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卫东官场笔记侯卫东官场笔记「侯卫东官场笔记中对比手法的应用缉枪行动」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713更新:2022-11-11 23:06:06

写小说最忌平平淡淡,让人看到开头就想到结局。所以,有句话叫做“文似看山不喜平”。

比如,侯卫东到成津县之后,为了整顿矿山秩序,支持邓家春采取了缉枪行动。目标是两个人:一个是秦敢,一个是方铁。

1、方铁是成津本地人,秦敢是外地益杨人;

2、秦敢顺利被抓,带回了公安局,方铁则出了车祸,死了;

3、秦敢身上没有枪,方铁则身上有枪;

4、秦敢带回去成了线人,方铁家属则四处上访……

我们来看看文章是怎么写的。

一、顺利抓捕到秦敢

罗金浩带着成津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八名刑警,坐着一辆普桑,两辆长安车,直奔飞石镇。

出发前,罗金浩将八名队员召集起来简单说了说,“我们要到飞石镇羊渡村,谁熟悉这地方。”

队员们皆摇头,老刑警杨小阳道:“飞石镇我倒是去过,不过只知道羊渡村的大概位置,估计大家都和我差不多,两眼不摸黑地摸进去,多半不行,还是得给当地派出所打电话。”

罗金浩道:“邓局长有明确指示,只能到了飞石镇才能找值班民警带路,这是纪律。”

羊渡村是磷矿相对集中的地区,从沙州汇集起来的线索很具体,羊渡村永发磷矿老板方铁手里有一枝仿五四手枪,平时随身携带,更为有利的是,他晚上一般情况都住在矿上。另外,羊渡村顺发磷矿也有一枝仿五四手枪,枪主是年轻人,是益杨人,叫秦敢,不过此人行踪不定,经常不在矿上。

正是因为见到如此具体的情报,邓家春这才决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行动,让刑警大队长罗金浩亲自带队前往飞石镇,他知道没有当地警察带队,将会遇到许多困难,只是这一次行动被邓家春称为“外科手术”。要求尽量保密,不能事先通知当地派出所,而是直接去找值班人员。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形成突然性。

凌晨五点,一行人来到了飞石镇。

来到了飞石场镇,罗金浩开着普桑来到了飞石镇派出所,由于事前并没有通知派出所,当杨小阳去敲门之时,派出所联防队员还以为是报案地群众,满脸不耐烦地将防盗门打开。

“小朱。我是杨小阳,是哪一位民警值班,快穿衣服。”

杨小阳是老警察,与各派出所都熟悉,联防队员小朱见到他,略为吃惊,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道:“是刘哥在值班,他在里屋。”

罗金浩跟着走进了值班室里屋,略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一位民警连衣服都没有脱,横着趟在床上,他顾不得责怪这位值班民警,对小朱道:“你和我们一起到羊渡村,带路。”

杨小阳道:“小朱,这是刑警大队的罗大队长。”

小朱听说是新到任地刑警队长,神情就活泛了起来,道:“我就是羊渡村的人,周围情况很熟悉,村支书就在路边。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先等着。”

磷矿企业与村干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邓家春暗地交待尽量不要惊动村里,因此罗金道:“现在还是凌晨。就不用叫上村干部,小朱,你跟我走。”

小朱跟着罗金浩就出了派出所,他这才发现还有两辆车,暗道:“看来今天有大行动,刘哥值班期间喝得烂醉,惨了。

羊渡村离飞石场镇并不太远,很快就到了羊渡村小学。罗金浩这才取出了从电脑里调出来的身份证照片打印件。对小朱道:“永发磷矿,找方铁。我是否认识这人。”

方铁是飞石镇有名的老板,为人还不错,经营请派出所吃饭,派出所要订杂志、要赞助,他也总是慷慨解囊,大家关系处理很不错。

小朱心里有些为难,眼珠一转,道:“听说方铁是人大代表?你们就这样去找他,带手续没有?”

