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第一名小说第10章「长篇小说从这里到永远第十章」

林雨秋请冯瀚东吃饭，冯瀚东准时赴约。林雨秋在桃花源挑了个僻静的雅间。冯瀚东进门审视了一圈，调侃道：“大姐，怎整得跟约会似的！”

“你的嘴什么时候能老么实点儿？”林雨秋笑道。

“林大姐，你今天确实挺像跟情人约会的。”冯瀚东放开目光打量着林雨秋说，“真是漂亮，这身衣裳穿得好，云想衣裳花想容的标准，绝对四星级以上！”

林雨秋竟然让冯瀚东说得脸红了，忙款让着冯瀚东入座。冯瀚东也在九连当过连长，从赵玉斌那儿论下来，跟林雨秋是有那么一小层特别关系的。他又是林雨秋的最大受益者，刚从参谋长的位置升上旅长，林雨秋就送了他五十台电脑。冯瀚东是在认识了林雨秋之后，对占了机步旅荣誉室足足一个展位的自己的前任陡生敬意──能让这样一个女人爱上并死心塌地思念着的丈夫，一定有人所未知的过人之处。要知道，当兵的眼里，女人差不多都是美丽而温情的。女人在这些人心目中可都是个宝，始终让这些硬梆梆的大男人关爱着，包容着。这样就带来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后果──情感定向流动。所以，军营里的女人普遍霸悍，习惯性地享受着男人一厢情愿的娇宠。说实话，刚到旅里在荣誉室看到赵玉斌的时候，冯瀚东并不以为意，宣传科干事播音员般清晰悦耳的介绍，他就听出了个“清晰悦耳”而已，经验告诉他，真正的赵玉斌不在这里，或者说不都在这里。这里是文字的赵玉斌，是图片的赵玉斌。多年之后，林雨秋把五十台电脑送到曾经是自己丈夫的继任者手中，冯瀚东看到的是活在林雨秋心中的赵玉斌。那天，机步旅搞了个颇有声势的接收仪式，同时，照例机步旅还要招待吃饭。林雨秋坚辞。饭没吃成，于公于私，冯瀚东总觉得过意不去。过了几天，冯瀚东特意跑到市里，单请林雨秋。林雨秋很爽快地应约而来。林雨秋喝白酒，酒量不在冯瀚东之下，二人要了一瓶五粮液。两个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席间本来私密的格调反被处理得轻松写意。酒总是能让人多说不少话，冯瀚东觉得林雨秋那天的话肯定是多说了不少。

“赵玉斌在的时候，”林雨秋说，“我老觉得他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他和我们家没什么关系。他不在了，走了，我却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了，他把什么都带走了，这是不是就是女人的宿命？”

冯瀚东微眯着双眼，注视着眼前这位举止不俗的女人。

“我恨过部队，恨赵玉斌一心忙他的连队，最后连自己的命都忙丢了。后来我明白了，男人的心思在外面。没有‘外面’的男人，就没有立足之根。部队是他的‘外面’。”林雨秋目光迷离，“没有‘外面’的男人，会让女人一生烦闷，就会让女人自己去有‘外面’，那还不把女人累坏了？那这个世界可不就乱乎了？”

“不乱乎，不乱乎，”冯瀚东忙说，“大姐你是女中丈夫，我们这些须眉莽汉也没你干得好。”

“还不是逼的！”林雨秋笑。

这次林雨秋请客，一定是有事。

“大姐你看你有事一个电话就得了，用不着劳动你这百忙之身！”冯瀚东主动挑开话题。

林雨秋为冯瀚东斟茶：“冯旅长身后跟着千军万马，你才是百忙──喝茅台？”

冯瀚东点点头。“反正都是辣的，你定。”他喝了口茶说，“赵小青不错。”

林雨秋端着茶杯，微笑着看着冯瀚东：“今天是别人的事。”

冯瀚东哈哈地笑了：“什么人物啊，能让林总这么给面子？”

