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死了小说「小说她半年前已经去世了什么看着她写过的日记他心头剧痛」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112更新:2022-09-06 21:01:11

他弄丢了小青梅

“那个叫南心的小姑娘,半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医生的话如雷在盛时君耳畔回响,震的他心头一颤。

“你说什么?”

他问着,声音里的颤抖已然藏不住。

医生看着盛时君苍白的脸,突然问:“您是盛时君先生吗?”

盛时君木讷点点头,似乎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

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旧笔记本,沉叹一声:

“这是南心生前交给我的,她说如果她走了,就让我帮她烧掉。"

说着,翻开了第一页。

盛时君看去,瞳孔骤然紧缩。

满页都写着“盛时君”。

医生语气间多了分同情:“她说她没有家人,但从住院开始就一直在写这个名字,我想这个人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与其烧掉它,还不如等等。”

说着,他将笔记本递给盛时君。

盛时君僵在原地,好半天才抬起手接过。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医院,等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坐在了车上。

而眼眶的酸胀感像是堆积到了心里,刺的他呼吸困难。

盛时君深吸口气,缓缓翻开笔记本。

06年2月9日:

妈妈今天在病床上,她的手好冷,我从来没见过爸爸流那么多的泪水,妈妈说她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等我长大了才会回来,我舍不得她……

06年7月7日:

爸爸变了,只要一喝酒就会变得很可怕,他带回来一个阿姨,爸爸让我叫她妈妈,我没有叫,因为我有妈妈,爸爸很生气,打了我一巴掌。

06年12月13日:

阿姨又打我了,还把我赶出家,有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过来拉着我的手,摸我的头,还给我一个烤红薯,红薯好甜好甜,大哥哥一定是天使。”

06年12月18日:

大哥哥原来叫盛时君,他说会永远保护我,我好高兴,想跟妈妈说我有哥哥了。

稚嫩的笔记犹如针,刺着盛时君紧缩的心。

他竭力克制掌心的颤抖,继续往下翻。

17年11月2日:

今天我忍不住偷亲了下时君哥,差点就被他发现了,我想向他表白,但是喜欢他的女孩子很多,条件都比我好。我的喜欢应该算不了什么。

21年7月23日:

今天我准备向时君哥表白,但没想到他给我一张结婚请柬,他找到了喜欢的女孩,他要结婚了,我很难过,但也庆幸告白没有成功,因为我怕一旦说出

来,做他妹妹的机会都没有了。21年8

月3日:

今天,时君哥第一次对我发火,因为我说江雨不是个好女孩,他不相信,可我真的没有撒谎……

21年12月31日:

雪越来越大,药也越吃越多,医生说我可能等不到春天了,我没有告诉时君哥我的情况,我怕他担心,怕他难过……但是,我好想他,好想好想……

22年1月4日:

我拍了好多好多照片,叫护士姐姐帮我隔几天就发过去一条给时君哥,他肯定觉得我很丑,每次照镜子,我也觉得自己很难看,不过没关系,时君哥一定不会介意的。

一页一页,每一张纸都像 dao 片切割着盛时君的心,痛的他浑身发抖。

娟秀的笔迹慢慢扭曲,南心显然是在拿不动笔的情况下硬写下的。

22年1月13日:

心脏好痛,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连说话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了,我想回家,想妈妈,想时君哥……

22年1月24日:

时君哥,你会来找我吗?

22年2月4日:

时君哥,新年快乐。

22年2月15日:

时君哥,你怎么不来找我呢?

22年3月2日:

时君哥,再见了……

“嘭”的一声,笔记本从掌心滑落。

盛时君怔怔看着前方,泪水无意识地落了下去,模糊了一片自己。

恍惚中,他好像看见南心躺在病床上,在忍受着病痛折磨的同事,沙哑着叫着他的名字。

爱怜、悔恨和痛苦糅杂在心头,压的盛时君难以承受。

他再也忍不住,捧着笔记本失声痛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盛时君一遍遍说着,仿佛这样,能让他心里的剧痛减轻一分。

可无论说多少次,心底那片空洞仍旧存在,一点点渗着皿。

蒋松坐在驾驶座,从未见过盛总这样,忍不住出言安慰:“盛总,节哀……”

