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娇蛮的古言小说「那个骄蛮的少女精彩短篇古言虐女主人间清醒已完结超好看」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636更新:2022-09-04 10:01:50

我知道聂寒衍不喜欢我。

可我还是成了他的侧妃。

我也知道他喜欢沈云忧。

可沈云忧死在了我的手上。

确切地说,并非我亲手杀了她,是沈云忧生性清高矜贵,受不得半分诋毁,是悠悠众口,是他聂寒衍护了一辈子的百姓亲手将他最爱的女人推向了深渊。

而我,不过是推波助澜。

沈云忧确实是个极美的女人,任何形容词放在她身上都觉得不够资格,她就像远山缥缈的层云,神秘不可亵渎。

李津远曾见过她一面,之后连醉三天,连声哀叹命运如此造化弄人!

那是我第一次见李津远失态,也是最后一次。就连他奔赴刑场前见我的最后一面,也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

我和聂寒衍的仇恨,也因为兄长李津远的死推向巅峰。

他害死了唯一带给我温暖的兄长,只因为嫉妒沈云忧曾对兄长心生仰慕。

多么可笑的理由。

以至于我在牢里熬不下去的时候想想这个,总能让我放声大笑。

一国之君,因为儿女私情,残害助他夺帝位稳固江山的功臣!

这样的人还活着,我又有什么理由先他一步离世呢?

昏暗的地牢里,像潮水一般一阵阵地涌来的腥臭味让人作呕,这里是老鼠的乐园。与我同寝的是一具不知道去世多少年的牢犯,久得已经只剩下一把雪亮的骸骨。

我刚进来那日,还以为是聂寒衍故意挖了一副骨头放在牢房里吓我。直到我那日不用挨鞭子,闲得没事儿绕过他去看隔壁牢房,发现也是有一具白骨静静地躺在那儿。这附近只有我一个受刑的,平日里的哀号声是从更前方的黑暗处传来的,听衙役说那里面才是真正的恐怖。

聂寒衍知道,我还不能死。他再恨我,也不能让我死。李津远尸骨未寒,他的妹妹也被入狱折磨致死,除非他不在乎后世史书写他昏君当道,果真是被狐媚子迷了神志。

至于那狐媚子,自然是沈云忧。

我与沈云忧也并非无冤无仇,初来王府,她受下人挑唆,行事处处针对我,柠心也是死在她的手里。

想来可笑,那么孤高清贵的小姐,纡尊降贵地将一个下人折磨致死!我赶过去的时候,柠心的骨头被人一寸寸地打断,她到死都叫着我,而我终究是没能护她一辈子。

想起柠心,我心里抽痛,连带着四肢百骸泛起一股凉意。

踏踏……

有人行至我牢房门外,我睁开眼侧头去看。因着刚受了鞭刑,我现在动弹不得,只能勉强靠着目力隔着好远辨别他是谁。

这人不是衙役,若是他们不会呆站在门外,估计这会儿已经开锁进来给我几鞭子作为开胃菜了。

那这会儿能来看我的,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李恣欢,你还没死啊?」

我偏过头不愿意看他,仰面躺着。进来的第一天,他们用刀割坏了我的嗓子,我现在已经没办法好好地说话了。

「朕问你话,你为什么不答?」聂寒衍眯着眼睛,「莫非还是不服?」

我心里冷笑,想这聂寒衍还真是有趣,自己命人割坏我的嗓子,现在还故作姿态地这般问话,真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聂寒衍见我还是没回答,想是有些恼怒了,他挥手命人取灯说要进来亲自问我话。侍卫很快地回来,我眯眼看着他接过灯,突然想起来七年前的上元,我提着灯从宫宴里偷跑出来,看见他时欣喜地奔他而来,少女芙蓉面上满是笑意,眼里除了这片天地只有他。

而那时的沈云忧还没有进府,我们也不是如今这个模样。聂寒衍提着灯的手抖了抖,侍卫这时已经打开了牢房门,我听见他屏住呼吸提步走进来,走至我身侧。

他手中的灯火昏暗,鹅黄色的光芒一寸寸地铺在地上,从他镶金绣云的袍角一直蔓延到我的手掌上。

我知道他进来了,再没睁眼看他,心里在算我今天挨了多少鞭子。这地牢里昏天黑地,我没办法算时间,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只有这鞭子是每日都有。

