矶谷师团台儿庄(台儿庄战役山亭)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427更新:2022-08-28 20:22:37

战场的春夜是奇特的:它是美与丑的大杂揉,血与火的大爆光;也是爱与恨的大交织,生与死的大传递。此刻,台儿庄战地的春夜却多了几分血腥的娇妍;星空下的城垣,泛出一种清冷的光,冷光托起的垛墙却表现出一种痛苦和痉挛。运河的水是平静的,素洁的,像一条长长的裹尸布缠得人思绪纷乱。而那些尚未熄灭的房椽、树蔸、草垛仍在做着昔日的好梦,只有河塘草苇间的青蛙是清醒的,以它的嘹亮与雄浑,证明着春色的无可挽回……

就在这个怪诞而奇谲多变的春夜里,擅长夜战的中国军队,一鼓作气地收复了七八个村庄。

直到这时,大日本皇军的铁血支队长濑谷才感到有点不太对头。他似乎感觉出这两天的攻势顺利并不是那么回事,像是中国人的“拖刀计”,特别是当他得到情报,说华军的精锐汤恩伯第十三军,第五十二军正进入峄县东西地区。而且有集结于峄县东北及北面高地的趋势,濑谷更感到有点不寒而栗。若真像矶谷师团长担忧的那样,支队冲不过台儿庄而受阻,那么,他的支队会被迫压缩到韩庄、临城之间的微山湖沼泽地区,在那里战车无法行驶,大炮将失去威力,又无战舰相辅佐,其结局可想而知。

濑谷一夜都未合眼,他已将指挥所移到运河边一个破烂的小村庄里,村里的老百姓几乎都跑光了,其实有一部分仍躲在他们的地窑里。另一部分被那些不讲纪律的兵佐捅得差不多了。他没有采取那种纯属发泄的愚蠢的“三光”政策,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因此,他总想采用“怀柔”的策略,让老百姓乖乖地掏出他们的粮油、米酒和地瓜干。日军南下的战线太长,不可能依赖本土的后勤保障,他们支队又常常是独立作战,粮草的供给应取之于当地百姓,所以他没有让士兵去挖窑搜捕人,而是用喊话、熏烟的方式双管齐下,把人引出来。下午起,就出来了一些人,不知是兵佐驱赶出来的还是自愿出来的,总之是已经有人开始活动了。一些胆大的竟然还敢进出台儿庄买鸡蛋、蔬菜……

濑谷连夜给六十三联队的福荣真平大佐打了电话,要他改变战术,采用步炮交叉作战的方式,于拂晓前发起进攻,一定要夺取台儿庄北门及火车站。

福荣真平大佐也是少年得志,从少佐直接提拔到大佐,是因为他作战勇敢机智,善于研究敌方的心理,善于捕捉敌人的空档、克敌制胜而被越级提拔的。福荣也有艳福,在日本冈崎的农庄里有他漂亮的妻子和美知子,和美是冈崎有名的美人。那一年樱花节,福荣在剑道比武中夺标,和美知子被选为樱花皇后,他俩便是在那时种下了爱情的种子……今夜星光灿烂,和美也该在樱花树下张望我吧!福荣想着,从贴身口袋里掏出和美的照片。和美属于日本古典美人型,那张小嘴多少回让福荣销魂。记得分别时,福荣要在庄园里种几棵樱花树苗,说是待他回来,樱花便已长大,他们便可以在家院里赏樱花了。可和美知子不让,说是樱花花期短,使人有一种突开突落的感觉,种在庭院恐对家庭的兴旺延续不吉利,福荣却坚持要种,如今那几棵樱树该发花了吧……

福荣真平收起像片,望了一眼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和衣而睡的士兵,不禁升起一种怜悯之心,明天一早,这些士兵将作为敢死队,去攻打北门,既然是敢死队,是只许往前冲,只许成功不许回头,不许失败的。因此,他们要么就是冲进北门,占领阵地而后生,要么就是死在北门城垣之下,二者必居其一。明天,他们中大部将不复于归,他们都结婚了么?

福荣踱出帐幕,无意间被一个树权挂住了衣襟,他扯了一下还是扯不掉,便烦躁地抽出军刀来,反身一削。他的剑术极好,而反身取首又是他的绝招,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一节碗口粗的树枝掉在地上,福荣转身一看,竟是一株桃树,此刻正花开灼灼,闪出一片紫光。被他这一刀砍去,花瓣纷纷飘洒,把地下铺得星星点点。福荣立刻联想到故乡樱花谢落时的情景,联想到妻子也许正在举行樱花祭,他突然一阵晕眩,抱着头跑回了帐幕……

拂晓,在炮兵的一阵劲射之后,敢死队出发了,福荣真平看着他们穿过那片桃树林,掠过昨夜他砍伤的那棵桃树,向着己是百孔千疮的北城门,向着浓烟滚滚的火车站冲过去,冲过去,看着他们已有人倒了下去,己有人被打断了胳膊,福荣的心一阵颤栗。“沙约那拉!”他喃喃着,双眼涌起了泪水。

在日本语中,“沙约”的意思是“这样”,“那拉”却是个连接词,意思是“就”,合起来的意思是:“就这样吧!”

