六宫也是情有可原的。琉璃也美,甚至比她母妃还略胜一筹。

琉瑜有时候也疑惑,他这五妹妹这么好看,对李怀民又这般真心,怎么李怀民就不冷不热的呢。

琉璃十六岁这年,皇帝询问她心意,意图为她择婿。彼时李怀民刚禀告完朝中事侍立一旁,琉璃下意识看向李怀民,恰好李怀民也在看她,神色淡淡,只是细看眼神却有波动。

琉璃没看到,她只匆匆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她想李怀民应该还是不喜欢她吧,不然这个时候怎么还是这样无波无澜的模样。

她不想强迫他娶她,便扯开话题撒娇道“父皇,儿臣还想再陪您几年呢”

琉璃终是没能再陪皇帝几年。自那次之后半年,北漠的大军打到了西都,西都距皇城只隔三座城池,养尊处优的皇帝此时才开始慌乱。

同年秋,中原的威武大将军被北漠大王子一刀斩于马下,中原彻底失了士气。

琉瑜向皇帝请兵出征,但是被琉璃拦下了,她和琉瑜最亲近,自然也知道她这三哥善文,却不善武。北漠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剽悍善战,若琉瑜这一去恐怕只能有去无回。

到了秋季的时候,北漠已经攻下了西都,皇帝整夜难安,朝中大臣大半倾向议和,毕竟最骁勇的威武大将军已经没了,若是继续打,从哪再找个大将军出来。

李怀民也是议和派,他倒不是怕战火波及自身,他是担心再打下去牵连更多的无辜的百姓。

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议和信递到北漠之后,使者传回来的消息却是,中原若诚心议和,便送一位公主和亲。

皇帝膝下只有三个公主,除了琉璃,那两个公主皆是未满十岁的孩子,北漠指明要皇帝的亲女儿,若中原不应,那就是诚心不够。

琉璃得到消息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她也才十六岁,若从中原千里迢迢嫁到一个从来不曾去过的地方,嫁给攻陷他们国家的敌人,她也害怕也想推脱

但是后来看到父皇多了许多的银发,看到那两个稚嫩的妹妹,原本想好的说辞再难开口

那晚琉璃在琉瑜殿中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李怀民

他这几日一直为战事奔波,他是文臣,但是粮草兵马的调度归他管辖,所以也操劳许多。

琉瑜识相的把房间留给了他两人,到底是琉璃先开口道“怀民哥哥,你这几日很累吧”

李怀民未答,只是低头看着她,神色不辨。“怀民哥哥,我一定要去和亲吗”

“公主,您是为中原百姓和亲,百姓会感激您”

琉璃怔住了,她没想到李怀民是这样的回答,不,或许她早该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回答,李怀民心里有天下有百姓,却没有她,若用她一人换生民太平,他定是十分愿意,甚至喜闻乐见的。

琉璃看了他许久,她想李怀民生的真好看,难怪十三岁那年就把她迷住了,可惜李怀民悟不热,她怎么努力他都不喜欢她

她又想,今晚是她和李怀民最后一面了吧,也不知道若是她如他愿远嫁和亲,他会不会很高兴,以后也不用为战事劳神了。

琉璃突然感觉眼眶酸疼,眨了眨才发现是眼泪要溢出来了,她转身离去,泪水砸在了她的鞋上,到底没让李怀民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琉璃离开许久,李怀民一直在殿内站着,从看着她的背影走出殿外,看见琉瑜追出去,直到两个人的身影都消失在眼前,他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宫人提醒他要关宫门了,他才恍觉双腿僵直。

他想他应该是开心的,用上官琉璃一人换百姓太平,真是一桩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但是他抬手轻按心口,不知为何那里并没有他所以为的喜悦之情。

琉璃在秋末出嫁,她出嫁的那天只与父皇母妃告别,琉瑜亲自送她和亲,她没看到李怀民,倒也没问,琉瑜也不提,他那晚追出去后看到她的眼泪,只说现在就去求父皇赐婚她和李怀民,不议和了,朝中没人带兵打仗他去,却被琉璃拉住了,她摇头,只道她自己心甘情愿和亲,他不要再管了。