“你们这批学员干部里，有个叫肖晗的吧？”林雨秋开门见山。

“是有这么个人。”冯瀚东一听林雨秋提肖晗，基本明白了她准备要他办的事情。不过，他也感到奇怪，凭林雨秋和机步旅的老关系，电话里明说一句就是了，今天的阵仗，似乎动作幅度过大。提到肖晗，冯瀚东心里忍不住格楞一家伙，那是个黄口的雏儿，却长着一身看不见的横肉，偶尔叨人一口还挺疼，演习时竟然使计甩了录像监控，可又让人抓不着他任何把柄──林雨秋该不是打算要他做自己的女婿吧？

林雨秋叹口气：“我们这些人啊，最后总是过不了孩子这一关。赵小青逼我，我只好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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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林雨秋专请冯瀚东，就是为了关照肖晗。可是，肖晗自己却蒙在鼓里。此时，他正点着杨冬晓的脑门子，发泄他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你进哪个机关啊？你进机关哪啊？机关大门是你家掏出来的狗洞啊？”

原来，杨冬晓这个兜不住屁的家伙，给父母发短信，说自己百分之九十五进机关了。他爸妈一激动，自驾车来到部队，说怕他办不好事，来帮他落实那另外的“百分之五”。

杨冬晓悔恨不已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嘴欠！两个老豆包子太给我面子了，不召即来！”他把文一凡一把扯过来，“老文，帮我拟定一个接待方案，我现在的脑袋里是一锅沾帘子的粘豆包儿，分不清个数了！”

“你别管他那破事！”肖晗拦住文一凡。

“你这是嫉妒。”杨冬晓怒视着肖晗。

“我，嫉妒？机关有什么呀！”

“机关干部牛逼闪闪啊──你就是嫉妒。”杨冬晓说。

肖晗不笑了，冲杨冬晓咬着牙：“你瞅着机关那个鸟笼子好你自己钻，别以为别人和你一样喜欢当宠物！”

“这话好伤人哦，小心伤着自家人！”杨冬晓冲肖晗做鬼脸。

这话一听就是指的赵小青。赵小青的专业是电子工程，除了机关，在机步旅这个巴掌大的地方，她哪也去不了。听杨冬晓这么说，肖晗也觉得自己放出的话有点狠，态度上对杨冬晓也有些过，于是满不在乎道：“这么说吧冬晓，你不是看机关好吗？如果我非常不幸地被分到了机关，我主动去要求跟你调换。”

“我可用不着你，你爱和谁换你找谁。”杨冬晓哼了一声。

“到时候他求我，”肖晗冲文一凡说，“你不许帮他说话！”

文一凡面无表情，点点头。

肖晗说话的神态让杨冬晓有点儿心里发毛，给父母发短信时的底气一时间散失了不少。机关用人那是挑人，是要经过拨拉过来拨拉过去的，像他们这种没走过油锅的肥膘子，要在连队这口大锅里炼上一炼，熬上一熬，视出油率情况，才有可能出挑，去机关做事。李栋梁能帮他说话，可一个小干事到底能把这个忙帮到什么程度，起多大作用，他心里实在没有准确的拿捏。连肖晗也找了李栋梁，天知道别人会找了几遍。不管怎么说，连队他是不想去，天天跟些兵蛋子们泥一把水一把地滚在一起，啥意思啊！他的愿望很明确，进机关，然后想办法调到上级机关，再努力奋斗，一级一级往上调，能调多高调多高，总参，总政，总后，总装，哪个“总”都是尖端，沾上哪个都成。

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让他眼前一亮。

下午是室内课，杨冬晓请假说去趟卫生队，肚子不太好，开点黄连素。一个男医生值班。“曲医生，你们几天值一次班啊？”看清了医生在会诊单上签名，杨冬晓问道。

曲医生抬起头来，把单子推给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贴在墙上的一张A4纸，而后伸出的一指不动，继续弹开四指，五指并列。