盛时君仿佛没有听见,片刻后只听到他难掩痛意的声音响起:“我要去看看她。”

蒋松愣了愣,反应过来,开车驶往南心的墓地。

这是片免费公墓,是医院帮忙把她安葬在这儿的。

灰色的石碑一块接着一块,密密麻麻的,花了好些时间才找到南心的墓地。

一路上,盛时君一直沉默。

看着石碑上南心的脸,他才有了反应。

她的墓碑前,没有鲜花,没有水果,空空如也。

南心的照片印在石碑上,他伸出手去触碰,只有冰凉一片。

他开始怀念以前,掐她脸时肉肉弹弹的触感。

明明是黑白色的照片,在他的眼中却那么刺目。

照片上她还是笑着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她从不在他面前说痛。

就像现在一样,临近si亡,也不愿意告诉他。

悲伤像一张网,铺天盖地得把他笼罩,他心口一窒,心口又疼了起来。

蒋松见状想要扶他,他手撑着墓碑:“你先回去吧,我想多陪陪她。”

“是。”蒋松有些担忧地转身离去。

天色渐黑,天上繁星几颗。

盛时君靠在石碑上,石碑的坚硬和冰凉他也浑然不觉。

星星闪烁,像是南心眨着的眼眸。

“你最怕冷了,里面冷吗?”幼稚的话语。

没有回应,他站起身,脱下外套披在墓碑上:“夜深了,哥过几天再来看你。”

公墓小径很长,他走的慢慢的,脚步不稳。

——

枫城,炎炎夏日。

破旧公园内,南心坐在秋千上出神,双手摩挲着怀中的背包。

夕阳映照着她恬静的脸庞,以及满是祈盼的目光。

这时,远处传来一道清冽的呼唤。

“绵绵。”

南心抬起头,一眼看见那个背着落日而来的盛时君。

她顿时忘了心底的纠结和忐忑:“时君哥。”

南心站起身,小跑到盛时君面前。

盛时君眉眼温柔:“抱歉,这次出差的时间太长,没能好好陪你。”

南心摇摇头,脸上满是关切:“我不要紧,倒是你瘦了很多。”

盛时君轻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绵绵长大了,会关心哥哥了。”

闻言,南心目光黯了几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知道盛时君一直把自己当妹妹,但盛时君却不知道,她已经偷偷喜欢他十五年了。

直到今天,她终于鼓起勇气准备表白。

南心深吸口气,将紧张的手伸进包里:“时君哥,其实我……”

可话还没说完,一张红色的婚礼请柬出现在她面前。

南心还没反应,盛时君满带笑意的声音便响起。

他说:“绵绵,我找到我喜欢的女孩了。”

红色的请帖上金色的字在那闪耀着,刺的南心眼睛生疼,连手也不自觉从包里滑下。

眼前的男人贯彻她整个青春、带给她温暖、让她懂得什么是爱,没想到今天给她送来一份巨大的‘惊喜’。

见南心不说话,盛时君目露惑色:“怎么了?”

南心扯着嘴角:“高兴。”

回答间,心底不由掠过抹自嘲,明知盛时君只把她当妹妹看,可还是抱着丝幻想。

南心默默接过请帖,手心却不住地颤抖:“恭喜你。”

这薄薄的一张纸,宣告着她爱恋的结束,她的喜欢到此为止。

可心还是很痛,痛到快要无法呼吸……

盛时君看着她:“对了,你刚刚要说什么?”

南心憨然一笑:“忘记了。”

盛时君无奈地拨弄着她的长发:“我们去吃饭吧,等这么久你肯定饿了。”

南心却早没了胃口:“不用,我想回家。”

“那我送你。”

“好。”

路上,一向是南心制造话题的热闹车厢里突然变得安静,盛时君有些不适应,却也没说什么。

直到车在明家门口停下,才对南心说:“明天我来接你,带你去见见嫂子。”

“嗯。”南心低着头,没有与他对视的勇气。

后来盛时君又说了什么话南心已经不记得了,她像丢了魂,满脑子全是他要结婚的消息。

风好像都在嘲笑她脆弱多余的感情,不堪一击的抵不过一纸婚帖。

车尾灯渐渐消失,南心从包里拿出粉色的信封纸。

她不会表达,连告白都是这样老土的方式。

不过现在好像也用不上了……

南心将信撕碎,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再难愈合。

刚推开家门,继母于丽劈头盖脸骂道:“死丫头,这么晚才回来,不知道家里等着你做饭啊!”