北漠距皇城很远,琉璃一行人走了一月才到达北漠皇。临别时琉瑜叮嘱了她好一会儿,若是受到欺负一定要传信告知他,他就算日夜骑马也要赶到这里带她回中原,琉璃笑他,眼里却有泪。

琉璃第一次见自己的夫君便是在新婚夜的的晚上,她原以为能将他们中原的威武大将军斩于马下的北漠大王子定是个凶神恶煞的人。

但是当盖头挑开,她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个长身玉立面容俊美的青年,北漠人五官深邃,眼前人更是如此,眉眼跟刀刻似的,偏偏看着又邪又美,琉璃只在盖头掀开那几秒看了一会儿,便低下头

“小公主,你叫什么”面前的男人开口道,出乎琉璃的意料,这位大王子的中原话咬字很标准,甚至没有奇奇怪怪的口音。

“上官琉璃”

“流离?真不是个好名字”

琉璃知道他误会了那两个字,但是她也没打算和他解释,用流离形容她此刻,也没什么不合适。

眼前人见她没说话也不恼,笑了笑才道“是取珍宝之意的琉璃吧”

琉璃抬头看他,没想到这大王子的中原话好到这种程度。大王子也看她,他瞳仁偏浅,低头看人时莫名的专注温柔,“我叫拓拔承,你的夫君”

第二日日上三竿时琉璃才醒,拓拔承虽温柔,但是要了她好几次,她浑身酸痛,睡的也久了点

拓拔承面相虽不像她想的凶悍,但是在那种事上却强势,直到她昨夜真受不住了他才让她睡觉。

琉璃来北漠倒也过得安稳,她原以为北漠人会对她怀有敌意,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伺候她的北漠宫人没有一个对她表露出不喜的意思,他们对她不亲近,但却恭敬。

她听人说拓拔承只有她一个王妃,有过侍妾,但都没有位分,她来了之后他再没碰过那些女人了

那些宫人说大王子很喜欢这个从中原来的小王妃,虽然小王妃和北漠女子飒爽的性格不同,但是又娇又美,那双眼睛水汪汪会说话似的,难怪大王子喜欢。

就是不知道这小王妃怎么了,整日对什么都淡淡的态度,她一个人远嫁北漠,连个丫鬟也没带,有时候就一个人站在宫里最高的那处楼往南看

那是中原的方向

琉璃在北漠宫里的吃穿用度不比在中原皇宫里差。北漠的野心不小,她也是来了才知道,与中原和亲缓战是大王子的意思,北漠王原先的打算是一鼓作气打到中原皇都的,但是大王子说兵马疲惫,不宜再战,老王上到底听了儿子的话。

拓拔承当时看着她半晌,然后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还不是为了娶你”

琉璃自然不信,她和拓拔承第一次见就是新婚夜,何德何能琉璃公主的名声能让北漠大王子对她思恋已久。

琉璃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是她到北漠的第一年冬,按理说,她这样的和亲公主,于北漠人来说是外敌,不应该生下他们大王子的孩子

老王上听闻她有孕的时候已经暗示她自己弄掉这个孩子。但是当天晚上琉璃端着宫人熬的落子汤,还没喝下便被赶回来的拓拔承夺过去摔了。

他应该是才从练兵场回来,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脸色也冷冰冰的,宫人看到满面寒霜的大王子,皆吓得不敢吭声,琉璃和他解释这是他父亲的意思,他面色才稍好,想了想又问她想要这个孩子吗?