算了算,我已经在这牢里待了整整十五日了,一共挨了一百四十二鞭。

每日十鞭,少的那八鞭,是我第一日只挨了两鞭,因为牢卫当着我的面讥讽李津远而急火攻心地咳血险些丧了命。

原来不止你,聂寒衍,就连你手下的人都看不清谁才是这天下的功臣。

想到这我不由得笑出声来。

我的嗓子坏了,笑声也是粗嘎、难听的,惊得本来要走的聂寒衍突然停住脚步。

他站了许久,我终于睁开眼看他,我许久没看见过光了,他手里的灯如此昏暗都晃得我难受。

「你……你是李恣欢?」

聂寒衍实在认不出眼前这活着的骷髅是当年那个骄蛮的少女,一个月前她站在殿前还仰着头与他对峙,如今却躺在牢里活得像鬼。

「可惜没能让你如愿……我没死……」

我勉强着自己发声,说完这么几个字,只觉喉咙一阵腥甜上涌,哗得吐出一口血来。

聂寒衍站在那,定定地望向我。

他本就是期待这样的画面的,或者说,他就是想要这样一个结局。

我李恣欢就该为沈云忧偿命!

可是如今,他真的亲眼看到了,却没有我想象之中那般放肆大笑,笑我处境何其落魄。他反倒是有些踌躇,蹙着眉盯着我不语。

「李恣欢,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聂寒衍憋了许久,又道:「对贵妃小惩期满,送回静心宫禁足吧。」

侍卫得了令,跪过聂寒衍后找了软垫裹着我送回了静心宫。我没有宫人,也不会有人愿意侍奉一个下过牢狱的贵妃,如果这个时候柠心还在,她看见我这个模样一定哭得昏天黑地。

她最容易哭了,可被打断骨头的那日,听说她一直忍着没哭,只是一声声地唤我。

「小姐!」

「小姐!」

我还被裹在软垫里,聂寒衍没说可以给我请太医医治,便没人给我疗伤,在牢里我全凭着一股怨气吊着命,如今出来了,软枕暖衾,我突然没了活下去的想法。

算算我嫁给他,也有五年了。在我十六岁那年的春至我坐着轿子摇摇晃晃地进了燕王府,成了聂寒衍的侧妃。

本来先帝赐婚我给他做正妃,聂寒衍就差当场血溅大堂宁死不从,我爹立时上谏要我只做侧妃,他这才勉强地应允。可他其实还是不甘愿的,满朝青年才俊除了从小跟我一同厮混长大的江瑾黎外,谁不喜欢沈云忧?

若非先帝已经暮年,势必要将沈云忧接进后宫的。

想起江瑾黎,他同我兄长同期入朝做官,当年殿试仅次于李津远做了个榜眼,后来他日日在我耳侧说,他仅次于李兄,是因为看我的面子,我心知不可能,笑着同他打闹。

李津远行刑那日,还是江瑾黎陪我一起去看的。他从边陲赶来,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将我的头按入他的怀中,迫使我看不到台上的血腥。

我哭得不能自已、浑身发抖,却发现他也是。在人群发出的惊叹声中,他低下头唇紧贴我的耳侧同我说道:「恣欢,此后万水千山,你还有我。」

可惜,我终究是没机会再去游遍万水千山了。

迷蒙中我听见有人在我耳侧提到了我兄长的名讳,可还未等我反应,一碗苦涩至极的汤药便灌到我的口中。

这药极苦,使我的神志从回忆里退出来片刻,他以手覆住我的眼,在我耳侧低语:「在下也是受李兄所托……」

苦涩褪去,我又一次在回忆里沉沦。

黑暗逐渐将我侵蚀,我看见了聂寒衍,他还是我初见他时少年的打扮。青衣云靴,腰配白玉,是记忆里最好的模样。

彼时我第一次参加游湖宴,有些晕船,靠着船舷大口地喘气。有人想害我,一把将我推下水,而我又恰巧不识水性,心想这次可能是要命丧黄泉。

正当我满心绝望地沉入湖底,没料到突然落入一人,强而有力的右臂捆住我的腰,将我拖出绝望之地。

我醒时,他不在,不过待我换完衣物后,听他在门外道:「李姑娘无事吧。」

我那时刚醒,身体还有些弱,隔着门说话怕他听不清。毕竟是恩人,我怕怠慢了他,就叫柠心替我开了门。只见一人青衣云靴,背脊挺拔,若湖旁青山立在那里,傲然凌人。

他看见我开门,往后退了几步,许是怕影响我的名声。

我同他说什么来着,我不记得了。

回忆骤然如潮水一般从我脑海里褪去,我又重归现实。我身体发热、头脑不清,拉住眼前这个青衣身影的手,迷迷糊糊地说道:「当年我欠你一条命,如今我还给你了。」

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说出声,倒是他突然大喊一声叫得我耳膜发痛。

「李恣欢,谁要你的命?!」那人紧接着又喊,「来人!宣太医!来人啊!」

人之将死,会想到很多以前的事。

我想起来幼时哥哥带我和江瑾黎去茶馆听书,说书人讲主角最后浪迹江湖,走遍人间各处。那时我和江瑾黎闹着也要成为主角那样的大侠,浪迹江湖。哥哥则笑笑摸摸我的头,拉着我的手说:「以后小欢乖乖的,万水千山,哥哥陪你去看。」