南心不敢回应,只是看向正吞云吐雾的明父。

她幼年丧母,于丽性格强势,明父是个妻管严,好赌酗酒,根本不会维护女儿。

家庭的温暖早已丧失,只有望不到尽头的黑暗。

“聋了?还杵着干什么!”

于丽斥了句,不忘瞪了眼明父。

见他一副无能模样,气的抄起花瓶砸了过去。

然而花瓶偏移了轨道,重重砸在南心头上。

“砰”的一声,单薄的身体轰然倒下。

血顺着额头淌过南心苍白的脸,她好像失去了痛觉,视线模糊的只剩手里攥着的婚礼请柬……

第二章

南心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阵刺眼醒目的白。

她的头隐隐作痛,嘴唇干涩令她发不出声。

注意到她的动静,盛时君关心地询问:“身体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按了一旁的呼叫铃,他将她扶起喂她喝水。

水滋润了喉咙,南心这时才发出声音:“时君哥。”

盛时君皱着眉,语调带着难以让人发觉的起伏:“你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

他将水杯重重放在桌上,未喝完的水溅了出来。

南心心一顿,低下头:“我真的没事。”

良久后,盛时君叹了口气:“如果被欺负了就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憋着。”

温柔的关心让南心脑海中不免又冒出了那张红色请帖。

她攥着被角,磕磕巴巴地开口:“时君哥,你可不可以晚点结……”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清脆的“时君”打断。

南心抬头看去,只见棕发红唇的明艳美人走了进来。

“小雨。”盛时君起身,眉眼温和了几分,“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妹妹病了,我来看看。”杜雨声音温柔,眼神却没落到南心身上。

他牵过杜雨,向南心介绍:“绵绵,这是杜雨,你嫂子。”

南心虽然早知道盛时君看上的女人绝不会差,可是没料到他们看起来如此相配,心下不觉一阵刺痛。

她扯出个生硬的笑:“杜雨姐。”

房间里静默了几秒。

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盛时君看了眼:“我去接个电话。”

说完,转身走出病房。

见他离开,杜雨的视线这才落到了南心的身上,眼神渐暗:“你喜欢时君吧?”

南心眸光一震,僵硬地否认:“没有。”

杜雨冷笑:“还是太年轻,什么东西都表现在脸上。”

她环抱双臂,原本温柔的目光带了丝鄙夷:“我早听说过你,你的所有事我也都知道。”

杜雨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时君只是把你当妹妹,仅此而已。”

这话无疑戳中南心的痛处。

妹妹……

她这辈子只能是盛时君的妹妹吗?

气氛僵凝间,盛时君迈步回到病房:“你们在说什么?”

没等南心回答,杜雨莞尔一笑:“绵绵说你最近工作繁忙,要我好好照顾你。”

说完,低头看了眼时间:“时君,我有事得先走了。”

“我送你。”盛时君望向南心,语气柔和,“我一会儿回来。”

南心抑着喉间的哽塞,看着他们挽着手离开。

然而一整天,盛时君都没回来,而医生却带来了最新的检查结果。

“南小姐,你心脏功能开始出现衰竭症状,如果不进行治疗,只剩不到一年的时间……”

听到医生的话,南心脸色唰的一白。

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可没想到上天只留给她不到一年的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心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知道了……”

她不顾医生的劝阻,执意出了院。

迎着夜色,南心独自走回家。

昏黄的街灯照射在她苍白的脸上,眼前的一切在她的眼里都变成了灰色,如同此刻的心境,那么无助又彷徨。

没一会儿,天空飘起了雨。

南心感觉浑身被冰包裹,寒冷彻骨。

她苦笑着感叹人生真是充满戏剧性,刚知道自己死期将至,连大雨也这么配合她。

在雨里走着,不觉间,竟然快到了家。

可刚走到门口,南心就看见明父的几个债主从里面凶神恶煞地冲出来。

为首的光头瞪着她:“这不是姓明那个老赌鬼的女儿吗?”

