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弃妻豪门枕上婚(天价弃妻豪门枕上婚免费阅读)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82更新:2022-08-12 03:48:23

晚上六点三十分,飞机刚刚到达国内机场,凌薇下了飞机便立刻赶往男友的生日晚宴现场。

这次回国她并未通知男友,为的就是个他一个惊喜,可是凌薇万万没有想到,这次见面倒的确是让她有惊无喜!

现在已是深秋时节,无数飘零的秋叶落满街道形成一道别致的风景线。

一轮圆月挂在夜空中,秋风凛凛,路上的行人不觉紧了紧领口,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就在前方不到一百米的国际大饭店门口,众多俊男美女一身性感长裙亮相在众人的视野中。

今日是于家少爷于名扬的生日宴会,上流社会的各家千金少爷,更有政府高官皆到场庆祝。

现场气氛渐渐高涨,只听“轰轰”几声,一辆红色跑车迎面驶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清冷的月光淡淡的笼罩在一片鲜红之上,车身仿佛被涂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整个车子也显得柔和了很多。

车门微微动了动,所有人顿时屏住呼吸,静静的望着那扇车门。只见车门被人轻轻推开,一头金发率先进入众人的视线中。

人们终于看清了她的样子,只是一架灰色墨镜遮住了她原本明亮的双眸,妖娆性感的身材更是被包裹在一条黑色长裙中。若隐若现的身段此刻正散发着无限的诱惑。

凌薇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步步的走上台阶,她的目光只看向前方,骄傲且嚣张。

“她是谁?”

不远处的台阶上,一个成熟男子细细打量着这嚣张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即将破产的凌氏企业千金小姐,凌微!

他犹记得五年前初见她时的情景,那强势的气场同今日不相上下。也只有那个女子能给人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的确是够另类的,看来又是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进去吧哥,毕竟是人家的生日宴会,迟到了可不好。”

安子然催促着自己的大哥尽快进入会场,而他狭长的眸子只是扫了一眼那抹金黄色,眸底的嘲讽却已经显露无遗。这样的场合,向来不缺这种货色的女子。

刚刚引发的骚动终于平息下来,众人缓缓的移到大厅内。

“今天,我要像大家隆重的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秋家千金小姐,秋梦洁!”

随着于名扬的介绍,现场再次引发了一场骚动。

人们不禁开始审视站在于名扬身边的这个低调女子。秋梦洁?秋家千金小姐!

谁人不知秋家是做房地产生意起家的,虽也是上流社会的主流人物,可这秋家的实力以及势力,都在下风。

这秋梦洁更是低调至极,很少有人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若不是今日于名扬如此正式的把她介绍给大家,估计此刻她依旧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只见她一头乌黑的秀发乖巧的垂在肩上,清秀的面孔却有几分面熟。

人们总觉得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

“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我们已经决定结婚,日子选好后会通知大家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于名扬笑着向大家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而就在距离于名扬几米开外的凌薇脸色瞬间僵住,想要继续前进的脚步突兀的停在原地。

金色长发女子静静的看着会场中央那个一脸幸福的男子。

凌薇望着场中的于名扬,他漂亮的五官犹如雕刻一般,性感的薄唇,深邃的双眸。如此深刻的印在自己的脑海中。一年的时间过去,他没变,自己也没变。

可站在他身边的人,准备同他进入婚姻殿堂的那个人,却不再是自己。

就在不远处的男子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修长的身材,加上那闲适的态度,薄唇微微上挑着,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

他正欣赏着一出好戏的开演。

本以为会是相当无聊的宴会现场,想不到因为她的出现,整个过程都变得有趣了很多。

“名扬!”

凌薇停在原地的那双修长的双腿,一点点的向前迈着。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毫无任何波澜,如同她那双被隐藏在墨镜之下的双眸一般冰冷。

一道纤长的身影,慢慢的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那头金色的长发格外引人注目。

随着身影的慢慢靠近,现场的气氛顿时被凝固,越流越慢。

刚刚的骚动立即平息,迅速演变成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子,她是谁?看样子似乎同于名扬之间也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秋梦洁本能的退后一步,胆怯的缩在于名扬的身边。

尽管架着一副墨镜,可却遮不住她那双异常锐利的双眸。此刻的凌薇,那逼人的气势仿佛要活活生吞了邱梦洁一般。

“于名扬,一年的时间,足以让你忘记我的存在么?”

温润的声音,忽然响在半空中,声音虽轻,却清晰的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凌薇双手缓缓的摘下那双黑色墨镜,一双深蓝色的瞳眸赫然呈现在所有人面前。一如白瓷的面孔倔强的向上扬着。那种不可一世的态度,只有她才陪拥有!

“凌微!”

于名扬愣了愣,轻声叫出她的名字,只是深邃的眸子紧了紧,声音顿时沙哑了很多。于名扬万万没有想到,今天这样的场合竟然会被她撞见。

昨天还在美国的人,今天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有些惊慌。

“我就说那个秋梦洁为何看起来如此的面熟,原来是像她!”