他的哥嫂都在厂里上班,由于他的关系,方铁给了哥嫂不错的待遇,如果方铁知道是他带着刑警队地人到厂里,哥嫂的工作极有可能不保,因此他就编了一个理由,看能否拖住罗金浩一行。

“方铁是人大代表”这个事情,罗金浩倒是没有掌握,他没有犹豫,道:“不管是什么代表,先跟我们回去再说。”

过了村小学以后,天边已有些灰白,小朱见罗金浩态度很坚决,又施了一计,在一条岔道处,他道:“朝左边走。”三辆车就朝左边的岔道而去,约摸走了十来分钟,仍然没有到,罗金浩就瞟了看了小朱好几眼,又开了几分钟,小朱指了指前方的灰黑建筑,道:“前面就是顺发磷矿,再过去就是永发磷矿。”

顺发磷矿里也有抓捕对象,罗金浩当机立断,拿出秦敢的打印照,道:“认识这个人吗?”

小朱点了点头,道:“认识,是秦老板。”

“知道他平时住在哪里?”

小朱对这个磷矿亦不陌生,道:“秦敢应该是住在顶楼。”罗金浩就对身旁的杨小阳等人,道:“先抓秦敢。”小朱心里就是一阵窃喜,他知道顺发磷矿里养着一条大狗,为了增加抓捕的难度,就故意没有提起此事。

到了顺发磷矿之时,远远地听到矿上已有些声音,三辆小车在拐弯处就停了下来,借着夜色掩护,罗金浩手里提着手枪,与刑警队员们悄悄靠近了院子。

一阵低沉的狗叫声从院子里面传了出来。

罗金浩斜看了小朱一眼,对杨小阳道:“你、我,小朱,我们三人进去,就说是计生委抓大肚皮,不要引起矿里人注意。”

“其他的人在外面待命。”

小朱走到了门口,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里面传来警惕的问话声:“谁,这么早就来敲门?”“我,派出所小朱,到村里抓了大肚皮,累了一晚上,过来喝口水。”小朱神情自若,谎话随口而来。又道:“快一点,煮得有稀饭没有,饿惨了。”

守门人知道是本地人,他认识小朱,把门打开以后,见只有三个人,便放心地将大门拉开,道:“别人要多生一个娃儿,管你们屁事。”又道:“过来坐,先喝点水。”

院子里一只大狗被铁链子栓着,见有人进来,还在不停地叫,被守门人踢了一脚,这才老实了下来,夹着尾巴躲到一边。

“这两位眼生,没见过。”守门人还是不放心,问了一句。罗金浩递了一枝烟,道:“我在县计生委工作,日他娘,这工作不是人做地。”

守门人也就不再怀疑。

小朱就朝楼梯处走,道:“还是当老板好,可以蒙头睡觉,秦老板在不在,是不是又跑到城里打炮去了。”守门人摇头道:“今天没有走,昨天喝了酒,还在睡觉。”小朱看骂骂咧咧地道:“我都没有睡,他睡个JB,我有事要给他说,他在哪一间?”

听见小朱说粗话,守门人就觉得很亲切,道:“二楼最边边的那一间。”

罗金浩和杨小阳就跟着小朱上楼,走到二楼角落,等到小朱将房门骗开,三人就猛地扑了上去。

秦敢在睡眼朦胧中被三个人扑到在地,正在挣扎,脑袋被硬家伙顶住,耳中听到一声:“警察,不许动。”

“搞错没有,我没有做坏事。”

秦敢话未说完,腰上就被打重重地打了一拳,杨小阳迅速地给他上了铐子,道:“把家伙交出来。”

“什么家伙?”

“你心里明白。”

秦敢平时都把枪带在身上,这次运气好,那把仿造手枪恰好被曾宪勇带走了,他反而放下心来,也不反抗了,道:“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小朱,我可没有惹你。”杨小阳用膝盖顶着秦敢的背,道:“老实点,把东西交出来。”

罗金浩在床上等可能藏枪的地方仔细搜了一遍,一无所获。

邓家春话说了一半。还有一件事情未说,罗金浩所带队伍原本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可是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致使方铁车祸死亡,这让给了罗金浩极大的压力,脾气也暴躁起来,在审读秦敢之时,见秦敢不肯老实招供。便忍不住动了手。

秦敢见势不对,就道:“我是侯卫东地侄儿,益杨县上青林的人。”

罗金浩这就停了手,问了些基本情况,也就信了,向邓家春作了报告,邓家春觉得此事有些麻烦,立刻就赶往县委。

侯卫东道:“我在上青林工作的时候,是独石村的驻村干部,秦敢的父亲秦大江是独石村支部书记。与我是很好地朋友,后来秦大江开了石场,当时益杨黑社会黑皮等人想控制上青林地石场,多次与上青林的几个石场发生冲突,秦大江被杀了,当时秦敢还在广东打工,从这个角度来说,秦敢自称我地侄儿,也不算错。”