南心还未反应过来,手臂就被狠狠抓住。

光头男人脸上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你爸既然拿不出钱,就用你来抵债吧!”

第三章

强硬拉扯间,南心心口一震,疼痛顷刻蔓延全身,脸肉眼可见白了下来。

男人立刻放开手,一脸诧疑:“喂!你……”

话还没说完,南心就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见她这样,几人生怕惹上麻烦,扔下句“给我等着”便走了。

南心喘息着,只觉心脏在剧烈抽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停了,那钝痛才消失。

就在南心挣扎着起身时,一双手温柔地将她托起,耳畔也响起熟悉的声音:“没事吧?”

南心抬起头,撞进盛时君深邃的眼眸。

她下意识将被抓的青紫的手放在后背:“没事……”

盛时君拧眉看了眼紧闭的大门,脱下黑色外套披在南心肩上:“跟哥回家。”

衣服上还有他的温度,南心鼻尖酸涩,眼中泛起泪光。

这个总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的男人,叫她如何不挂念……

半小时后。

到了家,盛时君去卧室找出一件崭新的衣服递给南心:“快去洗澡,免得感冒。”

看着那件款式明显的女式衣物,南心不禁联想到杜雨……

心下不禁一阵难受,但还是乖乖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可刚脱下被淋湿的外套,鼻间突然流出股温热的液体。

是血!

南心眼中闪过一抹惊慌,慌忙拿过纸抹掉。

刺眼的血不停滴下洗手台,她拼命擦着,可好像怎么也擦不完。

慌乱间,南心不小心将洗手液弄倒,发出巨大的响声。

“嘭嘭嘭!”

伴随着敲门声,盛时君响起:“绵绵,怎么了?”

南心背靠着门,强忍泪水:“不小心碰到洗手液了……”

听见远去的脚步声,她高度紧绷的神经才得到松懈。

南心打开水龙头,让水流声掩盖住自己哭泣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血终于不再流,她才抬起苍白的脸。

十五分钟后,南心从浴室出来。

盛时君将杯热牛奶递给她,目光柔和:“喝完牛奶再睡。”

南心听话地喝完牛奶,唇角沾上奶渍。

盛时君失笑,伸手想要替她抹去,可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已经不是那个依赖着自己的小女孩了……

盛时君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把人带进客房:“今晚你就睡这,别想太多。”

说完,他转身要早走。

“时君哥。”南心突然叫住他。

盛时君目露疑色:“嗯?”

南心依恋地看着他的脸庞,轻轻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再看看你。

闻言,盛时君心里划过抹异样,却没有在意。

他抬手揉了揉南心的头,嘴角含笑:“别怕,有哥在,不会有人伤害你。”

夜深,窗外下着淅沥沥小雨。

南心躺在床上,睡得昏沉。

恍惚中,她身在电视中的薰衣草花开,她穿着白色的婚纱,穿着新郎服的盛时君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坚定地宣告誓言……

清晨。

南心从睡梦中醒来。

当看见空落落的房间,笑意慢慢凝在眼眶。

那终究是个梦……

她揉了揉脑袋,起身出房间。

刚打开门,一股米香味铺面而来。

餐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米粥和包子,还有杯贴着便利贴的热牛奶。

“我去公司了,你记得吃早餐。”

可她刚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到是明父,南心手蓦然一抖,半天才按下接听键。

明父愤怒的咆哮声立刻如雷轰响。

“死丫头,跑哪儿去了?还不快滚回来!”

不等南心回应,通话就被挂断。

她捏着手机,沉叹了口气。

南心草草吃完早饭,又将厨房收拾干净才走。

虽然是早上,但艳阳高照,灼人的日光刺得人眼睛疼。

南心扶着灯柱,捂着胸口大口喘息。

她擦了擦汗,无意间看见路旁的车内激吻的男女。

南心脸色一红,慌忙转移视线,可当看清女人的脸时,她眸光一震。

那个女人竟然是盛时君的未婚妻——杜雨!

第四章

南心正打算上前一探究竟,车却突然开走了。

她怔在原地,脑中思绪万千。

杜雨不是要和盛时君结婚了吗?为什么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盛时君知道这一切吗?