来宾再次议论开来,凌微径自走向缩在于名扬身后的秋梦洁,一双鹰眸紧紧将她锁定在自己的视线内。

那双眸子,竟然和自己如此的相像,只是她的永远都那样锐利,可邱梦洁的这双眸子却如同一汪清水,柔到人的心里去。

凌薇瞧了瞧于名扬身后的女人,嘴角微微轻启,不屑的笑了笑:“想甩了我?却找了这么一个货色来替代我?她,连做我的影子都不配!”

她嘲讽的勾起唇角,声音没有风淡云清,确是绝对的威压。

作为一个中年大叔,莫名喜欢上一个小十几岁年轻女孩,你有这种经历吗?最后结局是什么?

我爱上高中生时,感觉她天真活泼可爱善良纯洁,就像西藏上空的云朵,那样圣洁,那样美好。我一直觉得对得起她,这个事藏在我心里很多年,现在我把它写出来,也算是对曾经的一份交待吧。

一、枯萎的心

那年的秋天我常骑着那辆陈旧的豪爵“钻豹”行驶在这个城市的街头,时常开到城南的那条河畔,河边的树林在萧瑟的秋风中常发出爽朗的笑声,那笑声让我感到悲凄。经人介绍的那个女朋友因我的父母不能满足她一套楼房的要求而告吹。

我决不是在思念她,缺少共同感情线的爱情,即使得不到也没有什么令人惋惜的,而我心里总是混乱着,这片混乱来源于情感的不如意和生活的不顺心。我想得更多的是我开的那辆中巴车怎样才能赚到钱。时间总是在手中燃着的第七个烟蒂坠地时告诉我应该回家了。

踹着摩托车,身后飘落的树叶留恋枝头的光彩在风中盘旋着不肯着地。落在了脉速表上的那一片银杏叶,叶脉在黄色叶肉里呈扇形发散。踩上油门,车开始行驶,随着车行的风速那片叶子再次飘起,从我的脸颊滑过,凉凉的,裸露在空中的叶片都是这样吧。

我的中巴车就是我目前的事业。23岁那年我孤身一个走出了大学的校门,连毕业证书也没有拿到手。我没有弄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当时,实在是看不进去那抽象的文字了。我本想弄到一份假文凭,便可到哪家公司应聘或者在父亲的单位找份工作,而结果比方鸿渐还要惨,他至少还有个“三闾”请他,而我则连连碰壁。到社会上又像个孩子似的没心没肺地玩了两年,在父母的唠叨下终于走进一家集体企业赚那每月几百元的工资。

为此,我差点被那台小巧而狠毒的机器吃掉了手指,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生活的乏味与无聊,对着那台没有语言的机器,我实在难以证明这种生活比鲁宾逊在海岛的生活好多少。于是,我到南方去探险,本来我已下定决心不成功便成仁了,而电话里传来父母哀婉的声音实在让我无法割袍断袖地做成英雄,况且我在那里也确实难以维持生计,只好带着壮志未筹的心态又回到了他们身边,匆匆中两年竟已溜走。我开始为自己的茫茫前程而寻找出路,后来学会了开车,又甜言蜜语地说服了父母花掉多年来的积蓄,买了一辆中巴车。从此,便开始了我的司机生涯,也让我有机会认识了岚。

那是买车后的半年后,跑的那条线生意实在不怎么样,我只好吃点辛苦,利用早晚时间拉点包活。经过朋友介绍了份拉一批高中生上学,早晚各一次,虽然赚钱不多,但干起来还是有利可收的。开始拉这批学生正是一九九九年的秋天,而岚正是他们当中的一个。

俗气难耐的女友拂袖而去后,我一直有点忧郁。第一次接这些学生时,这种心情造成的表情一定还挂在脸上,显现出无趣的模样,否则为何陆续上来的人见我都没有笑容,他们纷纷找一个熟悉的人位置边坐下。车行在住宅楼间的马路上,我打量着这一带的建筑风格,觉得我的车与这里的环境还是很配套的。

快走出小区时,在银灰色的路灯下等待的女孩上了车,她对我笑了笑,两个嘴角向上稍翘,显现出优美的唇,丰腴而又富有光泽。她的眼睛就像清晨草叶上的露珠一样清澈。学生的眼睛是最明亮的,为了这双纯净的眼睛我要笑一笑,那是半个月以来我第一次露出笑脸,笑容一定很难看,她被我笑的样子逗笑了,几乎所有车上的人都笑了。学生的笑容里面含糖量高,我并没有为他们的笑而感到尴尬。那一笑让我一天都很愉快。

晚上接他们回来时没有月亮,只有满天的星星,我喜欢北斗七星,但在车里看不见。早上冲我笑的那个女孩最后一个下了车,她说怕黑,请我等她进了楼再走。我因为想看看这里的北斗七星如何,也下了车。她感激地笑了,我告诉她我的目的,她并没有感到扫兴,反而问我:“你很喜欢夜空吗?”