邓家春闻言心中一动,道:“我查了秦敢的资料。他是去年到的成津,顺发磷矿一直与永发磷矿有矛盾,他买枪一事应该是事实,只是我们没有找到那枝枪。”他停顿片刻。道:“能否利用秦敢这层特殊的关系,让他作为内线,这样有利于整个案件的侦破。”

从内心深处,侯卫东不愿意秦大江的儿子介入成津的浑水之中,作为县委书记,他希望能尽快将成津涉黑势力连根拔出,就道:“秦敢曾经向外人说过我们的关系,是否合适作内线还要考虑。当然。我只订方向,不会干涉到公安机关具体办案。秦敢虽然与我有关系,但是你办案不必顾虑此点。”

侯卫东说这句话也是有所考虑,秦敢手中有枪应该是事实,但是公安机关毕竟没有在他搜出那把枪,因此多半不会对其采取进一步措施,而且,邓家春知道了两人的关系,也就不会为难秦敢。

邓家春又道:“在公安局,有不少人与磷矿有联系,据小罗讲,飞石镇派出所的那位联防员也和永发磷矿有关联,故意带了一条人岔路,所以我想让罗金浩亲自发展一些内线,单独掌握。”

在公安局里,有专门掌管内线地民警,这原本是公安局破案很关键的力量,但是邓家春以及罗金浩都理外来人员,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还有待进一步观察,这也给破案工作带来了一些难度,邓家春也正在通过各种渠道建立自己的班底。

侯卫东道:“具体细节我不管,凡事你按照有利原则办理就行。”又道:“还是那句话,县委县政府对你充分支持,你尽管放开手脚干,如果需要动哪一位副职,你尽管提出来。”

邓家春一块石头也就卸了下来,急匆匆地回到局里,他要将方铁非法持有枪支的所有材料收集齐全,以应付极有可能到来的风波,回到了局里,他将罗金浩叫了过来,道:“我要见秦敢,亲自与他谈一谈,你去再看方铁的材料,一定万无一失,上得了台面,又能服人。”

3、十一点,曾宪刚也赶到了成津县委大院,杜兵在楼梯口等着他,直接将其领到了侯卫东办公室,侯卫东吩咐道:“我这里有事,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不要来打扰。”

曾宪刚戴了一幅国外进口的茶色眼镜,将独眼很好地掩饰了,一件真丝T恤,一条牛仔裤,看上去即硬郎又时尚,与当日在上青林池塘打鱼形象完全不一样。

两人也未寒暄,侯卫东道:“上青林石场生意不错,你在岭西也还可以,秦敢何必到成津来搞磷矿,这里面水很深,能不能让他们退出去。”

曾宪刚最了解内情,道:“宪勇和秦敢两人胆子都大,路子也野,看到磷矿老板一夜暴富,也就动了心,这一次运气好,误打误撞买了一个富矿,现在投入已四百多万了,还没有收回成本,让他们退出去不可能。”

“疯子,你是县里老大,放不放秦敢,还不是你一句话。”

屁股决定脑袋,这是流行于岭西官场的着名谚语,既然流行,就有道理。

侯卫东如今是成津县主持工作的县委副书记,所处位置所承担的任务自然与曾宪刚不同,曾宪刚是从单纯的友谊出发,想放秦敢出来,而侯卫东心里想的事情就要复杂得多。

“宪刚,秦敢和曾宪勇在顺发磷矿投了多少钱?”

“我给了他们两百万,秦敢从上青林石场哪里拿了几十万,还贷了款,到了现在,总投入在四百来万。”

侯卫东又在心里考虑了邓家春的意见,道:“也就是说,秦敢和曾宪勇肯定不会轻易离开成津。”曾宪刚点点头,道:“不包括我给的二百万,这是他们的全部家当。”

刚才邓家春想让秦敢当内线,侯卫东还心存着疑虑,此时他就下了决心,“既然秦敢和曾宪勇深陷其中,也就是可以做内线。”

曾宪刚出了县委大院,就直奔飞石镇顺发磷矿,他和曾宪勇曾经一起做了不少大事,两人关系极为密切,听说了这事,自然急急忙忙地前往顺发磷矿。

“你的枪在什么地方?”