琉璃不想要这个孩子,她不喜欢拓拔承,也不想和中原的敌人有孩子,但是她能感到拓拔承是想要这个孩子的,她也隐约清楚拓拔承喜欢她,她答“想,我想生下这个孩子”也许这个孩子在以后会为中原做出他自己的贡献。

那晚拓拔承听到她那句话就不生气了,温柔的搂着她道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和他们的孩子。

琉璃和拓拔承的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叫拓拔合,眉眼像琉璃,鼻和嘴都像拓拔承,不难看出长大后有多俊。

拓拔承对她们母子俩都很好,北漠严寒,好的炭火在北漠价比黄金,她怕冻,拓拔承便下令宫里的炭火都紧着她用,也不只炭火,只要是什么好的东西,拓拔承得了便都给她。

琉璃有时候也疑惑,拓拔承何故对她这么好,她是和亲公主,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中原用来换和平的东西罢了,拓拔承怎么磋磨她中原都不会为了她做什么。

但是他却对她很好,好到有时候她看到他甚至会回想起李怀民,想到李怀民对她的意思,是不是正如她对拓拔承那样

不喜欢的人再怎么殷切的对自己好,也喜欢不起来,甚至有时候看到他那样讨好自己反而不耐烦,当然她没有不耐烦拓拔承,相反她很感谢他让她在北漠的日子没有她没有她原先以为的那么难过,只是她清楚李怀民应该是不耐烦她的,只是她是公主,他不能表现出来罢了。

琉璃在来北漠的第二年见了琉瑜,是琉瑜自己骑马从中原千里迢迢的赶来的,没带使者和宫人。

琉璃在拓拔承陪同下看他时,发现他胡子都长出来了,脸也晒黑不少,他自己应该也清楚,摸了摸胡子笑了两声“北漠太远了,我都骑死四匹马才到”

琉璃想笑他,但是眼里一片酸涩,她知道琉瑜来这一趟估计没得父皇的同意

自她和亲以来,中原和北漠的关系便不咸不淡,表面一派平和,背地里却暗流涌动,父皇绝不会让琉瑜涉险,何况琉瑜是他最看重的一个皇子。

拓拔承也清楚他们兄妹见一面不容易,陪了她一会儿就出去了,让他们可以叙旧。

拓拔承不担心她会讲什么北漠机密,因为她整天待在她的宫里,不会知道不该知道的。

琉瑜看到以前活泼好动的妹妹来北漠清瘦不少,心里又心疼又生气,他也是男人,能看出来拓拔承眼里对琉璃的疼惜,想必吃穿上不会亏待她

他隐隐能猜到琉璃应该是因为思家才这样,也许不只思家,还因为某个人。

“你过得怎么样” “我很好,哥哥不要担心我”琉璃笑的开心,琉瑜却清楚她只是不想他担心罢了

“李怀民成婚了,他也不小了,在李丞相安排下见了户部尚书嫡女,那姑娘愿意,他自己也愿意”

琉璃怔了怔,她也能想到李怀民的年纪早该成婚的,只是乍一听到,心里还是会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琉瑜看她神色懵然,眼里却无光,知道她难过,但是他是她亲哥哥,他不想看到她一辈子都把心放在那个不可能的人身上。

他看的出拓拔承是个可以托付的人,趁早断了琉璃对李怀民的念想,哪怕拓拔承是北漠人他也希望拓拔承能得琉璃真心,起码她后半生不再为她再也见不到的那个人痛苦。

琉瑜又和琉璃聊了许久,言语间都是让她不要挂念父皇母妃,也不要担忧中原,好好的生活。

后来琉瑜回中原时由拓拔承派人护送,拓拔承还让人准备了许多金银珠宝给琉瑜带回中原,琉璃知道他是为了她才做到如此,心里感动之余也不免愧疚。

琉瑜期望他这个妹妹后半生幸福,但两人皆不知,自那一别竟是兄妹二人永别。

宋仁宗之女徽柔历史上结局是怎样的?

