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勇孽子中关于性的描述(白先勇孽子中主要人物形象分析)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603更新:2022-08-19 19:23:57

在我们这个王国里,我们没有尊卑,没有贵贱,不分老少,不分强弱。我们共同有的,是一具具让欲望焚炼得痛不可当的躯体,一颗颗寂寞得发疯发狂的心。

《孽子》是白先勇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以同性恋为题材。在书的扉页上有这样一句话:写给那一群,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独自彷徨街头,无所归依的孩子们。

所以,这本书的主人公是一群孩子,是一群因骨子中、血液里具有同性取向而被家庭放逐、被社会驱逐、被爱拒绝的青春少年。所幸,这些孩子在公园的一个角落寻得一方天地,觅得一些同道中人,在最深最深的夜里,在那属于他们自己的王国里,他们彼此之间得到相应的关照与庇护。

故事中的人物过着在别人看来不堪、而在己仅是生存所需的生活;他们,有故事的叙述者“我”名叫阿青、小玉、吴敏、老鼠等,他们在上不得台面的男妓工作,和社会底层的工种间游荡;企图从这个边缘进入另一个边缘,却往往困难重重。

当然,在这个王国里,也有长者、有元老级的人物,他们称这些孩子为失去了巢穴的青春鸟,一方面,他们希望这些少年顺应自己血里头带来的那股野劲儿,纵情飞翔;另一方面,更希望他们能走正常的生活轨道。

《孽子》全书分四部分,放逐、在我们的王国里、安乐乡、那些青春鸟的行旅。这四部分就像是一条首尾相衔、迂回行进的艰难苦旅,将这些人在人生旅途上跋涉的过程略述一二,尽管他们的结局是未知的,但那一颗颗追求希望的心却并未磨灭。

《孽子》写同性恋,无意提倡,只是将阐述中心指向正常的人格。

很多人都自觉不自觉地将同性恋者看作异类,这类不同于大众的人,在人们眼中是不正常的人,人们对他们的那种厌弃、鄙视的态度,表现得就像条件反射般自然而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回旋。然而,却极少有人去想他们的内心,及其他们对这个寒凉世界的感受。

在《孽子》里,白先勇将一群非同常人的孩子带到我们面前,并且将他们热情、正直、不甘堕落、追求希望的寻常的心表达得淋漓尽致。

这些孩子大都是被家人遗弃的,家庭背景多有不堪;父母亲有的卖淫,有的赌博,有的坐牢,有的有外遇,更有的孩子是不知道自己生父何在的私生子,总之,他们大都出身一个不干净的家庭。但,尽管如此,家人仍然无法接受他们的“罪孽”。

和家庭一样,社会同样没有给他们一个立足之地。哪怕是新公园手掌大的那块地方,也只能在晚间聚在那里,且要时刻警醒着警察的皮靴。

然而,就是这些人,这些不被认可、不受尊重、处在社会边缘处的人,他们仍然带有人性的光辉。首先是他们之间的友爱、理解、支持;然后是对“恩公”的礼遇、感激;再有是对流浪儿的帮助;更有对圈子之外的救助自己的傅老爷子的知恩图报、戴孝送终等等。

虽为同性恋,虽为出卖肉体的男妓,但他们和正常人一样,讨厌那肮脏、卑劣、对自己不惜不敬之人;更难得的,就算被全世界所遗弃,他们仍然向往平等,在相互抱团取暖之余,仍竭力争取在这世界应有的位置。

总之,白先勇在《孽子》里,无意渲染同性之间的色情,可以说,书中有关这些的描述相对含蓄、隐晦;而是将笔触落在对“情”的挖掘,他强调的不是同性恋本身,而是同性恋本人。

在我们传统的人伦五常中,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观念极为正统,而在《孽子》,父子的关系则处于一种相当极端的状态中。当为父者面临与中国传统、伦理道德水火不容的“另类”性取向时,当他们面对亵渎了道德的儿子,父子间的冲突便直线升级;之前传统的规矩、服从也就转变成疏离、反目。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些有着同性恋倾向的儿子们,便成为名副其实的孽子。这等荒诞无稽、大逆不道的行径是一个父亲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孽子》中,有两对父子的冲突有特别的代表意义。