“昨天我带出去,后来接到厂里的电话,就藏在上青林,没有带回来。”曾宪勇道:“刚哥,磷矿确实赚钱,搞到一个富矿,几年就是千万富翁,正因为容易赚钱,就特别乱,每个矿都有护矿队。没有枪,镇不住人。”

曾宪刚道:“疯子在成津当县委书记,你还怕什么,有什么事情尽管去找他。”

曾宪勇点了点头,道:“你和侯卫东关系好,但是他和我没有什么交情,我去找他。也不知道他是否卖帐。所以这一个多月来,我还没有去找过他。”

“你得让秦敢去找疯子,疯子与秦敢感情不深,但是他绝对不会忘记秦大江,这一点没有问题。疯子现在当了大官。同以前相同肯定会有些变化,但是他人品好。绝对靠得住,小事别去找他,大事我们还得依靠疯子。”

曾宪刚又道:“你们可以暗地里放点消息出去,只要其他人知道顺发磷矿和侯卫东的关系,谁还敢动你们。”在车上。曾宪刚曾经给侯卫东提起过“秦敢和曾宪勇悄悄地借用了你的名义”,其实这事是曾宪刚临机一动编出来地,此时他才向曾宪勇密授了此事。

下午,秦敢这才回到了顺发磷矿,此时他已经同意了与邓家春合作,充当其内线。

同意此事,秦敢也有自己的考虑,一来自己将全部家当投入到了顺发磷矿。顺发磷矿是富矿。摆明着要赚钱,以后麻烦事情肯定不少。与邓家春合作可以得到重点保护,二来他可以借着邓家春的手,搞一搞其他磷矿,如果有机会再弄两个磷矿,就大发了,一辈子也就吃喝不愁。

曾宪刚、曾宪勇和秦敢聚在一起,曾宪勇和秦敢喝了一瓶酒,曾宪刚还是滴酒不沾,喝完酒,三人站在二楼的走道上,曾宪刚道:“我给你们说,以后磷矿安全还得加强,上二楼要加一道铁门,晚上睡觉把铁门关上,不准任何人进来。”

看着秦敢和曾宪勇的笑意,曾宪刚取下眼镜,道:“我这是血的教训,你们莫小看这些小事。”见曾宪刚一本正经,两人这才严肃起来。

二、成津县抓捕方铁出了车祸

1、到了成津,已是八点多钟,进入郊区以后,侯卫东道:“先到公安局。”在路上,他原本想让邓家春到县委办来汇报战果。后来还是按捺不住内心地激动,让老耿将小车开到了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里,继续有警察进入了办公大楼,凌晨的行动仅仅限于县刑警大队,其他民警都不知道此事,见侯卫东上了楼,都很诧异。

到了邓家春办公室,邓家春都阴沉着脸,气氛就如冰箱急冰室取出来的肉一样,冷冰冰。硬梆梆。

大哥侯卫国见到侯卫东走了进来,便沮丧地摇了摇头。

听到秦敢的名字,侯卫东暗自吃了一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道:“出了什么意外?”

邓家春语调很沉重,“在返回途中,有一段长下坡。由于重车要用水来冲淋轮胎。使路面变得很泥泞,特别滑。一辆长安车滑进了山沟,嫌疑人方铁当场死亡,两位民警受了重伤,正在县医院急救,还没有脱离危险。”

“另外一名嫌疑人情况如何?罗金浩情况如何?”

“嫌疑人和罗金浩在另外车辆上,没有出事,罗金浩正在询问那名嫌疑人秦敢。”

“这个秦敢,怎么做出这事。”侯卫东心里埋怨了一句,他摸了一枝烟出来,独自抽上。

2、侯卫东放下电话,又问道:“方铁,他是方县长是什么关系,这一次抓捕,从他身上搜到手枪没有?”

邓家春得知方铁车祸身亡以后,就以最快速度调来了方铁的资料,他将两页纸递给侯卫东,道:“小罗在永发磷矿当场搜出了一枝仿制手枪,抓他没有问题。”

“他和老方县长是什么关系?”