怀揣着满腹疑虑,南心回了家。

让她意外的是,没有想象中滔天的怒火和打骂,只有诡异的寂静。

于丽笑得一脸僵硬:“绵绵,昨晚去哪儿了?”

南心下意识地瑟缩身体。

明父怒声呵斥:“哑巴了?”

于丽瞪了他一眼,他这才憋住怒火。

于丽堆着笑,拉着南心坐下:“你爸也是关心你,跟妈说说,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他们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关心里到底几分真假,南心怎会看不出来。

她始终一言不发。

于丽瞬间没了耐心,一记巴掌甩过,尖利的指甲划伤了她的脸,留下一道血痕:

“你昨天晚上去盛时君那儿以为我不知道?果然跟你妈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南心终于反驳:“我没有!”

于丽言语粗俗:“还撒谎,你都到他家睡觉了,那你就向他要点钱补贴补贴家里,当是陪睡了!”

刺耳的话扎的南心心如刀绞。

她看向明父,却见他一脸冷漠地抽着烟。

多年来她一直忍气吞声,只因为她一直期盼着小时候那个温柔的父亲会回来。

哪怕后来他再娶,和于丽一起摧残她,她也从没怪过,因为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但此刻,她第一次对这个亲生父亲感到陌生。

南心阖上眼,眼角噙着丝泪意。

于丽恼怒地抓起她的头发:“在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你也该为家里做点贡献了!”

说着,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拨通了盛时君的电话。

“住手……”

南心挣扎着想抢回来,却被狠狠推倒。

几声嘟后,手机中传出盛时君的声音:“怎么了,绵绵?”

南心拼命想开口,可胸口的震痛压得她喘不过气。

于丽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到一边:“回家的时候我要看到钱,要不然,你看着办!”

“嘭”的一声,大门被关上。

她像垃圾一样被于丽和明父丢弃在这儿。

南心蜷缩着身子,心脏传来的痛感不断折磨着她的意识。

“时君哥,你在哪儿……”她呢喃着,颤抖的手渴望抓住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南心只觉被一双熟悉的手扶起。

“绵绵?绵绵!”

听见盛时君的声音,南心缓缓睁开眼:“时君哥……”

看着她脸上的伤口,盛时君面色凝重,将人抱进卧室,轻轻放在床上。

他捋着南心的乱发,目光复杂:“很疼吧?”

南心漾着苍白的笑容:“不疼。”

想起回来时看到的那一幕,她突然揪住他的衣角:“时君哥,你一定要和杜雨结婚吗?”

盛时君愣住,俨然没想到她突然问这话。

见他不答,南心有些急了:“如果她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你还要和她在一起吗?”

她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但她不想盛时君被欺骗!

盛时君收回手:“为什么这么问?”

南心犹豫了片刻,才开口:“我今天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车里接吻。”

闻言,顾以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南心捏紧了拳,迎着他那慢慢多了分审视的眼神。

半晌,顾以宁淡淡说了句:“可能是你看错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着,他起身就要出去。

可衣角不小心掠过桌面,将画本弄掉。

一瞬间,画满盛时君素描像的纸张如雪花般密密麻麻的铺满地板!

第五章

南心脸色一僵,慌忙拾捡那些画像。

她的手开始颤抖,有几次都捡不起来。

等将所有画像捏在手里,南心才抬起头,干巴巴地想解释:

“其实这些是……”

“我去给你倒水。”

盛时君像是没看见,连声音都没有任何起伏。

看着他冷静的背影,南心心里五味杂陈。

被发现心事的窘迫慢慢变成了被无视的茫然。

盛时君端着杯水进来,将水杯递给她,南心伸手接过。

屋子里,只有喝水的吞咽声,两人相对无言。

受不了这无声的沉默,南心紧张地开口:“时君哥,我……”

盛时君有些强硬地打断她的话:“绵绵,你父母的事我会替你解决。”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几分:“但你要学会照顾自己,知道吗?”

还是对待妹妹般的口吻。

他是没有看出来,还是没把她暗恋他的这件事放在心上?

南心苦涩应答:“嗯,好。”

盛时君看了眼时间,站起身:“我还有点事,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南心目送着他离开,泪忽然就涌到了眼角。

他绝口不提画像的事,可见他对自己真的只有兄妹之情。

她低下头,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没关系,像现在这样在一旁看着他就好……

可是为什么,心里像是被针扎一样呢?泪水又为什么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呢?