“没有月亮的夜空,”我微笑着对这个有兴趣与我说句话的小姑娘说。

“为什么要没有月亮呢?皎洁的月光多漂亮啊?”她的嘴角里泛起一丝诡秘,显然并不在乎我所回答给她的是什么,只要有一个答案就可以了。

“月亮在时,星星的光就不强了。另外,你没有听过那月宫里住着一个不爱吃乌鸦炸酱面而吃了后羿的金丹飞上月宫的嫦娥吗?我对这种女性是没有好感的。”这后一种解释我是有点玩笑的意思加上去的。

“那是因为后羿没有射掉所有的乌鸦。”她似乎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并没有再问下去。

“敢问小姑娘芳名啊?”说完,我有点后悔,不应该问的,问女孩姓名,此为大忌。

“穆岚”,她回答得很快,“与花木兰的名相同,我也是巾帼不让须眉,那你呢?”

这丫头倒是爽快,“‘穆岚’好名字,我叫周星。与喜剧王差一字,能力却差了千里,也不会搞笑。”

“星哥,今天咱们也算是认识了,车里给我留个好位置,”没正经的。

“没问题。”哄弄小孩子嘛。

“我得上去了,再见。”说完便跑进楼里,带起一阵风,我想她不应该叫“岚”,而应该叫“风”。北斗七星格外明亮,不过,我只看见了六颗,勺尾的那一颗被楼群挡住了,有点遗憾。

当夜我睡得很很香,第一天加班有点累,连夜以来第一次没有想我的人生,没有回忆那个无耻的女人对我说的没有一点教养的话,没有吸一支烟。

二、快乐在心头

早上起来后,我的精神不错,杳有兴致地做了四十个俯卧撑,胳膊有点发酸,太久不做运动身体有点虚弱了。喝了一杯牛奶,吃了几块蛋糕便坐到了车里。我准时到达小区,学生们依如昨日陆续上车。不同的是,我的脸色活泛了许多。穆岚最后一个上了车,她又是对我笑了笑,清脆地叫了声:“星哥早。”

“你早。”

“你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她坐在了右侧的车门旁的座上。

“是吗?你观察得很仔细嘛。”

“细致观察一切事物是文科学生的特长,”她有点洋洋得意,故意抬了一下颔首,有笑影。

“肆无忌惮地奔跑,不注意形象一定是文科女孩的专利了!”我性格的原形就是乐观的版本,被这几年的生活冲淡了颜色,这次竟然找到了往日学生时代的感觉,放松、随便地聊天。而我的话显然引起了公愤,车内的文科班的女孩子们高呼:“反对。”我只好举手投降。

岚显然想到昨晚上楼的情形,脸上微微泛红,嘴上却不认输:“不在乎他人的眼光是现代人进步的表现。”

我只好表示赞成地笑了笑,虽然有很多种反对的话可以说,但是我明白自己的处境,只要我的语言触犯了她们,必然会遭到大举反攻,好汉不吃眼前亏呀。

那段时间我过得很轻松,仿佛又找到了当初从校园中鲜活的我。在每日繁忙的奔波中,至少有接送这些学生的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可以与她们说些开心的话,摆脱我为生活奔波而感到疲惫、为爱情不利而产生的忧郁。

让我感觉生活本身并不是完全由紧张的工作和失败的爱情组成,还要有属于自己快乐的时光,拉这些学生,赚到的不是金钱而是比它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乐观的生活感受。曾经我是多么幸福地拥有着快乐,可是无情的人生竟然把属于我的天堂里的歌声剥夺了。

每天我都准时地把车开到小区,接每一个人上车,到那灰色的路灯旁等穆岚上车后,我习惯地看一眼从车门走上来的她,等待她投过的温馨的笑容,然后开车奔向学校。她总是坐在右车门的座位上,经常与我谈一些有关她生活中的事,我只是偶尔加入一些附和的语言或者是自己的观点,大多时我以一个聆听者的身份认真地等她把话一直说到学校门口或家门口。

有一次,我问她在学校读书感觉怎么样,她告诉我在高中生活很乏味的。每天都要面对着试卷和老师严肃的表情。我说自己念高中时没有认真对待,后来只好走进了不理想的大专学校,自己又贪于玩耍,所以今天一败涂地,只有开车营生了。

“其实,我们是同命相连。唉!往事悠悠,真是不堪回首,”诗人般的表情,哲学家的感慨。

她接着道:“我本来并不在这所重点中学就读,而是城镇高中,并且已经参加了一次高考,说来真惭愧。”

她还告诉我她如何乐观地面对高考的落榜,只是父母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对她期望很高,一定要她再考一次。

“我要么不考,考就考一个名牌大学,我爸把我调到这里时告诉我一定要考上。”她属于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不过倒是很有个性——要么不做,要么最好。

“那你现在的成绩一定不错啦,否则也无颜面见江东父老啊!”