“是远房亲戚,但是走得很近。”邓家春了解内情,他是有针对性地收集了方铁的信息。因此回答得很准确。

侯卫东抽了一支烟,慢慢平静了下来,道:“这事是意外。事已至此,尽量做好后续工作。”

他从口袋里取出烟,递了一枝给邓家春,道:“家春局长,你还是按照既定地方案做下去,不要受这次意外事件的影响,县委县政府将全力支持你,等一会你要将此事报给蒋县长。就实话说是从刑警支队得到的线索。”

他又对侯卫国道:“我会给杜书记以及粟副局长解释,希望刑警支队继续支持成津县局。”

3、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鞭炮声响。

永发磷矿,方、李两家来了不少人,在矿里放起了鞭炮,方铁地妻儿披麻带孝,在院中哭成了一团,磷矿地工人也聚在了院中。

在厂办公室里,方杰、李东方以及方杰的父亲方厚德正在商议着对策。

方厚德的人生分为两段,前五十年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社员,五十岁以后,他就从田土里拨脚上坎,游走在遍地开花的乡镇企业中,砖厂、煤矿、洗选厂,他都干过,当儿子方铁开起了永发磷矿,他这才正式当起了吃喝不愁地老太爷。

由于有了钱,他就在成津买了房子,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到歌厅、洗发廊找小妹,年轻时家里穷,找了一位身胚蛮大声如洪钟的黄面婆,当时还觉得可以,在县城里去城里的女人睡过以后,就如一年没有沾过油星子的饥人突然尝到一块肥美的红烧肉,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无以言表。

从此就迷上了这项运动,后来还远征到了沙州,到了沙州以后,他买了房子,找了一个十九岁的年轻妹子,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而这一切,源于顺发磷矿带来的利益,当得知儿子摔死,他惶惶如丧家之犬回到了飞石镇。

“买把枪也不是死罪,在成津买枪的人多了去了,公安凭什么把人朝死里整。”方杰气势汹汹地道。

李东方纠正道:“谁说买了枪,拿出证据来。”

方杰道:“铁哥确实有枪,当时就查了出来。”

李东方道:“谁来证明有枪,光凭公安在说是不算数的,必须有相关文书及签字,如果没有这些,完全有可能是栽赃陷害。”他如此说心里是有底气的,长安面包车出了车祸以后,当时搜查的所带文书都不翼而飞,这就是反咬成津公安局一口的依据。

“方铁死得冤枉,方叔叔,不能轻易火化了,我们得讨为方哥讨个说法。”

方厚德一直哭丧着脸,耷拉着眼皮,已经失了分寸。

李东方见方厚德没用,站在窗子看了看外面,熊腰虎背地方铁妈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着厂里员工们哭诉着。方铁妈在厂里管伙食,她是有名地刀子嘴,心虽然不是豆腐,可也不是毒药,在工人中人缘不错。

方铁妈被叫到办公室里,听到李东方这么一说,抹了一把鼻涕。道:“把娃儿抬到县政府去。不解决就不烧。”

李东方哼了一声,道:“找县里有什么用,这事没有县里同意,公安局也不敢随便抓人,婶子。直接把铁哥抬到市委去,在准备一些横幅。把事情闹大,如果市里不解决,就抬到省里去。”

方铁妈见自家男人半天不放个屁,骂道:“瞧你那个样,平时抬起JB乱日。遇到点事就焉了,真不是男人。”方厚德涨红着脸,跳起来,道:“给大哥他们说,抬娃儿到市里去。”

李东方又道:“铁哥在殡仪馆,有可能公安局不准抬走。”方铁妈红着眼睛道:“谁敢拦着,老娘就给他拼了。”

方厚德、方铁妈以及方家亲朋好友开着磷矿厂地两辆卡车就朝县城开去。

4、一次并不太复杂的抓捕行动,搞出了这么多事情,邓家春颇为恼怒,道:“侯书记,我当了几十年公安,第一次遇到这么窝囊的行动,成津公安队伍千疮百孔,必须要整肃队伍,不下猛药,老虎就要变成病猫。”

侯卫东面临着同样的问题,而且范围更宽,牵涉面更大,他抽着烟站在窗前,看着围墙外的绿树,道:“谁是可以信任地人,这是摆在我们面前地难题。”

“我曾经想过从外地多调干部,经过一段时间,我认识到多调干部解决不了干部队伍的问题,还是得立足于本地,成津是共产党领导下地成津,大部分干部是好的,这就是我们工作的基础。”

“从这个意义来说,我们要当伯乐,从当地干部中找到人才,当然,我们两手都要硬,对个别坏分子,必须严惩,不能心慈手软,不能养虎为患。”

邓家春道:“飞石镇的那个联防员,立刻清除,那位醉酒的值班民警,停岗,如果查出谁拿了搜查证等相关文件,开除。”

