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的命运(兰陵王金庭之子背后的故事)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518更新:2022-08-28 20:58:09

北齐兰陵王高长恭是个低调的人。当然,他也必须低调。虽然贵为帝王家的皇子王孙,可他的身世实在尴尬。他的父亲是北齐文襄皇帝高澄,母亲却连个姓氏都没有。兄弟六个中,他排行老四。其中老五安德王高延宗的母亲不过是“广阳王妓也”,可正史也明确记载其姓氏为陈。由此推算,兰陵王母亲的身份和地位,恐怕连妓女也不如,后人猜测她可能只是宫中一个地位卑下的宫女罢了。在讲究血统和门阀的时代,兰陵王的“莫名”身份给他带来的尴尬和压力便可想而知。所以,他必须低调,夹着尾巴做人。除却身份地位外,就个人才情和社会关系而言,与其他兄弟几个相比,兰陵王也必须低调。老大河南王高孝瑜不但长得“容貌魁伟,精彩雄毅”,而且“谦慎宽厚,兼爱文学,读书敏速,十行俱下,覆棋不失一道”,可谓才貌双全。更重要的是,高孝瑜和九叔武成皇帝高湛一起在祖父的神武宫中长大,“同年相爱”,关系很不一般。待高湛即位后,对高孝瑜是“礼遇特隆”,到晋阳巡幸时,还不忘远在北齐都城邺(今河北临漳西南)的同岁族侄,写信告诉他:“吾饮汾清(山西名酒)二杯,劝汝于邺酌两杯。”两人关系如此亲密,连史官都不禁要赞叹“亲爱如此”。老二广宁王高孝珩也颇有才情,有着“爱赏人物,学涉经史,好缀文,有伎艺”等诸多优点,特别是绘画技能非同一般。他曾在自家大厅墙壁上画了一只苍鹰,“见者皆以为真”;还画过《朝士图》,“亦当时之妙绝”。另外,高孝珩还有着出色的行政才干。北齐的皇帝走马灯式地变换,可他却一直都担任高官要职,历任司州牧、尚书令、司空、司徒、录尚书、大将军、大司马等要职,辛苦地支撑着北齐摇摇欲坠的高氏江山。

老三河间王高孝琬虽说才干不如两位兄长,可性格率真,胆识过人。当初,突厥与北周军攻陷太原,武成帝高湛为避敌军锋锐,准备东撤,他拉住皇叔的马头不让撤,并光着膀子出阵,誓要与敌军死拼到底,后来北周军败退,他也因此被拜封为并州(今太原)刺史。另外高孝琬还有一大心理优势,那就是他的母亲是文敬元皇后,并因此“骄矜自负”。身为差点就要做皇帝的文襄世嫡,人家骄傲也是有资本的。老五安德王高延宗,虽说身世和兰陵王相比也高不到哪里去,可他“命好”,从小被二叔高洋(文宣皇帝,北齐实际第一位皇帝)收养,很受宠爱。12岁的时候,高洋还让他骑在肚皮上,甚至纵容到“令溺己脐中”的荒唐地步,尿完后高洋还欣然感叹道:“可怜止有此一个。”老六渔阳王高绍信年纪太小,自不需再做比较。兰陵王夹在这些兄弟中间,上不得,下不来,颇有几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心理孤苦和地位尴尬。如果细究兰陵王不被疼爱、不被重视的缘故,除却母亲身份低下外,我想也与他的相貌有关。史载他长得“貌柔心壮”,用今天的话讲就是个皮肤白皙,眉清目秀,颇有“中性”之美的“花样美男”。可无论是与“目有精光,长头高颧,齿白如玉”的祖父高欢相比,还是与“神情俊爽”的父亲高澄相比,兰陵王的长相都缺乏一种必要的“英武之气”。在这个崇军尚武的皇族家庭里,他这样既不魁伟,又不雄毅的“小白脸”,肯定不符合皇室的审美情趣。因此,我们也就不难理解,为何他二叔偏偏喜欢“坐则仰,偃则伏”的超级大胖子高延宗了。