我想起来幼时父亲就常吼我,他并不疼我,母亲也不爱我,全家只有兄长最疼我。他会给我捏泥人,钱都攒起来给我买首饰、糖人;会在没有课的时候带着我和江瑾黎偷偷地出去玩;会在母亲忘了制我的冬衣的时候将自己的冬衣给我,自己挨冻;会在父亲打骂我的时候将我护在身后;会在我嫁进燕王府后,生怕我过得不好常常命人送金银珠宝给我;会在最后一面摸摸我的发顶同我说:「以后小欢要乖乖的,万水千山,只有你自己去看了。」

李津远有倾世之才,他本应是国之栋梁,却死在 25 岁那年,因为国君的妒忌、猜疑,最后一腔抱负终究还给了天。

于我来说,聂寒衍杀了李津远,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对于聂寒衍来说,想必也是如此。我不明白他为何要救我,我现在的模样不都是拜他所赐?

太医们很快地赶到,号脉、看诊、针灸、喂药、治人一连套使在我身上,我掀开眼皮冷眼旁观,好似他们抢救的人不是我一般。关于他为什么救我这个问题,我想了一会儿便释然了,与我狱中原因相同,他还是忌惮舆论。

我醒时聂寒衍就站在我床边,低着头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我见过,是两年前柠心去了的那天。

我当时也是这样,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我记得那是个冬日,雪下得很大,一阵寒风吹在人身上像夹了刀子直往人心窝里戳。沈云忧折磨柠心的前几日,她随便找了个借口罚我跪在雪地里静思,一跪便是三个时辰。

等我回去的时候,双腿肿胀得已经毫无知觉了,柠心被我命人关在院子里,我想要站起身却发现我冻得太久了,除了还有些呼吸,身上僵硬得与冰雕无异。

我躺倒在雪地里,身上突然涌现热意,人也糊糊涂涂地开始做梦。

我想起来我刚嫁给聂寒衍的时候,他也是护着我的,他虽然不爱我,但也宠我。只要我的要求不是很过分,他几乎都能满足。我们称不上恩爱夫妻,也算是相敬如宾,现在想想我们也是过了段快活时光的。

直到我进府的两年后沈云忧嫁进来,我才发现,原来聂寒衍对我只是怜悯。

可我喜欢他,初见时他救我一命,再见时他与我兄长泛舟、高谈阔论,兄长也说难得见跟他有一样抱负才识的人。

人都是仰慕贤者的,哪个少女能不对他动心呢?

只可惜年少的喜欢终究被时间磨光了。

我也不是那个为了讨郎君欢心,纵马百里寻一枝圣洁君子兰的小姑娘了,也不是那个迎着万箭攒头毅然地挡在他身前的女人了。

我以为,我已经不再喜欢聂寒衍了。

但是当我醒来时,第一眼想见的还是他。

他站在我床头,长身鹤立,一身凌然傲气,还是那副公子无双的模样。

柠心哭包一样挂在我身上,哭喊着说我差点儿醒不过来了。我拍拍她的背安慰她,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聂寒衍,希冀着他能关心我一句。

他垂头凝眸看我,一双深水寒潭眸子里,映着我的面容,与十六岁时的我不同,那双眼里的我瘦削了太多太多。他眼下还有着些许青黑,想必还是在乎我的病情的。

我等了许久,他终于开口。

「云忧才十七岁,你别与她计较。」

「咔嚓!」

什么东西的碎裂声,清脆可闻。

聂寒衍,你可曾想想,她险些要了我的命,你却要我胸怀大义地原谅她。你可怜她才十七岁,可我如今也才十九岁啊!