柔福帝姬,是宋徽宗三十四个女儿中的一位。 一般来说,皇帝的女儿被称为公主。北宋政和三年(1113年)因蔡京建议,宋朝廷仿照周代的“王姬”称号,宣布一律称“公主”为“帝姬”。这一制度维持了十多年,直到南宋初才恢复旧制。

柔福小字环环,生母王贵妃。这位王贵妃,是宋徽宗后宫中极为受宠的女子,一连为徽宗生下了三男五女八个孩子。柔福在她的女儿中排行第四。也有人说她是韦贤妃的好姐妹乔贵妃所生。

王贵妃在赵佶的妃嫔群里,有着特殊的地位。她曾经是赵佶嫡母向太后宫中的侍女领班(押班)。与她同为押班的还有一位郑氏。早在赵佶做端王的时候,她们就已经与他眉目传情了。

赵佶与自己的发妻顺国夫人王氏感情不和,因此对郑王二女颇为倾心。而这两位聪明的宫女也将自己的终身希望寄托在了这位风流王爷身上。赵佶为人轻佻,但是却颇有孝心,而且在神宗十四子中相貌、才华俱为上上之选(除了理政的才华)。再加上两位贴身侍女的一力好评,向太后最终将皇冠交到了赵佶的手里,把赵佶的哥哥申王赵佖丢到了一边。而且还将郑王二氏都送给了新任皇帝。

赵佶对郑王二女的拥立功劳念念在心,也对她们的才貌双全十分欣赏,很快就将她们晋位贵妃。当王皇后去世以后,更将其中的郑氏升做皇后。

可以想见,母亲受宠有因,柔福帝姬的帝女生涯,是在众星拱月中开始的。

不过,对于柔福的生母究竟为谁,传世的史料中说法不一。

主要的问题就在于,浪荡皇帝赵佶的后宫极盛,王姓贵妃就至少有两人。《宋史》所载的王贵妃生了郓王楷、莘王植、陈王机、惠淑帝姬、康淑帝姬、顺德帝姬、柔福帝姬、冲懿帝姬。

而《宋会要》则把曾为太后侍女的这位王贵妃称为大王氏,说她生了郓王、荆王、肃王、徐王、相国公、崇德公主、保淑公主、熙淑公主。

而柔福的母亲应为小王氏,生莘王、陈王、惠淑帝姬、康淑帝姬、柔福帝姬、冲懿帝姬。

说法虽不同,有一点却是共通的:“王贵妃”都是宋宫中的顶级宠妃,无论谁是柔福帝姬的生母,柔福“天之娇女”的地位都是一定的,足以在徽宗三十一子、三十四女的宠大儿女群中多得宠爱。

生为皇帝的爱女,柔福十六岁以前的人生是娇贵顺利的。

然而柔福的父亲赵佶,虽然将尊贵的地位带给她,却也将最深重的灾难带给了她。

赵佶的特长是春花秋月、书画琴词,对国家大事一窍不通。国家对于他来说,只是个予取予求的库房。他做皇帝的二十六年,几乎将赵宋王朝的家底都掏尽了。

政和七年(一一二五)冬,北方的金国兴兵南犯。赵佶不思保国安民之策,只想赶紧丢包袱,马上禅位给太子赵桓,自己躲到龙德宫去做太上皇,所有头痛的事都丢给年仅二十五岁的儿子去干。

赵桓是个苦命的皇子。他的母亲王皇后,是德州刺史王藻的女儿,十五岁时成为赵佶的发妻。王氏端庄忠厚,好色风流的赵佶对她没多大兴趣。王氏虽然成为皇后,但是在后宫中当家作主的却是丈夫的宠妃郑氏王氏。为了进一步打击她,后宫宦官居然造谣说皇后行为不检,有亏妇德。虽然最后查无实据,但王氏遭此飞来横祸,本已抑郁的心情雪上加霜,一病不起,二十五岁就去世了。

赵桓在皇宫中艰难地长大,对处境十分明白:继母儿女众多,父亲又朝三暮四,虽然自己名为太子,却难保不会有象母亲那样遭殃的一天。赵桓一直小心谨慎地生活,不好声色,服饰用具连普通庶出的弟弟们都比他的要好得多。