王夔龙和父亲。王夔龙被父亲驱赶十年,“你这一去,我在世的一天,你不许回来”,这句话就像一道咒符,一直压在王夔龙的身上、心上,直到父亲去世,他都没有等来那道父亲的赦令。

傅崇山和儿子。傅崇山,这个被孩子们所敬仰的老爷子,之前的他其实和别的父亲没什么不同。当听得儿子在部队做出不可告人的行为时,他也曾冷冷地拒绝儿子见面的要求,从而使儿子以枪决自尽。

这两对父子都以死终结了他们所面临的父子间的冲突。无论是父亲的死,还是儿子的死,似乎唯有死亡方能隔绝那种“可耻的、非人的禽兽行为”对父子基础、感情的伤害。

然而,事实上呢?死去的一了百了,留下来的徒增伤悲。当我们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还有什么是不能释怀?只是有些人、有些事,非得走到那一步而终不得回头。王夔龙直等到父亲死了,才重返家园;而傅崇山老爷子直到面对儿子的死,才悔不当初。同样的道理,故事的讲述者“我”阿青始终不敢正视父亲“那张痛苦不堪灰败苍老的面容”。

父子间的隔阂如此冷酷而坚硬,令人唏嘘。只可惜,人们总是难以释怀。事实上,我们始终应该相信的是,作为“人”最真切、最直接的情感理应能够战胜一切。

我们都知道白先勇与王国祥的故事,那篇《树犹如此》不知震慑了多少读者的心。

当然,《树犹如此》是纪实,文中白先勇回顾了他和王国祥相知相伴三十载的过往,以及王国祥生病前前后后两人面对病魔做出的努力与抗争。而在《孽子》,白先勇所呈现的是一个群体,一类男性边缘体。

作为同性恋作家,白先勇有直接的发言权。他将自己的真情实感和敏锐感知结合一体,把“孽子”们性格上的歇斯底里,他们的多重人格,他们的渴望、企求、疑虑、恐惧,他们的紧张、兴奋、疯狂、自虐,甚至自杀的不稳定情绪;同性间的追逐狂热、集体的疯狂撕咬,对长久情感的不信任、麻木、躲闪,等等这些真实的氛围,白先勇以诗意的文笔、以非平铺直叙非秩序井然的手法呈现出来。

那些孩子,在遭受误解、拘禁时的沮丧和自我解嘲,在安乐乡时的自娱自乐、自我放纵,在欢度节日、参加盛宴时的狂欢和无忧虑,在帮助弱者、到医院探视病危的傅老爷子时的慷慨与担当;还有小玉对日本的执着,对寻找生父的执念;吴敏对张先生滴水之恩的涌泉相报;老鼠疯狂地护着自己的宝贝箱子,不惜遭受毒打;阿青对武侠小说的迷恋,对家的怀念,龙子和阿凤以死收场的爱情……白先勇将他们许许多多的苦难和不幸,以及无视不幸的乐观情绪一并呈现。

阅读《孽子》的感动在于,虽然人性有被破坏、被蹂躏,但总会被人看到、感知到,当这城市夜间被掩盖的一面突然间被看见,那感觉就像是一束强光猛然间打亮,直逼人们内心最原始、最深邃的所在。

“将悲情研成金粉”是对《孽子》的最高评价。读这本书,我很惊讶有这么多的同性恋者,我忍不住边读边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会不会我们身边也有这样的人,而他们同故事中的人们一样为了自我保护而不得不有意躲避着人群、掩盖着自己的真情实感?

毕竟,很少有人坚信自己能直面公众的排斥与非议;而像白先勇如此坦诚、泰然地面对自己情感的人可谓少之又少。只希望,社会能多一些宽容,多一些理解,厚待那些和我们一样有着真情实感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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