“一般一般,不过江东父老见定了,而且要打下江山。”天使般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我这么精明的人也摸不清她学习状况如何。而我觉得这样的人很有潜力,正如我的聪明一样,只要有效利用一定有大放光芒的时候。

“希望你讲的不是狂言,名上高榜,不负父母重望。”

“谢谢你祝福,小女子一定不负重望,”憋出粗广的声音说完便像小猪似的哼哼地呶着嘴笑了。

穆岚给我的最深记忆就是乐观,我喜欢乐观的人。人群中,乐观而友善的人总会给别人好的心情。乐观的人往往有两种:一种是天然的乐观,性格中有与天俱来的乐观万分,他们的笑容虽然容易被一件不顺心的小事而搅乱心情,又容易好转;一种是经历了风雨,在人生中得到的宝贵财富--笑着面对人生,这些人虽然表面上乐观,但心中始终有一份沉重,他们的笑长久却并不灿烂。穆岚一定是前一种乐观的人了。

有一天我到学校接他们的时候,她上来时撅着嘴,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坐在那个座上,看她这个样子,我不禁笑了。

“笑什么笑,别惹我,烦着呢,”活像个小辣妹。

“是啊!白雪公主变成巫婆要发脾气了,主啊,快快救我们吧。”我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她“扑哧”笑了,阴转晴,如此的快。

“人家心情不好,还不许发点脾气?”

“行,行,那你说说怎么回事,我帮你消气。”

原来不过是因为她在学累了的时候看了本杂志,被班主任发现了,没收了她的书并声称要是再这样就告诉她的父母。好无聊的事。

我不禁被愤愤不平讲演的她逗乐了。

“你还笑,那些老师们什么都管,考不好又不是他们的事。”

“不能怪老师……”

“那是我错了,劳逸结合有何不可啊?”她抢白道。

“不,不,你也没有错。老师呢尽老师的责任,你有你的道理。”

“两面派,”她一字一顿地说。

“老师都是希望自己的学生出人头地的,就冲这一点,即使他们有一点错误,我们也要原谅他们。”

于是开心起来。

那以后又有几次,不是因为爸爸妈妈的严格约束就是同学之间的小磨擦。我一一攻破难关,让彩虹在天空出现。

在学生时代追求女孩子的最大奥妙就是在她们有心理不快的时候安慰她们,让她们开心起来,我学生时代对这一招丝毫没有领会,也正是因为我的倔强和怪癖使初恋在黄金灿灿的季节葬送掉了。

那时我是多么惆怅,全心地付出,真诚地希望,而最终的收获却是她冷酷地说出“我们分手吧”五个字。现在一切都已成为往事了,而我在我快步入而立之年的时候却不知不觉中学会了去安慰一个充满青春气息的女孩儿。不过这次不是追求,而是出于一种本能,出于一种希望,她每天出于自然的纯真的笑容让我感觉到生活的另一种景象。

三、花开的声音

如果一个人真正步入了社会,走向了成熟,那么遇到难事时,谁都希望有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身边,倒不是一定要他出谋划策,只要那么站着,有一点声音,就可以助其一臂之力.让他还能有力量、有能力去面对。

那一年秋天的树叶快要落尽的时候,有一天,大约是十月末,也许是十一月初,天空阴霾,没有风,并不冷。晚上接她们回来时,车行的很快,在一个楼洞里突然窜出一辆摩托车,我迅速踩住刹车,而车的惯性和摩托车未能及时停住造成了一场车祸。当时我一下懵住了,简直被吓呆,自我开车以来,一向小心谨慎,从来没有发生过事故,那是第一次。

摩托车正撞在车前左侧转向灯附近,那人正好撞在车门上,幸好他戴着头盔,否则我的车就该成为凶手了。我下车扶起那人,让他先坐在地上,然后打电话给110。车里的人先是慌乱了一阵,随后又平静下来。她们很懂事,没有闹着送他们回家。巡警来照完相之后,我让助手开车把学生送回家,我等待警方的解决。穆岚没有走,这是车开走以后,她走到我身边时才发现的,她轻轻地碰碰我,很小心的说:“你没有事吧?”

“没事,你怎么没回去?”我几乎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回答我。

“他的伤并不严重,况且又不怪你,没事的,别担心。”“别担心”三个字她好象说了好多遍。

警方先把伤者送进了医院,并扣下了我的证件,让我第二天到交警队听候处置。

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开车送她回家。路上她说许多安慰我的话,我没有记请是什么,只看到她的唇在动。我心里很感激她,虽然她并不能解决什么,但是在事情发生的始末我并没有只身落难的感觉,有个人在和我一起面对着这件事。那天晚上有月亮的半边脸,可耻的婵娥今天心情一定很好。

警方的处理很合理,因为责任不在我,我只出了部分医药费便了结了此事。

事后的第三天,我又亲自驾车去接学生。在那银灰色的路灯旁,她上了车,她对我笑了笑,这次不是出于礼貌,也不是玩笑,而是对我再度出现的一种喜悦,是对我经历一次艰难的鼓励。不能让一个小女孩觉得我面对生活不够坚强,其实,本来就没有不可面对的。我本来是从第一种乐观走向地第二种乐观的人嘛。

