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雨归隐避世的浪漫想象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733更新:2022-08-11 19:09:04

影片《剑雨》是一部由吴宇森监制,苏照彬导演的武侠爱情电影。电影讲述了江湖各派势力为争夺“罗摩遗体”而展开的腥风血雨。八百年前,天竺人罗摩来至中原弘法,其死后尸体被人盗取分为两部分,江湖传言罗摩遗体可以助力获得绝世神功亦可无中生有,因此黑石杀手集团夜袭藏匿尸体的张海瑞宅邸,不料手下细雨反水,带着遗体绝迹江湖,致黑石集团发出江湖追杀令。若干年后,在江南的烟雨小镇,一名叫曾静的女子与江阿生相识相爱,日子稀松平常却也颇有趣味,但是江湖旧事重提,二人不得不面临残酷的选择。

影片作为一部武侠电影,与传统武侠片的表现形式颇有不同。首先提及武侠片,很容易与客栈、沙漠、酒馆、茶馆、驿站、森林等空间场所产生关联,一方面,在武侠片电影类型趋于成熟的境况下,常规的叙事空间是比较稳定的,以上列举的几个地点高频次的出现在中国武侠电影中,其类型元素之一即空间是相对固定的。正如谈及好莱坞经典西部片时,会潜意识地将西部片与牛仔、酒馆、强盗、枪支等意象挂钩。

另一方面,空间场所的复杂多义性为积累叙事矛盾与引发戏剧冲突提供了多种可能性。《卧虎藏龙》中,玉娇龙与墨白在竹林的经典对决场面,一招一式将中国传统武侠清冷的美感气质表现得恰到好处,除此之外,摇曳的竹林也暗示二人理性之外的暧昧情感。《绣春刀》中,城外的驿站作为反派的藏身地,在驿站内,正反两派的言语交锋相比肢体冲突更胜一筹,言语间将行为利弊分析的头头是道,上演一出比冷兵器对峙杀伤力更大的攻心计。

而在影片《剑雨》中,却将集市和住宅作为主要的叙事空间,在古朴秀丽的江南小镇,热闹的集市平添了一分烟火市井气息,阴冷多雨的天气、熙熙攘攘的街道、缠绵缱绻的有情人……琐碎平淡的日常生活与快意恩仇的江湖风雨形成截然的反差。

其次,在武侠电影的叙事中,男性气盖山河、义薄云天的英雄气质被天然的放置于中央地位,而女性的边缘处境似乎是难以避免的,女性角色沦为男性叙事中的补充或只是一个简单的“花瓶”。《英雄》中,两个主要的女性角色充当男性英雄的伴侣,其独立的思想观念并没有发挥积极正向的作用,反而是作为男性做出决策的阻碍因素。《十面埋伏》中更是为女性角色设置了天然的失明的病态。

而影片《剑雨》却选择细雨作为主要人物,以女性视角切入,使阳刚气质的武侠电影多了一些浪漫温柔的氛围。女性视角叙事立足于女性经验的表达,建构女性主体意识,颠覆男性话语霸权的神话。

一、诗意烟雨中别样的江湖

“江湖”二字自带有漂泊流浪、“以天为盖地为庐”的洒脱气质,其文化语境天然的与“家”的温暖治愈不相符,“江湖”始终是与“家”相对的文化镜像[1],《剑雨》对日常生活细节的深入刻画弱化了江湖中人的漂泊感,营造出“大隐隐于市”的归隐避世情怀。归隐后的细雨改名为曾静来到江南小镇,她将自己过往的一切埋葬在坟墓,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陌生人,曾经的武林高手也不得不面对没有房子住的窘境,也需要卖布营生,还时不时的被房东催婚,甚至被安排在湖中小亭来参加相亲活动。

众人茶余饭后议论的焦点或正面或负面的不可一世的武林高手走下神坛,开始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影片在“祛魅”的同时,也在赋予人物以新的魅力,少了侠客义士“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感,却多了一种“落地”的真实感。尤其是在曾静与房东蔡婆婆、跑腿江阿生的相处中,影片适当地加入了一些港式无厘头喜剧的趣味元素,使影片不单纯是一部人文武侠电影,而是兼具喜剧元素与文人气息的武侠片。

