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灰娃的爱情「看过91岁女诗人灰娃的生活才知道什么叫爱美是人的天性」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868更新:2022-09-04 00:13:00

灰娃 原名理昭,诗人。1927年生于陕西临潼,1939年入延安儿童艺术学园学习,1946年随第二野战军转战,1955年初进入北京大学俄文系求学,毕业后分配至北京编译社工作。上世纪七十代开始诗歌创作至今。出版诗集《山鬼故家》、《灰娃的诗》、《灰娃七章》,自述《我额头青枝绿叶》。

灰娃的家座落在半山腰上,房子是按照他的爱人、艺术家张仃的意愿设计建造的,厚重、朴素、简洁。张仃生前很喜欢这个被朋友们称作“大鸟窝”的家,他生命中最后十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张仃去世后,许多人劝灰娃搬回城里生活,但她还是选择了留下,因为她舍不下这里承载的生命记忆,因为她喜欢这里幽静自然的山野景象。

重阳节前夕,北京郊区的山林已是秋意浓浓,灰娃常常站在院子的平台上,凝望近处的草木和远处的群山。她很喜欢重阳节这个古老又充满诗意的节日,古人留下了登高望远、赏菊饮酒、遍插茱萸、吃重阳糕等习俗。她说:“我年轻时候,喜欢去郊游赏秋,香山、八达岭、十三陵都去过,站在山上,放眼眺望远方,说不清为什么,心境就会一下子变得爽朗空旷。回城时,我会采一大捧金黄的野山菊带回城里,插在花瓶里,直到干枯也不舍得丢弃。”灰娃喜欢干花的习惯一直保持了下来,朋友们去看望她,总会带去好看的花束,过些日子干枯了,她做些修剪,依旧摆在房间里欣赏。灰娃说:“花很美,但花期很短,开过就枯萎凋谢了,总让人觉得惋惜。我喜欢这些干花,是因为它们一直保持着开放时的样子,花的生命似乎得到了延续。”

每逢清明、端午、中秋、重阳、春节等节日,灰娃都会和家人按传统的习俗度过,端午节会在门楣上插上艾香,给孙女戴好看的荷包;每逢春节,会洒扫房间,准备年货,悬挂彩灯、张贴福字、剪纸和门钱儿。她说:“生活如果只是一种节奏和色彩,会显得乏味,这些节日,使生活有变化,变得有滋有味儿。”古老的节日和习俗,在灰娃的作品中也有很多描述和体现,她写记忆中的故乡,常常会写到节日节气,写到婚丧嫁娶,写到乡规民俗,读起来是那般的幽远而朴美。

熟识灰娃的朋友都知道她爱美,孙女跟她开玩笑,说她是九十岁的人,十九岁的心。

灰娃说爱美是人的天性,女性更是如此。她记得当年在延安时物质极其匮乏,穿的都是灰色土布衣服。有一次她在延河边上捡到一小条天蓝布条,就学着大人的样子,把留海拢上去用布条系一个蝴蝶结,晚上睡觉都不会舍得解下来。还有一次,部队长途行军,战友看见灰娃累得走不动了,就顺手从路边采一朵小红花插到她头上鼓励她。70多年后,灰娃在回想这些情节时,依旧很是感慨:“想不到一片小布条、一朵小野花就能产生那么大的魅力,让我感到生活美好,让我忘却疲惫,咬牙跟上行军的队伍。”

即便是在经济困难时期,灰娃也总是想办法把衣服上的补丁变成点缀和装饰,把旧衣服进行翻新,在领口或衣袖处做些加工改变,使衣服变得好看,还能再接着穿下去。

灰娃回忆说:“‘文革’时期,精神文化匮乏,有一次我突发奇想,将一盆龟背竹搬到桌子上,点燃腊烛放在花盆下面,光与影透过硕大的叶片映照在墙上、天花板上,满屋子光影婆娑,留声机播放着音乐,我和孩子一起,朗读雪莱、拜轮、济慈、普希金、莱蒙托夫等人的作品,这样的时光,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很神奇、很愉悦。”