“谢谢你的帮助,在下不胜感激。”我拱拱手,滑稽地笑。

“小女子何德何能,不敢受此大礼,”铃儿般清脆的笑声。

一切都过去了,一切又重新开始,一切又一如往日,只是在我的心头一股灵山的圣气轻轻地飘过。

车行驶在秋末的风中,我喜欢呼吸新鲜的空气,靠近我的车门的玻璃总是拉开。路旁的银杏树萧瑟地站着,而树叶已不能成为它美丽的装饰品了,仅有零星的几片树叶挂在树梢,就象枝头欲飞未飞的小鸟。这几片为数不多的叶子也顶不住秋风的纠缠,不断地飘落下来,有一片顺着打开的窗口飞进来,落在我的手背上,仿佛有种磁力它没有掉下来,我感到那叶子并没有城南的凉,尽管今天的气温比以往还要低一些。

穆岚在那片叶子还没有从我手上掉下来的瞬间,已经灵敏地迈出了一步探手拿到了那片叶子。她的拇指和食指碰到了我的手背,一种酥软而微热的感觉顺着手背上一千万条神经闪电般传到了我的大脑,同时传过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这是我第一次碰到,应该说感觉到她的手指,那一刻在我的心里她决不是一个女孩,一个学生,而是一个女人。

“我喜欢银杏树的叶子,”她仿佛如宝似的,“好美耶!”

“大街上和城南河畔到处都是这种叶子,已是俗不可耐的东西了。”我甩了一下自己的手,我不想象阿Q一样让她的味道一直留在我的手上。

“落叶是秋天的象征,银杏的叶脉是最有条理的,叶肉的颜色最能代表秋天。”

“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我故作抒情地说。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是你太守旧了。”自鸣得意。

“口言悲心不悲,才是心领神会。”

“志不通言不和,你不可理予。”不枉是文科班的学生。

我没有再接下去,应该照顾一下弱小儿童。

四、花开迷人魂

古语说:天有不测风云,我倒是很少有病,虽然外表看起来体格瘦弱,但身体内部器官功能强健得很,而我的车有一次却感冒了,那天早上启动时,启动不起来,没办法不能去接那些学生了。

大约花费了两个小时修好了车(司机最厌烦就是修车)。晚上,我去接她们时,穆岚上车后就沉着脸,撅着嘴,我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状态,每次遇到不顺心的事她都会就这样。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她的眼睛一直看向窗外,而不是低垂眼睑。

“天又要下雨了,颜色真不好看。”都已进入立冬了,哪能下雨呢,我不过是传达言外之音,她没有理我。这是第一次我的话没有得到回应,我明白这次要比往常遇到的事情麻烦些。

“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分享,我请求报恩。”我还是笑着,她哪有什么大事。

“哼”,她还没有理我。

一路上我没有再说什么,过分的殷勤会让人误解。又到那盏路灯下,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她开门要下车,我“哇”一声哭了起来,干打雷没下雨,她没有走下去,转过来看看我。

“我命好苦啊,”我趴在方向盘上,半撕声裂肺,深怕让住宅里的人们听见。

“你有啥可哭的,没有一点男人样。”听到她说话我就有办法了。

“刚才天使从我耳边骗告诉我,你将失去一个朋友啦,所以我很伤心啊!”我装模作样的。

“竟胡诌,骗人,不理你啦!”

“是真的,否则我为什么问你怎么了,你不回答我呢 ?”终于引到了正题,我自叹自己的高明之处。

“你自己不清楚,还问我?”她的声音变得平静了。

“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又不能和你同桌读书。”确实有点疑惑。

“你说你早上干什么去了,”多可笑的问题,“人家等到七点五十,你还不来,我打车到校已经迟到了。”

“傻丫头,不是告诉你们七点不到就自己坐车去么 ?”真是很可乐。

“你还说,让我等那么久,电话也不开。”她又有点气呼呼的了。

“那我得打多少电……”我没有说出那个“话”字,傻瓜也能明白,不是要打多少个电话,而是至少要打一个电话,“都怪我,不会再有下次。”我说的很认真。

“真的 ?” “

我忽然产生一种被她高度重视的感觉,又非常担心这种感觉,一瞬间,我马上意识到自己想得太不可能了。“骗你的,”我“哈哈”大笑起来。笑里面我终于体验到了《赌神》里周润发面对吴倩莲深情的吻时,唱着“我独自去偷欢,我谢绝你监管”闪出的滋味。

“大坏蛋。”一阵小拳头落在我的背上。

“别打,别打,我饿了,我该回家吃饭了。”

“真饿了?”

“恩!”

“给你果冻吃!”

“那哪能解饿,快上去吧!”