兰陵王低调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可能还与他童年时遭遇父亲横死的变故有关。作为把持东魏命脉的大丞相高欢的长子,他的父亲高澄从小就得到政务上的历练,16岁时便任京畿大都督,入辅朝政,加上其“器识不凡,机略严明”的才华,很短时间内就使得“朝野振肃”。29岁时,他更是以大将军身份兼相国,封齐王,并加殊礼,即“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可谓登至人臣的最高位置了。可年少得志、野心勃勃的高澄并不满足,把控军政大权的他早有取而代之的想法,也因此根本不把东魏的孝静皇帝放在眼里。有一次,他不怀好意地拿了一大杯酒,强行给孝静皇帝劝酒。孝静不高兴地说:“自古无不亡之国,朕亦何用如此生!”高澄一听便大怒,大声喝道:“什么朕!朕!狗脚朕!”骂完竟还让身边的侍臣崔季舒打了皇帝三拳,然后“奋衣而出”。这还不算完,事后高澄让崔季舒“入谢”,孝静觉得惹不起,只好忍气吞声赐其彩帛。那么赐多少呢?崔季舒还得请示高澄,高澄说那就取一段吧。孝静给了400匹,可高澄还说:“亦一段耳。”由此观之,高澄是那种“得势不饶人”、飞扬跋扈的主儿。这种太过“高调”的自负性格,也让高澄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日,他与几位心腹在城北东柏堂里密谋如何受禅当皇帝时,一个叫兰京的厨子奉命进食,高澄也不知为何看他不顺眼,就顺口对身边人说道:“昨夜梦此奴斫我,宜杀却。”兰京可不是一般的奴才,他是梁国将军兰钦的儿子,因战争为东魏所虏。兰钦想用钱财赎之,可高澄不许。可能在他看来,他要的就是一种胜利者的骄傲感,想看的也是失败者的屈辱相。因此兰京求请好多次,高澄都不准许,后来还打了兰京一顿,并威胁他“更诉当杀尔”。此次高澄的命令,使得绝望的兰京不得不铤而走险,他集合六名同党闯进堂里,将高澄刺杀。对于这一蹊跷的刺杀事件,因为太多的巧合而令后人一直存疑。譬如在事发前几日,城里就有童谣四处流传:“百尺高竿竿折,水底燃灯灯灭(澄字的拆解会意)。”另外,还有侍臣崔季舒在诸大臣于北宫门外等候上朝时,竟无缘无故哭诵鲍明远诗句:“将军既下世,部曲亦罕存。”因此,高澄的死,最大的可能是缘于一场蓄谋已久、计划缜密的政治谋杀。那些看似迷信的谣言,恐怕只是政敌精心筹划的心理战罢了。

父亲的横死,对兰陵王的性格形成和处世态度的影响是深远和巨大的。无论做人,还是处事,若太过张扬、太过高调、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时,都有可能让自己随时陷入“绝地”。由于身份特殊,估计也尝尽世态冷暖炎凉,所以兰陵王很懂得体谅别人,正因如此他将军做得不像将军,王子也当得不像王子。史载他“为将躬勤细事,每得甘美,虽一瓜数果,必与将士共之”。这说明他是那种能与将士同甘共苦的“亲民型”皇家干部,并且兰陵王的宽厚仁义,绝非只是摆摆样子。最能说明问题的就是他对“政敌”的态度。当初他在瀛州(今河北河间)时,行参军阳士深上表告发他贪赃枉法,他也因此被免官。等到他东山再起,引兵进攻定阳时,阳士深刚好在他的军营中,因此很害怕兰陵王会借机杀了自己。但兰陵王却为此安慰他说:“吾本无此意。”可阳士深心里还是不踏实,央求惩罚,兰陵王只好找了一个小过失,打了阳士深20板子,好让他安下心来。《北齐书》还记载了一个关于兰陵王很“平民化”的动人细节。说是有一次他上朝时,跟随他的“仆从尽散,唯有一人,长恭独还”,事后兰陵王竟不以为意,“无所谴罚”。由此观之,他平常对待下人,也一定是非常宽厚仁慈的;要不,奴仆是不会有这么大的胆,敢把他这样的王子不放在眼里。在君臣有别、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特别是北齐那样“不把人当人”、动辄砍头的疯狂时代,兰陵王温情和宽容的一面,焕发出温暖的“人性”光辉,更显得难能可贵。

与北周军对阵时,北齐军先是以语言激之,再故意且战且退,引诱北周军“上山逆战”。由于当时北周军以步兵为主,北齐军以骑兵为主,所以等北周军步兵奋力往山上攀爬、累得气喘吁吁之时,北齐军再从马上下来,借地势之便,释久蓄之力,大肆砍杀。另外北齐军两翼精锐也适时从阵后掩杀过来,北周军阵脚顿时大乱,慌乱之际,“投坠溪谷而死者甚众”。此时临高观望战场的兰陵王一看出击时机成熟,就果断挥舞帅旗,再率500精骑杀入重重敌阵,以锐不可当之势,直奔金墉城(洛阳附近屯兵之城)下。当时北齐军服尚红,北周军服尚黑。试想一下,500红袍金甲的铁骑,如一股红色的怒潮,在“四合如黑云”的北周军重阵里席卷而过,那阵势是怎样的震撼,其场面又是何等的壮观!且说这500铁血男儿如疾风般杀至城下时,醒过神来的北周军依仗人多势众,将他们团团包围,一时杀得是难解难分。城上的人此时还没醒过神来,不知这支从天而降的部队是何方神圣。危急关头,兰陵王好面相、好人缘的优势又显现出来。他不顾危险,一把摘下兜鍪(头盔),“仰面示之”。北齐军士兵一看:乖乖,这不是我们人见人爱的美将军兰陵王么!弓箭手,还愣着干吗?快快放箭,保护我们的小王爷!一看是援军来了,而且众人倍加仰慕的兰陵王又是如此神勇,守城的北齐军士气顿时大振,犹如集体打了“兴奋剂”一般,个个都以一当百,奋勇杀敌。

