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记我害怕自己并非美玉「山月记人之悲剧怕自己是美玉要磨练更怕不是美玉一生庸碌」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700更新:2022-09-04 18:22:43

中岛敦出生于东京的儒学世家,从祖父开始潜心汉学,他也从随父到中国深入研究汉学,所以他的大部分著作都是中国题材文学改编,如《李陵》、《名人传》等等。

中岛敦生于1909年,从小体弱多病,生性孤僻,1岁时父母离异,随父与两位继母生活,又在日本飞速发展帝国主义阶段,精神世界与现实社会种种矛盾冲突,让他倍感困惑,力图与历史文化的追寻,探求生命存在意义等新课题。

脱离写作背景,站在如今的角度去赏析这一篇细腻的短篇小说,能看到主角李徵的绝望中,有自己性格中的懦弱,也可能是中岛敦性格中些许极端的反应,人在命运当中是有决定权力的,外界环境不一定可以改变,但心境的改变是人可主宰权利。

唯恐自己并非珠玉,不敢刻苦钻研打磨

却又半信自己是珠玉,不肯庸庸碌碌与瓦砾为伍

人之变形,是换一种方式抗争,有“有意识”和“无意识”之分。

卡夫卡的《变形记》,人变甲虫是在一觉醒来,自己假装被吓一跳,但超出了读者的恐惧想象,显示出相当的冷静和泰然处之,所以卡夫卡即便没有预写变形准备,但“过度淡定”与“家人恐慌”的对比,还是容易想到主人公的内在矛盾。是否是“有意识”而为之,就不得而知了,但不排除这种心理暗示。

中岛敦《山月记》叙事前后又因,李徵天资聪慧,但性格狷介,自视甚高,不甘心做小官,辞官归隐潜心作诗。这个决定导致家庭贫苦不堪,妥协谋职,但转了一圈重头开始,同窗已升官加爵,为下官听从他命而耻辱,自尊心受辱,郁郁寡欢,精神崩溃,导致变形之形成。

《山月记》中李徵的变形因由详细,属于“有意识”的变形,其根源是李徵的精神需求与现实生活格格不入,越来越大的差距,变形是极度渴望突破现状的体现。

李徵在变成虎以后对自己一生的自我剖析是:

唯恐自己并非珠玉,不敢刻苦钻研打磨,

却又半信自己是珠玉,不肯庸庸碌碌与瓦砾为伍。

这一切都使自己渐渐远离尘世人情,任凭满心的愤懑与羞愧豢养怯懦的自尊心。

何为“珠玉”?李徵到底是不是“珠玉”?谁来判定“珠玉”?

回看历史长河中坐实的“美玉”大师们,同样是学识渊博,弱冠之年考取功名的宋代诗词大家苏轼,面临着比李徵更严峻的精神炼狱。

苏轼遭受两次严重的政治迫害,其中一次是牵扯一生命运的“乌台诗案”,也是历史上较大的文字狱,被贬黄州四年,食不果腹,衣不遮体,青黄不接。然而即使生活窘迫,依旧没有降低他的创作激情,甚至在被贬的几个地方,艺术进入了精深化妙的新境界。

苏轼一生最爱的艺术追求——诗词歌赋,却成为一生的羁绊,假若苏轼如李徵所想,是美玉该以雕琢,不是美玉该卑躬屈膝做个普通的石头,那就不会有天才文学巨匠——苏东坡。

美玉是外界给自己的定义,人活一世,最该面对的是现实生活和自我精神需求平衡,用一种价值尺度思己处事,才能处变不惊,无往而不可。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苏轼在凄风苦雨的黄州,我们从他的诗词中读到的是虽然人生如梦,但力求在能力范围内自我超脱,保持顽强乐观的信念和超然自适的人生态度。

而李徵即使变成了虎,悟到的也不过是:想凭借诗作成名,该苦心拜师学艺,结交诗友圈,不该远离尘世人情,丢弃傲慢的羞耻心。

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并非是文人墨客所有,而是人人皆苦于此。快乐并非要出人头地,文坛政地位居要职。 如陶渊明归隐田园,种地带月荷锄归,心中自有桃花源。

李徵缺少的是人生最重要的一项底层能力——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能让自己快乐的能力。

晋代王康琚的《反招隐诗》中有关“隐”的理解:

小隐隐陵薮,大隐隐朝市。伯夷窜首阳,老聃伏柱史。

唐代白居易在《中隐》:“大隐住朝市,小隐入丘樊。”而后中国人总结隐士的三重精神境界为: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这里说的是隐士的三种精神境界:

一、看破人生的人才往往想过隐居的生活。与世无争,所以有人解甲归田。这是小隐。二、隐居在喧闹的市井中,视他人与嘈杂于不闻不见,从而求得心境的宁静,这是中隐。

三、在朝为官,面对尘世的污浊、倾轧,钩心斗角却能保持清净幽远的心境,不与世争,不与世浊,悠然自得的生活,这才是归隐的最高境界,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隐士,所以谓之“大隐”。

“隐”是一种生活方式,也是心境的某种境界,《山月记》中李徵所追求的“隐”是生活环境的清净,不与他人苟同的清高,但心境从未达到“隐”的状态,一直渴望被人认可其文学诗才,所以连“小隐”的条件都为达到。

李徵人心分离,是造成痛苦人生的根源,在故事结局,失去人性变成虎兽之时,他也依旧没有明白:闲逸潇洒的生活不一定要到林泉野径去才能体会得到,更高层次的隐逸生活是在都市繁华之中的心灵净土。

《山月记》中李徵变虎后在林中见到友人,他总结变形之因说:傲慢的羞耻心便是洪水猛兽,最终外形与内心同样可怕的野兽模样。

这让人想起那句著名的诗句“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这是英国诗人西格里夫·萨松曾写过的不朽警句“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

余光中先生将他翻译成“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这就是说,人性是有两面的,而两两相对的人性本质又是调和的。

他认为自己错在心有“猛虎”,傲慢的羞耻心侵蚀了自我,造成了孽变。但事实上,每个人心都是猛虎和蔷薇的两面体。

一味固执地坚持己见不懂得变通,那么自尊、自傲就是“猛虎”,吞噬人性,悲剧一生。李徵真正缺乏的是“细嗅蔷薇”能力,即热爱生活,率性而为的真性情。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陶渊明置身“人境”,却能做到“无车马喧”,不染世俗之。原因何在?诗人意味深长地说:“心远地自偏”。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写在最后:

好的故事,对后人是一生的警示,有多少人的困境是自我围困:我怕自己是块美玉需要磨练,但更怕不是美玉一生庸碌。

《山月记》的故事模式不管是在中国唐代还是20世纪初的日本,其历史枷锁都会让人物或悲怆或阴郁。人虎之变用现代心理学分析可以解释为人精神上的崩溃,偏颇抑郁狂躁,失去抗压能力。

解决谋求自我发展与社会现实的冲突是任何时代的个人命题,修炼自我心境始终是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成长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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