福荣真平很喜欢讲这个词,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说“沙约那拉”,因为他觉得自己每时每刻都可能是最后的时刻。这并不是悲观主义,而是冷静的决心。他富有樱花的精神,它辉煌一瞬,一旦落到地上,便安静地融化进泥土。就这样吧,“沙约那拉。”

此时此刻,“沙约那拉”自然还包含着“再见”的意思。

中国的守军却并不理会敌方是兴高采烈还是柔肠寸断,他们共同在心里藏着一个“守土”的概念。这也可以说是中国人几千年来华夏文化的症结所在。从周武铸鼎镌疆界,到始皇筑城圈地域,从汉高祖插鞭匡天下,到唐太宗结草定轩辕,都无不把土地看得高于一切。所谓“皇天后土”,就是天地之合称,丢了“土”便无以为“天”。因此,他们在意识到自己肩负的“守土”之责之后,便表现出了无以复加的勇敢与顽强。他们先是伏壕静观,待敌冲到有效距离时,才突然以手榴弹迎击,然后迂回敌侧,用大刀与敌肉搏,就这样一次又一次打退了日军的进攻。

望着麦田里倒下的日军尸体,福荣真平急红了眼。用步话机直接向濑谷喊话,要求增加攻城的部队和大口径炮的射击密度。

北火车站是徐州通往台儿庄东线的运输供应线,濑谷决心先截断这条线,断了台儿庄内的供给,台儿庄就会不攻自破。因此,他掏出了自己的老本,把一直放在身边的铁血团队增派到北线。

日头当顶时,福荣真平亲自指挥大队人马在坦克掩护下,如黄蜂一般涌向火车站。火车站西北角的大楼已被炸塌,北门阵地仁的工事也大部被毁。

眼看着坦克就要辗过来,王冠五团的军士张长胜抓了捆手榴弹要去炸油箱,被班里一个小兵拉住,“我去!”小兵夺过那捆手榴弹朝坦克冲去,没想到他正要接近坦克,把手榴弹送上去时,坦克突然掉过头来,将他撞倒,然后开足马力压过来,把小兵压成了肉饼。

这一切,张长胜看在眼里,气得眼冒金星,抓起一颗敌人打来的未炸开的催泪瓦斯弹,用手榴弹一绑,冲出了堑壕,他不愧是个老兵,利用坦克的射击死角很快就冲到了跟前,然后乘坦克加档的当儿,一纵身跳了上去,将手榴弹引线拉燃,和着瓦斯弹一齐塞进坦克里,只听一声闷响,催泪瓦斯发挥了效力,敌坦克兵被呛得无可奈何,只得打开塔盖伸出头来,执大刀候在一旁的张长胜上去就是一刀,鬼子头便西瓜一般滚落车下。他顺手又往里面扔了个手榴弹,一声爆炸过后,坦克里便不再有动静。

就这样,守军用土办法打掉了4辆坦克,其余的坦克一看不妙,掉头就跑。守军冲出战壕,与日军步兵肉搏,混战达2个小时,才把日军打退。

王冠五见敌退去,正想让部队小憩待命,不料日军第二梯队紧接着又发起攻击,其势头更猛更烈。王冠五只得再度下令迎战,双方几经搏杀,有进有退,处于胶着状态。

王冠五这时也感到有些不支,正想给师长报告,忽见硝烟中闪出一个身影,拢近一看,才发现正是师长池峰城。

池峰城跳进战壕,一面观察敌情,一面对王冠五说:“除预备队机动使用外,各个支撑点据点都要坚守到底,必须与阵地共存亡,每个人都不例外;生,在阵地上,死,阵地就是坟墓。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阵地。”

守备台儿庄城区的一八六团也遭到了日军98式大型轰炸机的狂轰滥炸,城区内一片火海、敌机刚刚遁去,山炮、野炮又接踵而至,把余下的屋舍、堡垒又炸了个遍。

团长王震抖落满身的尘土,招呼工事里的士兵道:“弟兄们,敌人又上来了打呀!”

于是,机枪声、步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响作一团。但这一回敌人上来得很少,疏疏落落的散兵线见不到几个士兵。

原来,福荣真平眼看硬攻不行,玩了个声东击西的花招,在城东虚张声势大炸一通,把守军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而把重兵潜伏在台儿庄北面的树丛里,东边的轰炸刚结束,北面的强冲击也开始了,等王震明白自己中了计时,台儿庄北面200米外的园上村已被福荣真平的铁血团占领。

王震命令一营长王镇久,迅速带二连从西门绕出去,收复园上村。可日军凭借园上村里的砖石筑成的碉楼,对二连进行阻击。钱连长率队冲锋未果,被打倒在村口,进攻受挫。而日军趁势一阵猛打,一直冲到城墙下,这时,台儿庄东北角也被敌炮轰开一个缺口。

王震立刻组织部队反击,用火力把缺口封锁住。他自己也端起一挺机枪,指挥守备队打反击,硬是把涌进缺口的敌人堵了回去,而他自己的左肩却被敌人打穿。伤势很重,被士兵抬了下去。

池峰城当即令王冠五替代王震并兼任台儿庄守备司令。

担任防守南路的乜子彬旅按预定的方案,向进攻台儿庄之敌发起侧击。濑谷慌忙抽出一支部队回援,彼此打开了拉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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