原是不爱,真的能忽视好多。

我没再说话,神色淡淡地搂住柠心,她是我在这偌大王府唯一的依靠了。聂寒衍说他会护着我一辈子,可这话终究不作数了。

那时我没想到,我唯一的柠心也会被沈云忧无情地残害了。

柠心是在取炭火的路上被带走的,听说两个嬷嬷架住她就进了沈云忧的碧水院,再之后惨叫声传遍了整个王府。

我的柠心,被她活活地折磨死了。

死前她还背负着意图戕害王妃的乌有罪名。

柠心的好姐妹偷偷地告诉我这件事让我赶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柠心被人扔出了碧水院外,两个嬷嬷拖着她的遗体绕着王府走了好一圈。

我的腿现在还不能动弹,是那告诉我的婢女背着我去的。那两个嬷嬷看见我冷笑两声扔下柠心就走,她软软地趴在地上,浑身是血,那婢女放下我,忍不住拉着柠心的手小声地哭泣。

耳边她的啜泣声,让我仿佛觉得柠心没死,下一秒她就会起来抱着我,哭喊着「娘娘我怕」。

可我的柠心不会怕了。

我答应好的,柠心,我保护你一辈子,但我终究是食言了。

我紧紧地拉着柠心的手,她的手上上过夹子,指尖穿过钢针,她该有多疼呢?

「沈云忧,我要你偿命!」

我如恶鬼一般向着碧水院爬,不过才刚爬几步,不争气的我就昏厥了。

再醒来时,又已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聂寒衍还站在我的床前,这次他离我近了些。见我醒来,他面上露出喜色,几步过来拉住我的手道:「恣欢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

我没理他,只是定定地看向床幔,一直看,一直看,直到我真的意识到我的柠心没了,才猛然放声大哭。

聂寒衍紧忙将我揽在怀里,轻拍我的后背,像我之前哄柠心一样。

「恣欢乖,恣欢不哭。」

我哭得很用力,几乎把我这些年的委屈都要哭出来,差一点儿又晕过去。可我不能晕,我还要为柠心操持后事,为她报仇。

我推开聂寒衍,定定地看他。

他整张脸苍白若纸,眼下青黑如墨,许是觉得亏欠我罢!我冷冷地一笑,看着他道:「沈云忧呢?」

他眸子一敛,不敢看我,道:「本王已经罚了她禁闭了,收回王府掌院大权了……恣欢你……」

「不够。」我打断他,「沈云忧,我要她死!要她为我的柠心陪葬!」

聂寒衍突然怒了,拂袖大喊一声:「够了,不过一个下人!沈云忧是本王的王妃!这等人有什么资格要她陪葬?!」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好陌生。

他曾说天下公正、万民平等。

现在看来都是放屁!

他看我神色绝望,缓了缓语气道:「恣欢,我已经将她好生地安葬在老家了,补偿足够他家几辈子无忧无虑地生活了,我以后给你安排更多的下人,你想要什么都给你……你别……」

我掀开被子坐起来,勉强地将寝衣脱下来。

聂寒衍惊得站起身,成亲三年,他与我是有夫妻之实的,只是在沈云忧进府后才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他看着我的身子,惊得说不出话。

以前我的皮肤也算吹弹可破、娇嫩如玉。只不过沈云忧嫁进来一年,我的身上便都是鞭痕。我一开始也去求过他,可他不信,不信沈云忧能做出这种事,只当是我争宠的手段。

后来,我也再没去求过他了。

我只当这里和我曾经的家一样……

许是我天生就不值得人爱。

「聂寒衍,你看仔细了。这都是你的宝贝疙瘩赏赐给我的,她是王妃、名门嫡女,那我李恣欢就不是了吗?柠心与我情同姐妹,她害死我姐妹,我怎能不要她偿命?我这一双腿,如今这样也是拜她所赐!」

「聂寒衍,柠心被人一寸寸地敲断骨头的时候、指尖被人插进钢针的时候,惨叫声响彻王府,你坐在书房里不觉脊背生凉吗?」

他被我的气势震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我则继续道,头发披散,眼眸深红,活像个索命的女鬼:「我的柠心胆子那么小,她怎么敢戕害王妃呢?我说过会护她一辈子,就像你说过会护我一辈子。聂寒衍,我们都食言了。」

他站在那儿不动,只定定地看我。眼里或许有心疼,但更多的都是迷茫。

大抵是我以前在他面前都是一副顺服的模样,以至于他以为我只是一只任人欺负、任人宰割的绵羊。

他忘了,嫁给他之前,我也是李津远掌心里护着的人,我也有疼我、爱我的哥哥。

聂寒衍不会记得,因为他不爱我。

「聂寒衍。」

他忽然回神,想拉着我的手急忙说:「恣欢,我先前不知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实在是……」

我扯回被他拉着的手,忽然间就冷静了下来,像是第一次看见他一样,平静地道:「我们及时止损,和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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