再看北周军这厢,虽仗着人多势众,可士气低迷,底气不足。因为这场战役北周军本来就不占理。当时北周的宰相宇文护的母亲阎氏因动乱被流放在北齐的中山宫,后来宇文护听说母亲还活着,便向北齐皇帝移交文书,希望能够把阎氏送还,并且结为邻好。北齐倒是很守信用,如期送阎氏归周,可宇文护却恩将仇报,老娘刚到家,他就一转脸勾结突厥,悍然犯齐。也就是说,这场战役的性质,就北齐军而言是保家卫国,胸中义气浩然;而对北周军来讲,则是名不正言不顺,自然理亏心虚,加上围攻洛阳长达两月,久攻不克,死伤惨重,军心动摇,早有退意。俗话说兵败如山倒,一点儿不假。且看此时北齐军城上箭矢如雨,呐喊如雷;城下红色铁骑横冲直撞,围城的北周军早已慌作一团。再看山上那边,旌旗纷乱,人踩马踏,黑压压、乱糟糟的北周军士兵如蝗蚁一般四处逃散。敌军这般情景,自然令北齐军军心大振,于是打开城门,内外夹击,北周十几万大军顿时全线崩溃。一时间,北周军“尽弃营幕,从芒山至谷水三十里中,军资器物弥满川泽”。这场史称“芒山大捷”的战役,终以北周军完全溃败、北齐军全面胜利而告终。兰陵王也因此一战成名,由并州刺史晋升为尚书令,从此走上北齐的政治舞台。后来又和元老宿将段韶讨柏谷,攻定阳,并以战功“别封巨鹿、长乐、乐平、高阳等郡公”。兰陵王也正是凭借赫赫军功,渐次升至太尉、大司马、太保等高官要职的。

兰陵王容貌纵是绝佳,军功纵是显赫,可依然无法改变他的悲剧式宿命。对他而言,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出生在一个疯狂得近乎变态的帝王家族。北朝自建国以来,短短28年间,就换了六个皇帝,叔侄间彼此折磨,相互残杀,一个比一个短命,也一个赛一个疯狂。这个被后世称作“禽兽家族”的高氏皇室,除却后宫生活的淫秽不堪外,最令人寒心的便是丝毫不体恤骨肉亲情,对亲属的血腥虐杀,手段更是出乎意料的野蛮和残酷。兰陵王的二叔文宣帝高洋,精神分裂加酒精中毒,整日里疯疯癫癫,后听信谗言,竟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永安王高浚、上党王高涣困在囚笼里,用矛槊乱捅至死,并投火焚烧,再填以土石。九叔武成帝高湛,不但强行奸污二哥文宣帝高洋的寡妻李氏,还当着李氏的面,把自己的亲侄子太原王高绍德用刀柄活活敲死。此外,他还将六哥孝昭帝高演的旧太子、自己的另一个侄子乐陵王高百年虐打至死。

兰陵王的两位兄长,也是惨死在他们的九叔手上的。大哥河南王高孝瑜因谏劝胡皇后不该和臣子玩握槊游戏,加上奸臣谗毁,便惹得高湛大怒,强行命这位从小一起玩大的族侄饮酒37大杯,然后又命人在他回家的路上强行给他灌进毒酒,高孝瑜难受至极,便投水而死。三哥河间王高孝琬听说大哥被毒死后,天天扎草人射箭,以泄心中怨愤。不久,高湛听信谗言,将其抓入宫中施以鞭刑。高孝琬不称陛下,直呼“阿叔”。高湛大怒:“谁是尔叔?敢唤我作叔!”高孝琬也是执拗脾性,不但不改口,反而问道:“神武皇帝嫡孙,文襄皇帝嫡子,魏孝静皇帝外甥,何为不得唤作叔也?”高湛闻言暴起,亲自用大棒击碎侄子的两腿胫骨,让其活活痛死。后主高纬性格懦弱,与他的列祖列宗相比,荒淫有余,残暴稍次之,不过杀起自己的亲人来,也毫不手软。当初他的亲弟弟琅邪王高俨在宫中聚众闹事,嚷着要造反,后被德高望重的老将军斛律光巧妙化解。其实这事也就是帝王家事,十几岁的孩子不懂事,耍性子、闹情绪罢了,可高纬并不打算放过自己这个胆大妄为的亲弟弟。胡太后知道大儿子心眼小,怕他弄死二儿,便把老二关在自己宫内,高俨每次吃饭前,太后都要亲口尝试,就怕老大投毒。几个月后,高纬还是趁胡太后睡觉时,将14岁的高俨骗到自己的宫里砍了头。高俨的四个遗腹子也都“生数月而幽死”,被自己的亲叔叔“斩草除根”,灭得干干净净。