她打开一个送到我的嘴边,没等我吃就一下塞在我的鼻子上便下车逃跑了,留下一阵爽朗的笑声和果冻的凉香。

时间就在我们快乐的笑声中飞速走动,每天我们虽然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但彼此经一天繁忙后,都感觉很轻松,好开心。

她们每个星期天的下午休息,有一个星期天下午两点钟左右,我接到她的电话,她说学习累了,让我去带她放松一下。我骑上那辆已歇工多日的“钻豹”去接她。她戴着一个蓝色发夹,我问她去哪,她说去我最常去的地方。她坐在我的后面,我告诉她戴的发夹很难看,又是一阵“拳雨”。我无意间又将车开到城南的河畔,多日未来,树叶早落尽了,显得萧条、冷清。凉风戏谑着地上的枯叶。

“我就是经常到这里来。”

她下车,双手上举转啊跑啊,欢呼:“哇塞,这里好特别哦,碧水蜿蜒,四野宽阔,还有那片树林,哇,这么多银杏树!”她好高兴。

我看着她快活地跑向银杏树那里,又从这株跑向那株。

“如果是春天就更好了。”她向我喊:“快过来。”是呀,花只有在春天才会开得鲜艳,秋天里即使有花也会很快枯萎的。我走过去。

“看你象一只刚出笼的小鸟。”我取笑她。

“我好久好久没有走城市了,”她喘着气跟我说。

她跑了一会儿累了,我们在一堆树叶上坐下,她让我给她讲我的故事。

“涓涓细流凡人路,曲曲折折是正途!”

“你就别拽了。”她推了我一下。

“我二十三岁那年在商专毕业,......”我向她讲述这几年来我的生活历程,在事业上的不顺心,在爱情上的不如意。她听得异常的认真,我本来没有对她讲的意识,然而太长时间的憋闷实在需要一个诉说的机会,她不是我生活圈子里的人,不会笑我,也不用担心她的笑。她那专注而平善的眼神鼓励我说下去我竟然说了那么多,以致于太阳到了山边。

我的眼睛竟在讲述的过程品味了她的脸,她眉毛自然天成,浓密而修长,没有做过任何人工修饰。她的脸型不能说它像鹅卵,因为鹅卵的表面比她的皮肤粗糙;她的鼻子一定比吉卜赛女郎的鼻子更美,因为吉卜赛女郎常常在鼻子上加些修饰,才显得妖艳;她的唇一定是用那种清晨的露珠滋润的,否则怎么会光亮而丰腴。我真惭愧这些天竟没有发现她的美,这种美是那身朴素的学生装束所不能遮掩。

“唉,你不是说让你放松来了吗?我怎么说了这些。”

“你的心还痛吗?”她一本正经地问我。

“痛什么,傻丫头,”我轻抚了一下她的头,“我们回去吧。”

我本想请她吃饭,她说怕父母着急,省下了,她说欠着。

天气渐渐变冷了,冬天的气息变得越来越浓,北方最美的景色该是雪,可是近几年大气变暖,降雪的次数也变少了,车内空调还不错,没有人提到冷。

自那次同穆岚出去玩又已经一个月了。那个月我非常感激她,她经常给我一些乐观的文字,那些文章令每一个看过的人都会产生一股向上的精神。有时她给我一本书,有时候是复印纸,有时甚至是手抄稿。她这样做必然要浪费太多的时间,我心里总觉得不该让她这样做,而事实上我多么希望她能这样做下去,并且一直坚持下去呀。

“我现在不需要精神食粮了,你别再浪费时间了,抓紧时间学习吧!”我精神百倍,其实,真正让我乐观起来的哪里会是这些文字?

“我只是利用业余时间做的。”

“听着,我不允许你这样做!”我第一次严肃而大声地对她说。

“不做就不做,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嘴里嘟哝着,她很怕我发脾气,我马上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样。

“我只是想让你把时间投在学习上。”

“我想帮你做点事嘛!”她说这话时很可爱。

“你每天都开开心心地就是为我做了一件大事了啦!”

“真的?”她斜眼瞟着我。

“当然了。”我点点头。

在我的内心,如果没有想过触犯她那是瞎话,只是我始终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不能把对一个纯洁女孩的关心引发为对她来说绝不适时的爱情,我要保持一份平静的心态,不让自己有过多的联想。而爱情本身并不会因为年龄而产生界限,一份无言的默契是人生难得的交融。

新世纪快要来临的时候,这个城市也有了反应,路旁挂满了各种彩灯。各报刊媒体大做文章,迎宾酬宾的活动,商家广告开始炒作。二00一年一月一日,学生们放假,那天晚上穆岚给我打电话,要我带她去明珠广场看烟花。那晚的烟花好多好美,照亮了整个城市的上空,也照亮了我的心。

她说:“新的世纪就将开始了,一切都将有一个新的开始,生在千年与千年握手的时代是多么幸福啊!”