然而灾难似乎从赵桓降生的那一刻起,就牢牢地纠缠住了他。当他苦熬了二十余年,终于登上帝位的时候,只不过是父亲的一头替罪羊而已。赵佶已将大宋王朝的根基蛀得空了,赵桓虽有重振家国的心思,但他在成长过程中,不但缺乏未来君王必要的锻炼和教育,性情也被压抑得怯懦了;另一方面,虎视眈眈的金国也没有给这个青年力挽狂澜的时间。

赵桓登基仅仅一年半,靖康元年(一一二六)冬天,金兵第二次围攻汴京(今开封)。虽然赵桓每天都亲自登上城墙督战、皇后朱氏还亲率妃嫔赶制军衣,但是仍然没能抗住金兵。

第二年的三月,徽宗、钦宗,以及两宫后妃、皇子帝姬、宗室大臣,都被俘往金国。

十六岁的柔福帝姬尚未出嫁,也被驱赶上了北去的路途。

贤福帝姬赵金儿,靖康元年2月28亡于汴京城郊刘家寺,16岁,追封冲懿

而柔福的母亲,无论是两位大小王贵妃中的哪一位,都非常幸运,死在了宋钦宗即位之前的安逸岁月里。

柔福帝姬被掳北上时才十七岁,为宋徽宗未出阁公主中年纪最大者,金兵因而对她格外重视,打算将这一处女公主进献给金太宗。据一些野史记载,在北上的途中,柔福帝姬还是难免凌辱的命运,而凌辱她的金将也为擅自动了留给皇帝的女人而被残酷杀死。

柔福历尽千辛万苦,遭受了种种凌辱伤痛之后,终于抵达了金国都城上京(黑龙江宁安县西南)。到达金国后,柔福帝姬被郑重其事地献给金国皇帝金太宗做侍妾。或许柔福帝姬并不是十分美貌,或许是她多次被凌辱后身体羸弱不堪,又或许是她不擅长逢迎,得罪了金太宗,总之,金太宗对她没产生任何兴趣。

这时的柔福,已经无复昔日帝女的奢华与娇贵,仅仅是以一千锭金折价给金国的活“岁费”。因此她被作为赏物,由金主分给了吴乞买为侍妾。 吴乞买对柔福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很快就将她送进了上京洗衣院做女奴。

这个名为“浣衣院”的地方,其实是一个金人寻欢作乐的官方妓院。除了柔福帝姬外,赵构的发妻邢秉懿、赵构的生母韦氏也在浣衣院中为奴,充当金人发泄性欲的工具。《呻吟语》记载说:“妃嫔王妃帝姬宗室妇女均露上体,披羊裘。”可见这些往日身份尊贵的女性受到了何等惨烈的侮辱,甚至比起金国的官妓还不如。不过,赵构即位为宋高宗(1127)后,韦氏身份变得特殊,所以很快离开了浣衣院离开了,转送五国城,与她的丈夫宋徽宗关押在一起。(或曰韦氏这时已经是四旬开外,对金人来说,即使把她留在洗衣院,也没有什么意义。 但有现有历史学家认为是南宋为掩盖韦氏曾于洗衣院受辱历史,故刻意将韦氏年龄改大,实际应为三旬开外。具体推断见下文叙及高宗处。)

柔福在洗衣院里度日如年、备受凌辱。直到盖天大王完颜宗贤看中她为止。

然而完颜宗贤也仅仅是把柔福看成泄欲的工具,不过他在厌倦柔福之后,安置她的办法比吴乞买要好得多——完颜宗贤在金国安置于五国城的汉民中,选了一个叫徐还的男人,将柔福嫁了给他。历尽苦难的柔福才算结束了人尽可夫的生涯,回到了父兄和诸母亲的身边。

大约在绍兴十一年(一一四一)的时候,柔福终于以死亡,得到了最后的解脱,这一年她大约三十岁。

这应该是真实的柔福留在历史上的痕迹。象所有国破家亡时的女人一样悲惨不幸,承担了男人们无能的后果。

当柔福在北方苦苦挣扎的同时,南宋朝廷里却出现了另一位柔福。

建炎三年(一一二九)十一月,朝散郎、蕲州(湖北蕲春)知州甄采围剿土匪刘忠时,匪眷中有一名女子,自称是王贵妃的小女儿柔福帝姬。甄采十分意外,也不敢怠慢,连忙通过韩世清向南宋朝廷报告这个消息。