生活在这样恐怖的帝王家里,不紧张都不行。这也使得兰陵王终其一生,一直小心翼翼,想尽一切办法以求自保。“芒山大捷”后,武成帝赏其功,为他买来美妾20人,可他“唯受其一”,就是害怕太过张扬、遭人嫉妒。另外,在出任司州牧、青瀛二州刺史等地方官时,“颇受财货”,也是想假借“贪残”的坏名声自毁形象,以免自己“威声太重”而遭帝王猜忌。可他的心思,却被一个叫相愿的下属尉官看穿。相愿通达世故,一针见血地替他指出:“朝廷若忌王,于此犯便当行罚,求福反以速祸。”兰陵王闻听此言,潸然泪下,并当即跪求“安身之术”。由此观之,兰陵王这样威武的大将军,在非常态的政治屠戮高压下,也不得不忍辱求生,个中痛苦与心酸,已可想而知。后来相愿给他出主意,要他装病在家,“勿预事”。兰陵王深以为然,依计行施,可北齐能征善战的功臣,老的老,杀的杀,能够放心依靠的也只有他了,因此“未能退”。一次,江淮寇扰,兵事告急,他害怕再次拜将,竟埋怨自己:“我去年面肿,今何不发。”真是恨不得自己把脸打肿充病人。自此兰陵王故意“有疾不疗”,千方百计想折腾出病来,以求借此避祸。

身为带兵的将军,历经多次血与火洗礼的兰陵王,自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可帝王变态的心理逻辑使他陷入输不得、赢不得的双重尴尬。输了战事,怪他无能,丢了祖宗的江山社稷;赢了战争,又怕他声威太重,坏了君王的春秋美梦。然而,无论兰陵王如何千般琢磨,万般小心,还是不经意间碰上了皇帝的“枪口”。后主高纬与兰陵王再次谈及“芒山之捷”时,颇有人情味地劝道“入阵太深,失利悔无所及”。兰陵王一听自己的皇弟如此体贴自己、心疼自己,内心澎湃不已,热乎乎地“贴”上一句“家事亲切,不觉遂然”。本是一句表忠心的话,可在小心眼的后主高纬听来,感觉就很不爽。正如其父皇高湛不爱听兰陵王的三哥高孝琬叫他叔叔一样,家事,谁的家事?谁和你是一家?高纬开始猜忌拥有兵权的兰陵王是否想取彼而代之,真会把“国事”变成“家事”。

兰陵王说错话后,虽然一再低调行事,刻意淡化自己,可终是躲不过“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悲剧宿命。武平四年(573年)五月的一天,后主高纬派使者看望皇兄,送来的礼物是一杯毒酒。兰陵王悲愤至极,对自己的爱妃郑氏说道:“我忠以事上,何辜于天,而遭鸩也!”郑妃劝他:“何不求见天颜?”天真的郑妃以为这可能只是一场误会,只要兰陵王向皇帝求情,终能讨回性命。兰陵王心里却很明白,向后主高纬讨个说法根本没用。他想起一年前,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重臣老将斛律光,无缘由地被后主引诱入宫,被人用弓弦残忍地勒死。如果他贸然入宫,还不知是怎么一个死法。横竖都是死,还不如选择有尊严地死去。这样卑鄙的君王,他不想见,也没必要见。万念俱灰的兰陵王,扔下一句“天颜何由可见”,遂将鸩酒一饮而尽,决然离开了这个乱糟糟的人世。兰陵王死前,有一个耐人寻味的举动,那就是将“千金责券,尽燔之”。由此观之,他实在不是贪婪的人。与后主宫中宫女“一裙直万匹,镜台直千金”的奢华相比,与后主为皇后建寺“穷极工巧,劳费亿计”的排场相比,他“贪残”千金的野心也实在是太小了。把这些“责券”统统烧掉,预示着他想让自己和别人都不再受累,统统都得以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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