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热爱译制片人的心声我的译制片翻译之旅在线观看「心声翻译」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175更新:2022-08-26 20:26:12

那是八几年来着? 总之是八十年代,某一年,某一天,外公那时候还没退休,他们单位发了电影票,他带着我去看。 记得电影很长,外公不爱看外国片,他记不住外国人的名字,他睡着了。 但是我却看得津津有味。 这部电影叫《悲惨世界》,1958年的法国电影,在时隔近三十年后,它才在大陆上映,我有幸看到了这部伟大的电影。至今我依然能大段地背诵这部电影中的台词,比如: 米利埃主教喜欢花儿,他常说,美像有用的东西一样,也许更有用。一个人,与世无争,正是因为他意识到,在这个把个人幸福建筑在大多数的痛苦之上的世界,有用的东西,往往是丑陋的。 世界突然明亮了,一个姑娘的目光具有神奇的魔力,在心灵的土地上,盛开着一朵芬芳的花朵,人们管它叫,爱情。 冉阿让整天漂泊流浪,他的脑海里思潮翻滚,留在他记忆里的,是被人歧视,欺骗,辱骂。他为那些挨饿的孩子去偷面包,结果,被饱食终日的法官戴上了镣铐。 在人像狼生活的世界里,做一个善良的人有什么意义?应该怎么去生活?在这个时刻,他开始尝试另一种生活,一种不同与狼教给他的生活。 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在看完这部电影,接下来很长的时段时间里,年幼的我一直很困惑,为什么电影中那些高鼻深目的外国演员,竟然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后来我才明白,中国话是后来配音的,而那些台词,是由翻译家翻译出来的。 之后,我就开始迷上了译制片,看了一部又一部,《尼罗河惨案》《简爱》《走向深渊》《叶赛尼娅》《追捕》《卡桑德拉大桥》《佐罗》《虎口脱险》…… 一个念头,逐渐在我的脑海中成形:将来有一天,我也要把外国电影翻译成中文,然后,让这些配音演员念出来。 这一念,甚至决定了我对专业的选择。后来,我成为一名专职英语教师。 但是,这一念,过了多年以后,才得以实现。 去年年初,一位电影界的前辈打电话给我,问我愿不愿意为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和家庭影院翻译一些外国电影,我一口答应了。 挂断电话,突然之间,我意识到,自己少年时候的梦想,就在眼前了,真的实现了。 幸福感绵延漫长,缓缓而来,看过的那些译制片中的许多许多台词,纷杂又清晰地在我耳畔响起。 慢慢静下来之后,我又略有些惶恐:我所翻译的每一个字,都会经配音演员的口,被百万观众听到,我真的有能力做这件事吗? 可是,我转念又想:机会在眼前,还没有准备好?那又有什么?在做中准备,边准备边做,边学边做,边做边学。 那可是少年时的梦想啊,怎么可以放弃呢? 我译的第一部电影,是美国片《幸运牌手》。打印出来的剧本,厚厚一叠,字小如蚁。连着好几个夜晚,我趴在书桌上,对着剧本,一行一行地翻译,再对着视频,一句一句地掐台词时间,对口型。越译便越有信心,其实,也没那么难嘛。可是,却有一句非常简单的台词,难住了我。 英俊的男主,在忽悠一位典当行的老板娘,好让她高价买下他的数码相机。精明的老板娘,明知有诈,但不由得心软,她慢吞吞地对男主说:You-----are----good. 从字面上来讲,这句的翻译没有任何难点,译成:“你真厉害”,“你真牛”,“你真棒”,“说得真好听”,都没什么问题。但问题是good这个词,在英语里是闭口音,可是以上的译法,中文说起来,都是开口音,台词时长也有问题。 就为了这短短的一句话,我想了整整两天,到了第三天,突然灵光一现,我将它译成:“你这张嘴”。“嘴”这个字,在中文里也是闭口音,与原声的口型配合妥贴,并且,老板娘那种精明剔透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一下子出来了。 有人笑我,就为了那么一小句话,费这么大心思? 你不明白啊,太值得了,这种快乐,真是千金难换。这种快乐,无声又澎湃。 过了一段日子,电影播出。我一个人,在夜深人静之刻,把它反复看了十遍。