得到消息的高宗赵构显得很冷淡,好不容易在朝廷官员的再三催促下,赵构才派大太监冯益、宗室女眷吴心儿前去越州(绍兴)验视——在这里要解释一下,这时的高宗尚未返回南宋的京城绍兴,而是呆在温州一带的行宫里。

大太监冯益是赵构为康王时的内侍,再之前曾经在柔福生母王贵妃的宫中听差,所以这时就自告奋勇地揽下了这个验证帝姬真伪的差事。至于吴心儿,她只是从旁协助,以免有些验身的事情太监不好去做而已。

这位柔福帝姬对冯益询问的宋宫旧事,基本上都能答个七七八八,而且模样也与冯、吴二人记忆中的柔福帝姬有几分相似。

于是,冯益和吴心儿向赵构回报,这位帝姬看来确实是真的,只是有一双大脚,与帝姬精心缠裹过的纤足大有不同。

当然,他们也回报了“帝姬”对大脚的解释:“金人驱逐如牛羊,曾赤脚步行万里路,怎能保持原样?”

这一句话,不但打消了所有人的最后疑虑,也引起了南宋上至赵构,下至平民百姓的无限愁思。

于是,建炎四年八月戊寅日这一天,赵构派出了声势浩大的迎接队伍,将这位妹妹迎进了行宫,将她封为福国长公主。

两天后,南逃时与赵构失散的哲宗赵煦孟皇后,也由虔州(江西赣州)返回南宋都城。赵构亲自等在行宫门口迎接。一时间,不知底里的南宋子民们颇有苦中作乐、双喜临门之感。

为什么赵构会对柔福南归的消息反应这么冷淡?当然,他不可能预知这位柔福的真伪。如果一定要揣测的话,很可能是与柔福的经历有关。对于看重女子贞节的皇室来说,一个饱受摧残的公主返回,没有什么可喜可贺的地方。其次,对于赵构本人来说,他对这个妹妹几乎没有任何印象,要说有,那也是对柔福母女在父亲那里优于自己母子的待遇忿忿不平的心思。

柔福之母,无论是哪一位王氏,都是位份极高的受宠贵妃。而赵构的母亲韦贤妃,则大不然。

韦氏,本来只不过是徽宗继弦郑皇后宫中的普通侍女而已。她能为徽宗侍寝,完全是出于意外。徽宗最早在皇后宫的侍女群里,只是看中了一个姓乔的宫女。这位乔氏与韦氏情同姐妹,在受宠得封之后,希望能够让自己的小姐妹也争取一个出路,于是再三向徽宗推荐韦氏,韦氏这才得到了机会。徽宗完全将韦氏看作过眼云烟,只给了她一个昌平郡君的名份。但是韦氏运气好,居然马上就怀了身孕,而且生下的还是个男孩,这才升到婕妤(可以思考一下,古人婚育较早,乔氏绝对不可能向皇帝推荐、皇帝也不会看上一个年级很大的女人。高宗即位时年方二十,那时的韦氏又怎么会是四十开外呢?)。直到徽宗退位,韦氏的名份也没有多大长进,只是一个中等嫔“婉容”而已。她之所以能够当上“贤妃”,只是因为第一次汴京被攻时,金兵要求皇子前往议和,太上皇徽宗不舍得心爱的儿子们去冒险,钦宗询问兄弟们时,诸王都十分胆怯,只有赵构应允了下来。钦宗大喜过望,便代父亲封韦婉容为“贤妃”,以资奖励。