“幸福的只是那些抓紧时机炒作商品的生意人。我们仍旧在原来的位置上,慢慢地爬行,没有丝毫地变化,”我说。

“我们才是真正地舒心地体验这一切的人。”

随她怎么说吧。

我们站在拥护的人群,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我穿着黑色的羊绒夹克,在这混乱的人群中为了避免被冲散,我拉着她的手,这是我第一次把她整个手握在我的掌心。我的左手和她的右手都没有戴手套,寒冷的空气没能使我们的手变冷。

当烟花冲向天空并在一声巨响后向下散落彩星时,她欢呼雀跃起来,用左手给我指点着这里和那里的烟花。我顺着她手指看啊,看啊,我不知道是从她的手指中还是在烟花里看到了一个白衣天使在那里飞翔,飞呀,飞呀,我忽然感觉到我的右臂有点沉甸甸的,我闻到一股秀发的芳香和清淡典雅的香水味。

那天夜里很冷,送她回去时,她伏在我的背上,双手环住我的腰。隔着两层厚厚的衣服,我感觉到她的体温。夜的寒冷没有让我厌恶,反而觉的路太短,她也一定有同感,否则,为什么停车时,她不肯下车,仍保持着那个姿势。

“小姐,到家了,下车吧!”直到我说这话时,她才意识到车已经停了。

“快上去,天冷。”

她撒娇地让我摘下头盔,否则,就不上去。在我将头盔挂在车把的一刹那,她突然搂住了我的脖子,一个短暂如棉花糖一样的kiss落在我的唇上。她立刻转身跑了,留给身后的我一个声音:“不的背好宽广。”

我呆呆地坐在“钻豹”上足有两分钟,然后嘴角轻轻浮动一下,笑着摇摇头。抬头看看天空,月亮当空照着,美人如月,月美人今天你被气坏了吧?那北斗七星仍在,那第七颗也在此时露出了头。

那天夜里,我的房间特别黑,只看见一个始终不灭的烟光。无论我怎么去设想,在我们之间都不会有一个光明的前景。然而,我不能背叛自己,直觉告诉我,我疲惫的心灵已经被人敲开。这次不同以往,它属于我们一起创造出来的鲜花。我们有共同的语言,我们互相理解。我们都有一个愿望就是让时间凝固,永远处于能够每天相见,听到彼此的声音的轻松快乐的时光中。

我为自己在二十八岁的时候享有这样美妙的感情而诚谢命运。命运终于不虐待,让我的生命开出了一朵明艳的鲜花。深夜里,我默默地独自回味这段时间的生活,那个纯真的笑脸,那个甜蜜的声音,一般幸福的泉水涌上心头。

五、秋天的花果真开不久

幸福快车载着我们从茫茫人海中相识,又让我们相知,那几天,我真的无法让自己冷静下了认清我们的处境。我的心情每天都是雀跃,我们欢乐的笑声充满了整个中巴车,也随着空气传遍了整个城市。而幸福并不是势不可挡地向我袭来,而是在我的内心深处始终矛盾着。这种矛盾终于在一天下午,一个陌生的电话让我真正冷静下来。

“我是穆岚的父亲,我想与你谈谈,能抽出点时间么?”用涵养包装起来的语言告诉我事情该怎么发展了。

我与岚的父亲是在啤酒屋里见面的。我们都很直率,他的话也很明了。

“她妈妈在她的日记中发现你的名字和你们这段时间的情感生活,我们感觉到她很爱你,我们承认她这个年龄已经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的方向。”

“我和她妈妈都是知识分子,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希望她能考上大学,她应该有很好的前程,但是,你知道她在日记中写什么?”我很佩服他父亲的理智和谈话时的语气,不过,我没有心情想这些,我只是在听,大脑里没有任何思维。

“您说吧。”我的声音很低。

“她说她要放弃高考,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和你在一起。听清楚了么?”他有点激动。

“是的,我明白。”

“我和她妈商量过,我们与她谈,对她影响一定很大,况且,也不能起到作用。我们希望你能帮助我们,也只有你能帮助我们,这孩子很聪明,如果不把精力转移到情感方面她一定能考上。我...求你了。”一位父亲的激动。

“您别这样,让我静一下。”我点燃一支烟,烟雾在我的头上萦绕,我觉得那不是烟雾而是混乱的思维。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告诉他:“您放心吧,我一定让她尽全力去参加高考!”

“你不能与她分手,这样她就会情绪败落的。”他担心地说。

“我知道该怎么做,您放心吧。”

那天我没有亲自接她们,我没有忘记让助手告诉她我去送一个朋友。这是我第一次对她撒谎。

我一个人在城南湖畔呆了许久,长在不合适季节的花最终还是枯萎的。是她那天无意间道出了真谛,还是命运真的如此对我?该如何才能让她全身心地去面对高考呢?我早就应该想到这个问题。而我是多么自私呀,当幸福涌向我时,我欣然接受;当幸福要离去时,我却有些恋恋不舍,这一切本来就是我生活中的一个小小的点缀,它已完成了它的使命,让我拥有一段快乐的时光,它该走了,我不应该象个孩子似的不放手。