傍晚,于丽和明父回到家,眼睛在家里扫了一圈都没看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于丽狰狞着脸,抓起南心的衣领:“死丫头,钱呢?”

南心目光坚毅:“我不会去骗时君哥的钱。”

发财梦泡汤,于丽狠狠甩了她两巴掌:“你个废物!要你有什么用!”

南心被打得头晕目眩,耳边是嗡嗡的声音。

脸上红肿不堪,巴掌印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尤为可怖。

余光瞥到明父,他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她失望地闭上眼,放弃挣扎,不想面对这一切。

接下来的几天,于丽开始变本加厉地虐待她,连一向只知道喝酒抽烟的明父也时不时动手。

终于在一个雨夜,南心被赶出了家门。

夜晚的凉风吹拂在南心的身上,让她颤栗地环住双臂。

她站在家门口,有些茫然。

眼前这个折磨了她十多年的家是她唯一的容身之所,她还能去哪儿呢?

自那天之后他们就没有过联系,现在打给他,该说些什么呢?

南心的指尖轻轻滑动,踌躇之间,却不想电话已经拨打过去。

她急忙挂断后才松了一口气。

可没想到手机响了起来,是盛时君!

南心有些紧张,大口呼吸平静自己的情绪。

她按下接听键,鼻音浓重:“时君哥。”

盛时君嗯了一声,语气略显淡漠:“我给你买了间公寓,以后你就住那,一会儿我让你助理去接你。”

闻言,南心愣住。

她小时候想过,盛时君是不是有超能力,总能知道她的困难,然后像超人一样保护她。

然而她并不想接受盛时君这份昂贵的帮助,因为她还不起。

南心抿抿唇:“不用了,我……”

“绵绵。”

盛时君打断她的话,却又陷入了沉默。

南心以为通话结束了,正要查看界面,耳畔就传来他平静的声音。

“以后我们尽量别联系了。”

第六章

顷刻间,南心的大脑陷入空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她急声问:“为什么?”

盛时君说:“因为我们都长大了。”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南心呆在原地,像具失去灵魂的木偶。

小时候她做着长大嫁给盛时君的美梦,盼望着长大。

现在要分开,他的理由是,我们都长大了。

恍惚间,她不知道模糊视线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南心苦涩一笑,无力垂下手。

风越来越大,路上的树叶簌簌作响。

但她已感受不到冷意,风再冷也及不上心底。

眼前出现一抹刺眼的亮光,一辆宾利停在了路边。

盛时君的助理蒋松从车上下来,走到南心面前:“南小姐,盛总让我来接你。”

雨慢慢停了,整个城市也重回喧嚣。

公寓内,南心环顾着客厅,这里很干净,也很安静。

蒋松将手里的钥匙递给南心:“南小姐有什么需要,以后都可以找我。”

南心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也没有戳破:“谢谢,也麻烦你替我向时君哥……说声谢谢。”

等蒋松走后,整个屋子陷入寂静。

南心窝在沙发上,紧紧环抱住自己。

今天的夜格外漫长,长到她难以从梦中醒来。

她梦到小时候被于丽打得浑身是伤,一个人偷偷哭泣,盛时君来安慰她,逗她笑。

画面一转,西装革履的盛时君一脸冷漠看着自己:“南心,以后不要联系了。”

说完,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她拼命地追着,可怎么也追不上。

整片空间都被黑暗侵蚀,照不进一丝光亮……

“不要!”

南心惊坐而起,看着眼前空荡的客厅,心像被一只手捏住,难受的无法呼吸。

原来无论梦里梦外,她都永远也追不到他了……

望着阳台外的日光,南心敛去眼底的落寞,洗漱后准备出去透透气。

刚出电梯,一道熟悉的女声让她一怔。

“只要有钱,嫁谁不是嫁啊。”

杜雨?

南心抬起头,见一对男女说笑着走进来,立刻躲到转角。

男人捏了把杜雨的腰:“我还以为你真喜欢上那小白脸了。”

杜雨娇嗔道:“要不是为了帮你拿机密文件,我才懒得装好人。”

“那一会儿我就好好‘犒劳’你……”

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着进了电梯,南心只觉后脊发凉。

她要去找盛时君,要把杜雨的真实面目告诉他!