说起来,二三十个皇子,居然没有一个愿意为国家犯险的人材,就赵构这么个卖国求荣的家伙,还能在一堆兄弟里面拨出尖儿来,北宋赵家可真是气数当尽了。

而韦氏这个“贤妃”的位置,几乎可以说是拿儿子的性命换来的,母子俩不受宠到了什么程度,从中可见一斑。

赵构怎么可能对压在自己母亲头上的王贵妃、以及王贵妃的儿女有什么好感和交情呢?而且可以想得到,赵构与赵环环之间,从前的兄妹情份也是很淡薄的,实话说,以宋宫的男女之严防,兄妹之间,不过是国家典礼上远远望一眼罢了,他不一定知道这个妹子的什么事情,更恐怕连她的模样都记得不是太清楚。冯益是他颇为信任的人,既然冯益说是了,赵构也就认了。更何况孟太后也对这位公主没有提出多少反对的意见——实话说,以孟太后的遭遇,她也压根就不认识这位“柔福帝姬”。孟氏被听信谗言的小叔子徽宗赵佶赶出皇宫为女道士的时候,赵环环还没有生出来呢。

“柔福”还宫不久,赵构便为她选了永州防御史高世荣为驸马,下嫁完婚了。从南宋朝廷当时的经济状况来看,给予柔福的待遇还是过得去的,嫁妆总计一万八千缗。在此后的十余年间,还常有赏赐大量财物。按宋宫的惯例,“柔福”出嫁以后,应该就随着高世荣一起生活,与赵构单独见面、谈论家事的机会也不会有多少。更何况赵构压根不想跟金国开战,更不想迎回徽宗、钦宗来夺自己的皇位和身家性命——在这种心思之下,他会有多愿意与一个有可能在自己面前提及父兄情形的妹妹呆在一起?——给她长公主的名份地位和尊贵生活,然后敬而远之罢啦。

大约是受了“柔福帝姬”还宫传奇的影响,绍兴二年(一一三二),在“柔福”还宫两年之后,发生了一起“假公主”事件。一个姓易的商人妻子,假冒钦宗胞妹、徽宗王皇后之女荣德帝姬前来认亲,弄得南宋朝廷人仰马翻。

荣德帝姬,小字金奴,最早封永庆公主,又封荣福公主,徽宗听从蔡京的建议改“公主”为“帝姬”之后,又将她封为荣德帝姬。她是徽宗女儿中较为年长的一个,北宋亡之前就已经嫁给左卫将军曹晟为妻。后来俘往金国,驸马早逝,自己饱受凌辱后又再嫁他人。

易氏是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商人之妻,南逃的路上,与丈夫失散的她遇到了曾担任过荣德帝姬侍卫的人,从他们口中知道了不少深宫秘事以及荣德帝姬的形貌举止,到南方以后,她听说了柔福帝姬的故事,十分艳慕皇家尊荣,于是就自称是逃归的皇女,前往南宋小朝廷投奔,认为可以混得一个辉煌前途。

赵构依葫芦画瓢,照样派人去检验真伪,可谁知这位“荣德帝姬”非但相貌有异,而且越说越是牛头不对马嘴,终于惹得赵构起了疑心,将她送交大理寺审讯。最后真相大白,二年十二月己丑日,易氏被乱杖打死。

假荣德事件,并不能说明归国的柔福就有多真实,因为易氏太不聪明,冒充的是一位已经嫁出皇宫的年长公主,她的模样和事迹,见过和知道的人太多了,怎能与养在深宫不见人的未嫁柔福相比?何况男性侍卫又能知道多少公主妃嫔的深宫之事?易氏不幸,选了一个太不好冒充的对象。

此同时,赵构孜孜不倦地与金国进行割地赔款的求和行动。

绍兴十二年(一一四二),这项和议终于达成了,金国在收了宋朝廷大片疆域和大笔金银之后,金熙宗同意承认南宋小朝廷,并且放回赵构的生母韦太后、以及徽宗赵佶、徽宗郑皇后等人的尸骨。