“五天？挺辛苦哈？”杨冬晓说着，细看那张A4纸，果然找到他要找的名字。那人是星期四值班，是后天，那上面竟然还有手机号码。

“这回伤了哪条腿呀？”陈玉玲看也不看对面的杨冬晓一眼，把会诊单拉到自己眼前，准备给他开药。

“想要点儿黄连素。”杨冬晓说。

“哦，伤口转移阵地了。”陈玉玲摸起笔说，“别总想着吃药，是药三分毒，回去跟食堂要几瓣大蒜！”

“要几瓣？”杨冬晓认真的问道。

“你乐意要几瓣要几瓣。”陈玉玲刷刷地写着字。

“我要五瓣，行吧？”杨冬晓接过陈玉玲递过来的单子说，“听说大蒜还能美容，丹麦有个老太太，跟她老伴在一块散步，别人以为是老头儿子拐骗良家少女……”他停住不说了，看陈玉玲的反应。

“吃大蒜吃的。”陈玉玲说。

“答对了，加一分！”杨冬晓说，“老太太每天吃一头大蒜，愣是把自己吃成一个永远的青春美少女。”

“胡扯！取药去吧！”

“这怎么是胡扯呢？”杨冬晓满脸委屈，“这个秘方我可谁都没告诉──你欠我个人情。三天内你得替我办件事！”

陈玉玲一声冷笑：“就知道你今天是来胡搅的，前天开的药还有吧？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杨冬晓起身往外走。“还没想好。想好了告诉你。”他边走边说。

用不着想，杨冬晓出了卫生队的门就给陈玉玲发了短信，请她帮忙了解一下自己进机关的事情。事情完全可以当面说，可杨冬晓觉得那样做自己的脸皮就是太厚了，一共才见两次面就求人办事，说不出口。短信是个挺有意思的玩意儿，发明它的人真是太有才了。短信有书信之功，却无书信之累，随手拈来，你来我往，把两个人的对话憋成精典的戏剧对白。再有，多难听的话，多混蛋的话，用它说，脸都不会红一下。面对面犯拧，那只能叫打“口水仗”，类同泼妇骂街，没品位。若用上短信，也是唇枪舌箭，却成了笔墨官司，就是雅了。杨冬晓给陈玉玲发了请求帮忙的短信，紧跟上又发出一条：成不成先谢谢，并向你致以无产阶级革命的拥抱！这就是杨冬晓的本事，对女孩子，他总会有办法让对方感到温馨，让人家拿他那么一点儿浪不溜丢儿的厚脸皮没办法。

第二天上午，陈玉玲回了杨冬晓短信：你调机关问题不大，我问了可靠的人，放心吧，你就别再乱打听了。

杨冬晓回陈玉玲：按领导指示办，保证按兵不动。

他把这个消息马上告诉父母，为的是让他们放心离开，可哪知道母亲却不愿走，非让杨冬晓把军务科长请出来吃饭，包括帮他说话的李栋梁，再带上队长段长龙。更过分的是，母亲还自作主张买了礼品，准备临走时送给军务科长。杨冬晓坚决不同意母亲的做法。母亲说现在不请也行，等事成了去家里串个门。父亲在一旁不吭声，他现在是母亲的司机兼拍档，且是部属级的，表达自我意愿的欲望早就随着他们婚姻生活的建立自生自灭了。这个杨冬晓早就知道，所以一向有事，都是他和母亲较劲，父亲从来都被忽略不计。

“儿子，”母亲说，“我们今天就去住宾馆，放心吧，不能影响你！”

“妈，你能不能放手让我一搏？能不能不搅和？”杨冬晓酸头醋脸地说道。

“我和你爸这趟不捞着实底是不会回去的。”母亲的立场极为坚定。

“爸，”杨冬晓转向父亲说，“你自己开车回去，让我妈一人在这儿──不敢？怕什么呀，她还能蹬了你去跟别人私奔？”

“你妈血压高。”父亲说。

杨冬晓一把将父亲扯起来：“咱俩这就去买降压药，完事我回来，你半道开溜！”