南心一边给盛时君打电话,一边上了出租车。

可他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她只好放弃。

二十分钟后,南心来到顾氏大厦。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儿,幸运的是她正好碰见蒋松,顺利的被带到总裁办公室。

看见南心,盛时君有些惊讶,但他很快敛了神色:“你怎么来了?”

南心急切解释:“时君哥,杜雨根本不爱你,她是为了你的机密文件!”

面对这番话,盛时君揉了揉眉心:“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语气里的冷意,让南心不禁有些畏缩,但她还是鼓足勇气:“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听到的一切,杜雨她说只要有钱,嫁给谁都可以,她还和别的男人……”

“够了!”盛时君厉声打断,眉眼之间仿佛结了层冰霜。

南心浑身一颤,脸色也逐渐发白。

盛时君看着她,眼中带着丝陌生:“南心,你从来不会说别人坏话的。”

一声从没听过的“南心”,好像击碎了南心的心。

未婚妻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他自然该选择相信前者。

南心死死握住拳头,心口处传来撕裂般的疼。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她还是强扯开嘴角:“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说了。”

说完,南心头也不回地走了。

盛时君欲言又止,最终没有挽留。

烈日炎炎,南心却觉浑身冰凉,腿像是灌了铅,沉重不堪。

这一瞬,她突然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就在南心怔愣时,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她错愕抬头,才觉自己站在了马路中央,一辆疾驰的轿车直冲而来!

第七章

混乱间,轿车猛然停下。

司机降下车窗,正要破口大骂,车前那瘦弱的女孩突然晕倒。

再醒来时,南心发现自己在医院。

一旁的医生见她醒了,问道:“感觉怎么样,呼吸还困难吗?”

南心轻轻摇头。

看着还处在花一般年纪的女孩,医生犹豫后还是开口:

“你的心脏已经出现衰竭症状,还是尽快联系家属进行治疗吧。”

闻言,南心眸光渐黯:“我知道了……”

见她一脸平静,医生也不再说什么,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南心呆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她早就接受这个事实了,而且她也害怕一直在医院。

因为明母也是因为心脏病去世,临死时母亲孤零零躺在床上,身体逐渐冰凉,她一辈子也忘不掉。

又或许,死对她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两天后,南心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付了住院费后便出了院。

生命的最后,南心还是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明父。

她想最后好好地和他告别。

回到家,一屋子的酒气。

于丽出去了,而明父颓然地坐在地上,脚边放几个空酒瓶。

南心什么也没说,走过去开始收拾。

而明父仿佛没看见,动也不动。

直到在擦茶几时,南心才叫了声“爸”。

明父睨了她一眼,自顾自喝着酒。

南心皱眉,夺过他的酒瓶。

自从明母死后,他们就没再交谈过,也从未好好看过对方。

看着双鬓斑白尽显沧桑的父亲,南心的心里划过一抹酸楚。

明父却愤怒地想要动手,可在巴掌将要落下之际,南心突然说:

“爸,我要死了。”

明父的身子瞬间僵住,手慢慢地放下,一言不发,佝偻着的背看起来更驼了。

南心望着他,声音沙哑:“以后我不能照顾你了,你不要再喝酒,也不要再赌钱,好好的生活……”

说完所有的不舍和嘱咐,她才起身回房间,抱着本笔记本出来。

走到门口时,南心停住脚:“爸……”

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明父坐着的地板上,落了几滴水渍。

傍晚的黄昏,将枫城染成黄色。

夕阳西下,南心看着落下的太阳,不禁感叹:现在她也像这夕阳一般即将落幕了。

晚风拂过,落下的枫叶像翩翩飞舞的蝴蝶,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这两天都心神不宁的盛时君回到家,没想到看见南心站在楼下。

他愣了瞬,想到上午她在办公室说的话,脸色骤沉:“你来干什么?”

冰冷的语调,没有一丝温度。

南心知道避无可避,但还是强迫自己抬头和他对视。

最后再看他一眼吧……无论他的眼里是厌恶还是责怪,她都不会害怕了。

“我是来和你道别的。”她轻声说。

盛时君一怔,南心眼中除了不舍,还带着丝决绝。

他心里升起一股异样:“你要去哪儿?”