此时,真正的柔福帝姬赵环环,已经在无望中死于五国城。同样死于五国城的,还有赵构发妻邢氏等人。前往金国迎接韦太后和徽宗帝后梓宫的人,也把她们的遗骨带回了南方。——比起那些被俘后死在北去路上,弃尸荒野的(她们的人数占被俘人数的一半)、陷身在金国官贵宫庭中为人姬妾、更或者沦落在妓馆倡寮中不知所终的帝姬宗女、王妃宫嫔,柔福能够嫁人而终,最后骨殖还乡,已是莫大的好运了。

迎回生母,赵构喜出望外,看到父亲与嫡母的棺柩,又别是一番滋味。他还在发妻邢氏棺木前追封她为懿节皇后。

但是最后,他对着那具“柔福帝姬”的棺木却发了傻,他万万没有想到,一直在自己身边享受着顶级富贵荣华的,会是一个假公主。

在追封柔福为“和国长公主”的同时,赵构开始追查假柔福的来历。

原来,这位已经冒名顶替了十二年的“柔福帝姬”,是一个名叫静善(或法静)的尼姑(或女巫)。

静善是汴京(开封)人,生得颇为美貌,汴京攻破后,她被乱兵掠往北方。在路上遇到一个名叫张喜儿的宫女。这宫女曾在王贵妃宫中侍奉,深知诸多宫闱秘事,一一都说给了静善听,尤其还说静善相貌气质酷似柔福帝姬。静善对这个巧合十分动心,不但留心记忆各种秘事,而且模仿张喜儿所说的公主形态,从此就以“柔福帝姬”自称。

静善在战乱中经历曲折,曾经三次被人拐卖,最后被土匪陈忠虏入盗伙,被迫嫁给了一名小土匪。

甄采与韩世清剿匪之时,抓住了静善,本要以匪眷的名义将她一杀了之的,静善遂自称柔福帝姬,反倒把剿匪的人给吓住了。

她假冒柔福帝姬的名义已有一段日子,就连陈忠都被她蒙了,当然也就以此假讯招供。

没有想到的是,最后连冯益都被她骗了过去,不但逃了生路,还真的当上了公主。真是划得来之至。如果不是韦太后和真柔福尸骨还乡,她甚至可以把这个“公主”干一辈子。

(乱弹:这位静善早在入宫之前若干年,就已经冒充起柔福帝姬了,没准在这个时期,她就已经把这种“自我暗示”浸得深入骨髓,等于把自己催眠了,所以后来才能那么活灵活现,蒙住南宋上下十来年啊。)

案情大白后,轰动一时。

静善不久便被诛杀。驸马高世荣莫名其妙地和一个假公主同床共枕十二年,驸马梦至此破灭,此事成了他一生的笑柄。宋人讥讽说:“向来都尉,恰如弥勒降生时;此去人间,又到如来吃粥处。” 真是晦气已极。

当初信誓旦旦,指认静善为真公主的大宦官冯益,因为办差不力,居然错认公主,被气恼的高宗赵构发配昭州监管。——呵呵,王贵妃宫中那么多的皇子公主,一个小小太监,能记得那么许多?

冯益想要摆脱被发配的命运,于是想尽一切方法,最后居然让自己家族中的人与皇太后的家族联了姻(是韦太后还是孟太后就查不出来了,推测起来,两位太后对赵构的影响力虽然都差不多,但是孟氏为人小心谨慎,不太可能乐意卷进这种事情里去,所以应是韦氏),终于辗转达到了目的,被赦回了京城。

在“假柔福”案发七年后,冯益老死在自己的家。

另一种说法:

“假柔福”虽然被诛,民间却流言纷纷,为她抱屈者大有人在。《四朝闻见录》、《随国随笔》等笔记,都记载了这样一种说法:柔福帝姬实为真公主,显仁太后在北方多年,有许多不愿为国人知道的隐事,见柔福逃归,怕她泄露,因而强指为伪,亟命诛杀。高宗因奉母命,也容不得柔福辩解,最终使她死于非命。这一说法虽然流传甚广,可惜没有真凭实据,又死无对证,于是柔福帝姬的真伪,成了真正的千古之谜。

当代也有许多史学家认为,那个所谓的假公主其实就是真正的柔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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