哗啦，母亲抖出车钥匙，得意地亮给杨冬晓。杨冬晓瞪着母亲，脸上堆满了痛苦：“妈，你真是只老狐狸！”

“杨冬晓，”母亲看一眼父亲，神秘兮兮地说，“我和你爸可给你带了好东西……”

父亲配合着母亲的话，打开旅行箱，摸出一个小布袋，递给母亲。母亲捏住那个布袋，提起来晃一晃，里边叮叮当当响。杨冬晓的眼睛当时就亮了。母亲打开布袋，兜底一倒──母亲把那几枚铜质纪念章在床单上一一摆放好，拿起一枚，亮给杨冬晓：“一九五二年十月二十五日，朝鲜战争两周年，志愿军总部颁发的自由独立勋章，总共就二十枚。”

“哎呀我的老娘，”杨冬晓恶扑过去说，“你是打哪儿淘来的宝贝呀？”

“你妈现在老厉害了！”看着兴奋不已的杨冬晓，父亲说，“要是探听到谁手里有这玩意儿，她就鬼似的磨人家，把人家磨残废也得整回来。”

“你妈干活儿细致，你那堆铜牌子，够她忙活半拉月的。”父亲说。

母亲白了父亲一眼，父亲闭了嘴。

“妈，粗的拉整个纲目就行──”杨冬晓伸出手指，分别指点着父亲和母亲，“说好了噢，整完你们立即撤退！”

王伏焱

王伏焱,军旅艺术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黑龙江省青冈县人。

主要作品有小说集《高雪部队》、《1277高地纪略》，长篇小说《从这里到永远》、《越境》,电视连续剧《士官》、《陆军·陆军 》,话剧《大江流》及绘画等美术作品。

小说集《高雪部队》入选“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小说《像飞一样》被编入2002年度全国优秀短篇小说集。

作品多次获奖。部分绘画作品被购藏。

《老中医》中，中西医擂台赛的“寒伤病”是一个吗？

不要再打啦，……哪不是为了一个小小的作品，有什么好打，直吗？你们是否上“方舟孒！”的当啦，……做人要看清事实！因为方舟孒是一个欺师灭祖的“骗子！”，他没什么本事！令我时不时挑战他，那个垃圾有人同乎他的吗？他本身的衰样，没有好肠肚！更想丑化他自己，令他开心一点，他摸黑祖宗，也是他以表示他的罪恶，是以基因有关的！这样令他的神经质正好有病宁死，也不找中医看，这就开始攻击中医了，其实他的想法是否借着中医来灭掉“西医！”，因为邪不胜正嘛！这种卑鄙的阴谋，只有方骗子才能想得出对吗？所以他编造了不少的无聊废话，不知用了多少时间和代词！他的自言自语，自以为是，自欺欺人，只好办演质疑、采取个乱思维，他的逻辑大概也是这样的！他的作品，请看【解释个屁】“一天，一父亲带着一个小孩子到河间洗澡，突然间，儿子他父亲放了个屁，儿子觉得突然，便问，是什么响声？他父亲说，蛤叫吧！一瞬间他儿子闻到臭了，儿子便反驳再问，你说蛤叫怎么臭的？他父亲说“臭蛤嘛！”，他儿子想了想不服，臭哈怎么会叫的呀？只见他父亲还是回答说，叫声之死了嘛，……”，方骗子他就是这样的人，因为他一不懂中医，中医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不加说方骗子他以病人过不去好啦，……一个想搞破坏的人，再说他的狡辩，不知绞尽脑汁，不分日夜！也要写出他最缺德的文章！哪个笨蛋最愚蠢的是！可是他象乌龟一样，不敢出外面走走，见识一下民间高人！哪里有正题和正确的含量！为什么呢？因为他深深还怀着一个不得人知的小毛病，心事！他始终认为的是，美国制造商始终是没有一顶安全的帽子，再买也是不合格的啦！但他想定造一顶，又怕抬不起头来，……所以，他一直多没把自己的事办好呢！他哪种人信得过吗？希望大家不再打内战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