即使到了晚年,每逢有客人来访,或应邀参加活动,她都会施以淡妆,衣着打扮既庄重得体,又朴素大方。她认为这样做既是尊重自已,也是对别人的尊重。今年初夏,灰娃感冒发烧引发肺部感染,需立即送医院救治,已经无力坐起来的灰娃,却坚持让家人帮她梳洗后才肯坐车去医院。急诊室接诊的医生听说后,对躺在病床上输液的灰娃肃然起敬,说真是个了不起的老太太。

2017年是张仃先生诞辰百年, 3月份,中国美术馆举办张仃捐赠作品纪念展。灰娃乘车前往,同观众一起观展。这些作品都是张仃生前两个人精心挑选的,如今斯人已去,睹物思人,自是别有一番感慨,灰娃对媒体说:“现在看来,这些作品捐赠给中国美术馆是对的,可以长久保存陈列,供后人参观研究。”5月赴厦门张仃美术馆出席纪念活动,之后两次赴山东参加中国工艺美术学会和江苏南通织锦绣研究所的纪念活动,7月赴河南新乡参加纪念画展,11月参加清华美院主办的张仃百年纪念展及学术研讨活动。今年春天还赴上海出席纪念活动。

为宣传介绍张仃的生命精神、学术思想、艺术主张和创作成就,90岁的灰娃,除为展览提供资料、接受采访、出席活动,还写出了两篇近万字的纪念文章。我每次去看她,都看到她戴着花镜,坐在灯下,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写作,由于患有严重的肩周炎,胳膊活动受限,写得很慢,一篇文章要写一两个月,我为她打字后,她再反复调整修改,不满意决不出手。出版社截稿的日子快到了,她就开始开夜车,经常写作至半夜,心脏病都发作了几次。怕孩子们埋怨,还不敢对孩子说。灰娃对我说:“我敬重张仃,也更了解他,很想把我知道、理解的张仃告诉大家,我九十岁了,不抓紧做就来不及、做不完了。”

灰娃一向把诗歌创作看得神圣,只有灵感降临的时候,才会动手写作。她写诗的时候很投入,她认为那些长长短短的诗句,不是诗人想象组合出来的,而是原本就在心灵的某个地方,当内心受到触动或启发时,就会自动呈现出来。平常有客人来,灰娃会穿戴齐整,会施点淡妆。但如果是在写作状态下,就是另一种样子了,脸顾不上不洗,穿衣不讲究,说话也常常不在状态。每当遇到这种情况,熟识的朋友就会早早告辞,让她去用心捕捉那些幽秘的心灵感应。要不了几天,有的诗界朋友接到她的电话,一首新诗初稿出来了。

灰娃的诗歌,很多是我帮助打印的,原稿总是写了改,改了写,有的地方改得像天书一般,交给我打印后,变动依旧非常大,我感觉她修改的过程,更多的是想准确表达她的思想、她的观点,语言的修改并不在追求语言本身而在于表达思想和观点。从她最初的思考、开始的创作到后来的调整,一条思考和写作的脉络一点点显现出来直到定稿。这种严肃认真,向像朝圣一样对待写作的态度着实让人心生敬意。诗人牛汉生前谈及灰娃的诗,曾感慨地说:“我总认为诗的光彩不能靠表面的打磨,光彩应当发自诗的内部深邃的情境,那种在心灵中闪现的诗的鲜活而灵动的情感,那种凝炼而升华了的诗意的火焰,读灰娃的诗,我更加坚信了真正的诗美,来自诗人的灵魂的高贵纯净。”

2016年,南京大学为褒奖灰娃诗歌创作的成就和贡献,授予她 “第24届柔刚诗歌奖荣誉奖”。去年秋天,北京大学出版社为灰娃出版了精美时尚的新诗集,她的老朋友屠岸、谢冕等人都参加了这本新诗集的出版研讨活动。这是对她多年来潜心创作的真诚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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