与曾静的归隐的相似的还有江阿生的归隐,二人隐逸身份的愿望一方面是远离江湖腥风血雨的诉求,另一方面则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正常的情感欲望。隐匿后的江阿生与曾静相遇在烟雨朦胧的江南,一见钟情的江阿生为“偶遇”曾静,一听到打雷下雨就赶往曾静的小摊点帮忙,警惕的曾静一再考察江阿生的真实身份,直到确认他不是江湖杀手才下定决心与他在一起,二人在茶馆的屋檐下躲雨,多变的天气、暗生的情愫、浓郁香甜的茶水为二人营造了浪漫唯美的氛围,纯粹质朴的爱情也有平淡真实的感动。

事实上二人的真实身份决定了无法向对方坦诚过往,难能可贵的是江阿生对妻子的绝对信任成为二人化干戈为玉帛的关键,最后,江阿生放弃为父报仇的执念,守护在妻子的身边。本质上,二人的结合仍然充满理想主义的气息,两个真正的水平相当的侠士结合成幸福的家庭,回归普通人的生活,或许在当下看来,这样的状态无法与现实生活对接,但是理想一些总归是好的。

事实上,影片中的其他人物也都在尝试归隐,杀手雷彬希望回到常州,和妻子孩子待在一起,继续做面条的生意;彩戏师希望她退隐回家养伤。奈何只能流落在江湖,正如结尾处杀手对细雨说“就算你武功再高,江湖路一旦走上就别想全身而退。”

杀手无法归隐就在厮杀中毙命的悲惨下场是一种无法归隐的悲愤遗憾情绪,而大获全胜的细雨此前的归隐状态也被打破,她所不愿面对的过往终究成为她必须面对的,仿佛每个人都想归隐,每个人却又无法实现真正的归隐,这是江湖的可悲,但正如飞石走沙终归于沉寂,腥风血雨也终有结局,隐或不隐,可以选,但也无法选,或许你我所到之地,皆是江湖,本无路可退,无处可隐。

二、凌厉与浪漫并存的女性角色

如前所述,女性角色在武侠电影中的附庸属性极大地剥夺了女性的话语空间,但是在影片《剑雨》中,女性作为独立坚强的个体,其人物塑造有着独特的风格,一方面,影片在塑造人物形象时,通过其行为动作刻画出曾静作为女杀手的凌厉之美。此前的细雨,在男性主导的空间场域中,其个人综合业务能力完全不输男性,在黑石的杀手集团是数一数二的业务员,在实战环节,其高超的个人技能更是展示出女性杀手“不易折”的刚性气质。

除个人能力外,其性格优势也一览无遗,相比于男性的粗犷豪放的性格特点来说,细雨作为一名女性,细腻敏感与深刻的洞察力使得她更容易做出理性的判断,这也可以解释细雨能从黑石集团中带着罗摩遗体平安脱离的原因,正是因为细雨对局势时刻保持清醒的判断,不会因他人的言语轻易改变自我的想法,所以在混乱的局面中,细雨可以坚持自我思考,并凭借自身出类拔萃的能力从黑市集团中分离出来。

成家后的曾静,游走于锅碗瓢盆与针线活的琐事中,乐此不疲地享受着作为普通人的快乐,夫妻二人计算存款、曾静在回家路上为丈夫买豆皮、二人一起煮饭做菜等等的日常生活细节徐徐铺开了一张和谐温暖的家庭生活画卷。影片从女性视角审视另类江湖生活,女性形象中和了传统武侠电影中的残忍与激进,将人性的悲欢与矛盾缓缓道来,江湖的雨、浪漫的屋檐、暧昧的对白、温情脉脉的男女……是关于武侠电影的情怀与浪漫。

[1] 林沛,常瑞.至性与灵动——《剑雨》中的情意江湖.戏剧之家,第18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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