第一次,有人字正腔圆地将我翻译的文字念出来,终于有这么一天,我也能让这些高鼻深目的外国人说起了中国话。 这是我的爱好啊,爱好是什么?就是欲寐思服,辗转反侧,一定要做的事。就是一想起来,就不禁微笑起来的事。就是不计报酬,不计时间,一做起来便忘我的事。 我翻译的第二部电影,比较特别。是一部中美合拍片,叫《无冕之王》,说的是1937年,中国驻奥地利总领事何凤山先生,冒着生命危险,为犹太人发放逃往上海的签证的故事。片方给我提了一个要求:这部片子,不会做配音版本,所以,翻译时不必对口型,但是,一定要凸显其文学性,因为片中主角何凤山先生,是一位博士,深受儒家思想熏陶,他身边的朋友同事,也都是些艺术家或是文学家。整整半个月,我扑在剧本上,仔细研究每一个句子,剧本中引用了许多论语中的文字,其意义究竟对应的是论语中的哪一条?有的一读便明,有的则很含蓄隐晦,除了准确地理解其义之外,还必须有较好的古文功底。我左手边放剧本,右手边放一本论语,一句一句地研究,一句一句地破解,真是其乐无穷,难以言说。剧本中还有对莎翁剧,及现代派诗歌、歌剧等内容的引用,我一一译出,竟有胜读十年书之感。当译完最后一句台词,我忍不住反复地大声地朗读起剧本来。 紧接着,我又翻译了82年英美合拍的《巴黎圣母院》,译之前,我将原著的中译版又重读了一次。记得剧本中有这样一句:My Lord, I’m innocent of this...I do not consort with witches. 字面意思并不难理解,但是考虑到说这句话的人物是下等小酒店老板,我于是这样翻译:“阁下,这事儿跟我无关,我跟女巫可没交情啊。”人物的感受一下跃然而出,我的内心不由得窃喜起来。 后来,我还译了一部捷克电影《桑蒂尼之谜》,为了译这部片子,我查询了许多有关宗教建筑方面的资料;翻译《盟约疑云》,我便去查询二战背景的知识;翻译《绿色马车》我便去查询俄罗斯民谣……最折腾人的,是那部韩国电影《非常盗贼团》,当然,我拿到的是英文剧本,可是英语译成中文之后,台词的发音与时长,与韩语有比较大的差别,我逐字逐句地校对,终于让每一句中文与韩语的口型对上了。不能说天衣无缝,但也没有太大的破绽,片方导演也说,我翻译的电影台本,在台词时长与口型上十分易于操作。 给电影起一个恰当的中文名字,也是十分费脑筋,却又十分有趣的。比如The Holcroft Covenant,原意:“霍尔克罗夫特盟约”,霍尔克罗夫是一个比较少见的姓氏,念起来颇为拗口,于是我将它译成《盟约疑云》,让它略染上一点神秘色彩;Over my dead body,原意为:“除非我死了”,但这个中文译名却与电影内容关联不大,于是我根据电影内容,译成《非常盗贼团》,带两分商业电影的气息;动画电影《Jelly T》原意有果冻之意,可是直译会引发观众不解,于是我根据内容,译成《弱鸡泰山》……为电影取名,如同为新生儿取名一样妙趣横生。细想起来,翻译电影是为了什么呢? 当然,可以提升专业水平,可以丰富知识,可以陶冶趣味。 “做这件事,意义何在?”人们做一件事,常常不免有此自问。有时意义十分深重,有时意义十分现实,有时意义十分理想主义,但是有一种事物的意义,却常常为人所忽略,或者,为人所轻视。 那就是:好玩啊! 好玩儿也是一种很有意义的意义,不是吗?生活当中,有许多似乎并没有太大用处也没有什么具体利益的事,比如,喝一杯好茶,收集一些杂物,做微缩景观,随手涂鸦,编写一些乐曲片段,甚至,坐在阳光下的草地上发呆,把洗好的长发搭在窗台上晾干,大冬天的,跑很远的路,就为了闻一闻小山上腊梅的清香……若你一定要寻求这些事中的大意义,不免要绞尽脑汁,久寻而不得。但是这些事往往给人以趣味,给人以丰沛的快乐,仿佛将日子都拉长了似的。 在光影当中,寻找安静的快乐,我的日子,真的好像被拉长了。做影视剧的翻译,成了我英语教学这个主业之外的一块“自留地”,教学之余,我在这块土地上播种,耕耘,而它,则为我产出丰盛的快乐。 有个爱好真好啊,能爱一件事物真好啊。 爱是什么?爱就是让人变得更好的东西啊,无论是爱一个人,还是爱一件事物,道理是相同的。 夜又来了,我又要开始我的光影之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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