这时,侯卫东看到胡海走进了院子,他回头对邓家春道:“两位民警都没有生命危险,这是不幸中的大幸,如有必要,就送到沙州医院,别吝惜钱。”

5、第二天清晨。在沙州市委门口来了二十来个人,他们举着横幅“成津恶警杀人,天理之容”“杀人偿命。市委主持公道”。

这些年来,沙州市委门口常有堵门地群众,干部们也就见惯不惊,看了看标语的内容,就走进了大门,武警们守着岗位,只要这些人不冲击市委,他们就不管。

市委办公室很快就得到了这个消息。洪昂安排杨柳通知信访办,让信访办的同志尽快处理这一起群访事件。

6、在方家人来信访之前,早就有一辆黑色普桑停在大院附近,等到横幅刚刚展开,此车就开了过来。

到了市委门口,下来三个人,都穿着质地一般的西服,手里拿着提包,很有些机关干部地味道。领头的干部模样的人对方家众人道:“我们是成津县委明明是出了车祸,凭什么说是警察杀人,你们是诬陷,跟我们回成津,否则后果自负。”

他态度严肃,说话硬梆梆地,根本没有考虑方家人的感受,顿时如火星落入了干柴上,惹得方家人勃然大怒,将这几个干部模样的人围在中间,七嘴八舌,有讲理的,也有骂娘的。

那名成津干部点着方家一位中年人道:“你是方铁的哥哥吧,你到汽车这边来,我有几句话单独跟你说。”

方钢在弟弟方铁厂里副经理,方铁死后,他守在磷矿厂里,并没有跟着去上访,晚上接到了方家长辈电话,把他一阵臭骂,因此,今天凌晨天还未亮,他就带着几个人坐着客车直奔沙州。

此时在沙州见到了成津县委的干部,方钢并没有太多怀疑,跟着这位干部来到了桑塔纳前。

那位干部原本态度并不好,单独来到车前,他却变得和颜悦色,递了一枝烟给方钢,道:“我们都是成津人,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情好说,何必到沙州来闹事,况且你弟弟方铁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所以,我们还得坐下来商量后事。”

“我弟弟不能白死,县里要给个说法,交出杀人凶手,邓家春必须下课。”方钢见对方软了下来,态度就很强硬。

成津干部一幅为难的表情,道:“这件事情,公安局确实有做得不恰当地地方,临来之前,县委给我打了招呼,有什么事情回县里来谈,县里考虑给方铁家里赔偿二十万,你们就不要闹了。”

近年来,磷矿死亡率居高不下,按照成津通例,死亡一人最多赔偿三、四万元,此时听说有二十万,方钢也就心动了,道:“你说话有什么凭证。”

成津干部指着桑塔纳道:“今天为了追你们,走得匆匆忙忙,忘记带工作证了,这是县委的车,你把车牌记下来,回去查号码就行了。”

成津干部将车牌抄给了方钢,脸色却又是一变,道:“如果你们不回县委,或是继续在市里闹,这二十万块你们一分也得不到,你们这是扰乱社会秩序,全部要被拘留的。”

方钢耿着脖子道:“我是被害人家属,凭什么拘留我,还有没有天理,市里不行,我就要到省里去上访,总得给方家人一个说法,不要认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成津干部脸色又缓和下来,道:“我话带到,你自己考虑,如果觉得县委条件还能够接受,你就带人回成津县委,找县委办的胡海主任,他来具体和你们谈赔偿的事。”

“方刚,如果你们不想要这钱,就尽管在市委闹,你自己想清楚,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他说完之后,就上了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方家众人听说了此事,半信半疑,二十万,对众人还是很有诱惑。方钢信了八成,道:“我想这位干部说的是实话,他把车牌抄给了我,应该不会假,如果他们真要骗人,我们大不了又到市委这边来。”

方家众人还在犹豫之时,沙州市信访办来到了门口,表明了身份以后,他们带着方钢等人进去作了登记,又宣传了政策。市信访办的同志原来以为这事处理起来很困难,没有料到,他们并没有费多少口舌,方家人就带着人离开了。

7、在沙州到成津的客车上,方钢暗自在琢磨:“弟弟方铁留了一个诺大的厂,也不知弟妹会不会来争这个厂。”想着泼辣地弟妹,他又有些紧张,转念又想:“弟妹在家里算是一把好手,毕竟是女人,矿上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懂,终究在靠着我。”