南心回答:“爸爸帮我找了份工作,下个月我要去上班了。”

她顿了顿,强撑着平静:“时君哥,之前的事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幸福。”

听到南心提起两天前的事,盛时君皱起了眉:“如果想让我幸福,就不要再来打扰我。”

这话像刀一般狠狠插入南心的心脏,痛的她呼吸发窒。

她抑着眼眶的酸涩,点点头:“我知道……”

南心仰起头,笑得和小时候一般乖巧,只是两个小梨涡里,藏着不为人知的苦涩:

“那再见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眼角的泪水也流了满脸。

看着那道娇小的身影一步步走远,盛时君心莫名一空。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南心一去不回的感觉。

抽离感伴着她的影子越拉很长,直至她融入光中,完全消失不见……

第八章

一个多星期过去,天气突然开始转凉。

顾氏大厦。

盛时君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眉目紧锁。

自那天过后,南心再没来找过他,她真的做到了他所说的不再打扰……

“咚咚”两声,敲门声响起。

盛时君收起思绪,坐回椅子上:“进来。”

进来的是撩着长发的杜雨。

他的眉头松了松,卸下工作的严谨:“你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嘛。”

面对未婚妻难得的撒娇,盛时君却无心回应。

杜雨走上前,亲昵地环住他的脖子:“不开心?”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盛时君闻到了男士古龙香水的味道。

他眸光一沉:“你用男士香水了?”

杜雨笑容顿时凝在脸上,立刻抽身后退:“可能是刚刚坐电梯的时候,不小心沾到了吧。”

察觉到她眼神的闪躲,盛时君不觉想到了南心的话。

杜雨被他盯得不自在,忙转移话题:

“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要不今晚去我家,顺便跟爸妈说说结婚的事。”

盛时君拿过文件,头也不抬:“我等会儿还有个会要开,你先回去吧。”

杜雨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他不容拒绝的眼神,也打消了念头。

“那我就先走了,你先忙。”

看着杜雨离开,盛时君陷入了沉思。

那古龙香水味还萦绕在他鼻尖。

在这间办公室,南心说杜雨根本不爱他,甚至跟他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机密文件……

南心从小到大都没撒谎,难道真的是因为嫉妒,所以才编造吗?

再想到南心那天的告别,盛时君心绪逐渐烦躁起来。

其实他一直在想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太重了,她是不是还在伤心……

现在天气转凉,她最怕冷,不知道在公寓住的怎么样。

经过一番思想争斗,盛时君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去了公寓。

一夜入秋,枫叶也都开始泛黄。

盛时君来到公寓,他敲了敲门,可许久没有回应。

他皱眉,又敲了几遍,依旧一片沉寂。

还好带了备用钥匙……

他从口袋中拿出,轻扭锁孔,门被打开。

空气里漂浮着灰尘的味道,桌上也积了一层薄灰。

盛时君心一沉,连忙推开卧室门,里面一片整洁,甚至都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怎么回事?南心呢?

盛时君拿出手机,拨打了她的电话,眼底多了分难以察觉的急切。

连打了好几通,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嘟嘟声。

盛时君捏紧手机,本就焦躁的心更是被搅的混乱不堪。

难道南心回家了?

他没有耽误,立刻离开驱车驶往明家。

可刚下车,就看到明家门口堆放着一大堆东西。

于丽提着个大袋子走了出来,边扔边骂:“走了也不把东西收拾干净,留下一堆没用的垃圾。”

抬头间,见盛时君来了,脸一拉:“呦,这不是盛总吗?”

盛时君直截了当:“南心去上班了?”

于丽泄愤似得把袋子往地上重重一砸:“上什么班?她要是能上班就好了,还能挣点钱!一个星期都不见人影,指不定跑去鬼混了!”

说完,她踢开脚边的笔记本,骂骂咧咧地进了屋。

盛时君怔在原地,心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南心骗了他!?

一阵风袭来,吹开了盛旧的笔记本,夹在里面的纸张被吹到盛时君脚边。

他鬼使神差地捡起一看,瞳孔骤然紧缩。

是病危通知书。

而姓名那一栏,赫然写着南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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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 南心盛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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