在我计划该如何去做的那几天,我要装做若无其事的,我真佩服自己真高明。

二十一世纪的第一场雪下的并不大,但也使整个城市穿上了银装。雪后的第二天,我把他们送到学校后,我叫住了她,我告诉她明天是星期天,我们一起去看看雪里的银杏林。她快乐得像个孩子。

星期天的下午,我如期去接她。下了车她就跑到雪里,雪地上留下一行小巧的脚印。她跑啊跑啊,脚下一滑摔倒了也站不起来,伏在雪地里翘着两条小腿冲我傻笑:“快来扶我。”

我只好过去,她却在我扶起她时将一把雪扬在我的脸上,便迅速地站起来跑了,我也抓起一把雪去追她。

我们在雪地里堆雪人。

我们在雪地里写了许多缠绵的话。

她说她喜欢朴树的《白桦林》,我便在银杏树上刻下我们的名字,我告诉她这片银杏林是我们的。

她说她喜欢雪中的感觉,我便在银杏林里跑着摇晃银杏树,让雪从树上飘落下来。我拉着她一起迎接飘落的雪花。

她笑得好灿烂。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喘着气兴奋地对她说。

“真的是好消息?”她指着我说。

“我广州的好朋友让我到他那里去帮忙,而且我爸爸妈妈也同意了。”我尽可能让笑容在脸上停留着,欺骗时的笑容真的很难保持。

“你说什么?”她突然收敛了笑容。

我又重复了一遍。

“那你打算去了?”声音低沉。

“是啊!”我表现出很兴奋的表情。

“打算去多长时间?”

“没确定。”

“什么时候起程?”

“明天早上五点。”

“这么快?”

“那里正需要人。”

她说话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她停了一会儿,用左手碰了一下鼻子。

“能不去么?”她声音有些变色了。

“我想有必要去的。”

“那你的车怎么办?”

“由我姐夫卖掉,”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伏在我的肩头哭起来,我紧紧地抱着她。

“听我说行么?”我扶着她的肩膀,对她说。

“嗯。”

“我一直不希望自己的一生平庸下去,我希望自己能干出一番事业,这你明白吗?”我一本正经地说。

“不,我——不——要你......”颤抖的声音快要撕开我的心脏了,我咬住嘴里的牙齿,紧紧地搂着她,两行热泪顺着紧闭的双眼无法抑制地流了出来,我听到自己的喉咙在作响,我张开口深深吸入冬天的凉气,直入肺腑,长长地呼出,一道白雾像箭一样刺穿了白昼。许久,我缓了缓自己的声色。

我托起岚的脸颊:“听着,我们来做一个约定,你一定要考上大学,你在四年内完成你的学业,我在四年内创建一番事业。”

“不,我不考,我跟你一起南方,我不考了。”她哽咽着,泪水在她白皙的脸上更加催人心痛。

我吻了她,那是我第一次触犯她,也许是最后一次。没有一句话可以描述那刻的美丽,没有一种感觉可以让我理解当时的心情。一切都太美丽,一切都太复杂。

“岚,不要说你不想考大学,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最优秀的,一定要上大学,不要让我失望。如果我们的爱情真的来自我们的心灵,即使再长的时间也能够经起得考验,你说对吗?”

她点点头。

“我只是暂时离开,还会经常回来的。你要是这样,让我多不放心啊!小家伙,笑一笑,”我捏了捏她的鼻子。

她“扑哧”笑了:“坏家伙,干嘛要这个时候走啊?等我高考完了还不行啊?好,我不影响你,可是你不能把我忘了,你要想着我,要天天对我说话,你,你把每天想说的话都写给我看,行不行?”

“Yes,Sir!”我挺直了腰板,正襟答道。

“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在高考结束后回来看你,你一定要告诉我一个精彩的消息,好不好?”

“嗯!”

“拉钩!”我们的小手指粘连在了一起。我抱起她,银杏林响起我们的笑声,笑声穿越银杏林,传向整个城市。

六、花落无声

她坚持第二天要送我,我告诉她别让我在启程的时候为离别而伤感。最后她同意不去了。

那天夜里,我的手机响了三回。

“到了那边给我来信、打电话。”

“高考发榜时你一定要回来看看,否则,我就不进大学校门,如果没有考……”

我告诉她没有如果,必须考上,考上了我们一起去银杏林。

“你会不会忘了我,你一定能等我么?那时你已经超过三十了。”

“我一定等你,我上火车了。”我躺在床行,看见表针已经指在五点钟了,床边放着火车进站时的影片。

二月十四日那天,我在花店订了七枝玫瑰八根狗尾草让花店工作人员送去。

现在我的生活依然如故,我还开着那辆中巴车,每隔一个月我发一封信给岚。可是我却永远也收不到她的信。她爸爸告诉我她学习很用功,有时拿出一片银杏叶看一看,便又开始学习,并对我表示感谢,我只是淡淡地笑笑。

我还是有知骑上“钻豹”去城南的银杏林,有时看看那棵树上的名字,坐在树下,待第七个烟头落地时骑车回家,身后的银杏树上树叶葱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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