想起了财务室的资料,方钢暗自后悔:“县委给的二十万,我又得不到。早知如此,我应该守在厂里,方铁走了,这个厂以后就归我管,还不是由我说了算。”

永发磷矿是方铁一手搞起来的,方钢并没有股份,可是弟弟方铁既然走了,他就是耗子拿着手枪----起了打猫的心肠。

到了成津站上,方家人刚下了车。就有十来个年轻人围了上来,领头年轻人笑呵呵地问了一声:“谁是方钢,我是成津县政府的。”方钢一心以为是县政府来谈赔偿金地事情。他见成津县里的人自认理亏,就想多要一点钱,威胁道:“二十万少了,如果事情解决不好,我们还要上访,不仅要到市里去,还要到省里去上访。”

领头的年轻人变了脸,手一挥,“你们这群刁民,皮子痒了。给我打。”

他身后的年轻人如变魔术一般,从衣袖、后背等地方拿出了短木棍,劈头盖脸地朝方家人打了过去,方钢被两个年轻人夹着,接连被打了好几棒,他也有一幅好身板,抢过一根木棒。正要反抗,忽然小腿一阵剧痛,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领头的年轻人上前踢了方钢一脚,大声道:“谁上访就是这个下场。”

等这群年轻人离开,很快就围了一大群老百姓,听说是县政府干部打了人,顿时炸了锅,有人起哄:“把人抬到县政府去,青天白日,怎么能打人。太他妈的黑暗了。”又有人道:“给沙州日报打电话,让媒体曝光。”

方家众人鼻青脸肿地涌向了县委县政府。沿途跟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到了县委之时,已有数百人之多。

此时,县委正在开常委会,听到外面闹哄哄一片,列席会议办公室主任胡海就出去了解情况。

等到胡海回来,众常委都觉得此事不可思议。

8、等到杜兵给蔡正贵倒了茶水,侯卫东笑眯眯地道:“蔡书记,你辛苦了,喝口茶。”

蔡正贵喝了一大口茶,道:“这些事情总得有人做,目前,方铁父母的情绪基本稳定,方铁的哥哥方钢又回到了厂里,他们答应和公安局商谈此事,暂时不到市县去上访。”

这几年,上访问题成了各地政府头痛的大问题,省委省政府将上访人数作为一个考核指标,对各地政府施加了很大的压力,社会舆论多把上访原因归结于基层干部工作水平或是工作能力,众多压力之下,基层政府倾向于花钱买平安。

在这种思路的影响之下,会哭的孩子就有了奶吃,这从客观上刺激了信访行业的发展。

蔡正贵对此事约有耳闻,深知此事之棘手,他更倾向于用钱来解决问题,道:“方铁虽然非法持有枪支,毕竟还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其行为更不至死,方家人死抓着这一点不放,另外,也不知认将文书遗失地消息传了出去。方家人现在强烈要求查看搜查手续,以及暂扣物品的手续。”

侯卫东痛心嫉首地道:“这件事情是沉痛的教训,政法队伍是保障社会公平的主力军,如果政法队伍都出了问题,何谈保一方平安,蔡书记,这方面的工作你要多开动脑筋,抓实抓细。”

蔡正贵敷衍了几句,道:“既然我们在此事上有瑕疵,建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方家人被助两、三万元,免得他们四处上告。扰乱我们正常的工作。”

“这个补助有没有依据。因公殉职的两位民警,也不过只有三万多一点的抚恤金和补助,方铁毕竟是违法人员。怎么能和殉职的民警一个标准。”侯卫东顿了顿,道:“而且。方家人提出的标准是二十万,给个二、三万元,不一定能满足方家人的要求,还有落人口实。”

听见侯卫东反对,蔡正贵为难地道:“如果不花钱,此事会越闹越大,到时还得出钱。”

侯卫东道:“如今信访案件越来越多,此例一开,恐怕会带来连锁效应。我们得慎重。后天开常委会,你将此事放到常委会上去。”

蔡正贵出门之际。暗道:“侯卫东一毛不拔,得罪方家的事情却让我来顶,我又不是傻瓜。”他慢慢走回了办公室,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最新资讯

郑重声明: 八戒影院提供内容自动采集并不提供资源的存储服务如侵犯了你的权益请给我们留言我们!

留言反馈   Baidu   神马   Sogou

All Rights Reserved ©2019-2024· 八戒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