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冷秋月的命运解析「白鹿原冷秋月之死长期性压抑以致对公公鹿子霖产生病态幻想」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477更新:2022-08-12 21:29:47

在电视剧里,冷秋月和鹿子霖之事的某些细节被剧方模糊化了,以致于冷秋月的死亡看起来有些突兀。事实上在陈老所写的未删减原著中,冷秋月之死交待得很清楚,原文中的描写才是真正的令人震动。

先交待一下,在陈老的《白鹿原》原著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冷秋月”这个名字,但凡书里说到她,都是以“鹿冷氏、儿媳”等字眼代替。至于“冷秋月”一名,是电视剧编剧为了便于观众理解,而给鹿冷氏取的一个新名,本文为叙述方便,亦采用冷秋月这个称呼。

《白鹿原》冷秋月剧照

电视剧里,鹿子霖醉酒这一段讲述得比较模糊,很多观众看得不明所以,不明白为什么仅仅是冷秋月搀扶了一下喝醉的公公鹿子霖,就对鹿子霖产生了脱离实际的欲望幻想了呢?

电视剧没演明白,但原著中却是讲得清清楚楚:

半年前一天深夜,鹿子霖喝得醉醺醺回家来用脚猛踢街门……他以为开门的是老伴,却料不到今晚是儿媳开的门。

儿媳急忙抱住他的肩膀帮他站稳身子。鹿子霖本能地把一只胳膊搭到儿媳肩膀上,借助着倚托往前挪步,大声慨叹着:“老婆子,还是你对我实受!”儿媳满脸骚烧,低声分辩说:“爸,你尽说胡话,不是俺妈,是我。”

鹿子霖眼睛一瞪,站住脚:“你妈咋哩,你咋哩?都一样喀!你对爸也实受着哩……也好着哩喀!”

她扶着阿公走过门房进入庭院……就伸过右臂来把儿媳抱住了,毛茸茸的嘴巴在她脸颊上急拱,喷出热骚骚的烧酒气味,几乎同时就有一只手在她只穿着一件单衫的……揉捏。她惊叫一声,浑身燥热双腿颤抖,几乎陷入昏厥的恍惚中……

没法节录完全,见谅。

鹿子霖以为搀扶他的是老伴鹿贺氏,因此趁着酒劲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冷秋月只在新婚之夜和鹿兆鹏做过一回夫妻,后来便再未碰过男人,眼见公公如此,吓得浑身发抖,然后奋力挣脱跑回房间,保全了清白。

《白鹿原》冷秋月与鹿兆鹏剧照

此时冷秋月对这番遭遇应该说是极其羞恼的,其出身于家境殷实的冷家,从小在父亲冷先生“三从四德”的教导下恪守妇道,何曾有过这等骇人的经历,因此气恼下便在鹿子霖第二日的早饭里藏下麦草,讽刺鹿子霖是个“吃草的畜生”。

对冷秋月这种长期受到受到封建礼教压制的女性来说,她能用麦草讥讽一家之主的公公,也算是极有反抗精神的女性了。

事实上就算在今天,新进门的媳妇在家里被公婆痛骂,敢回嘴辩驳的也只是一小部分人,大多数年轻媳妇只敢默默听着,心里委屈一下也就忍了。

由此可见冷秋月虽是外表柔弱,在夫家唯唯诺诺,内心却还是颇具反抗精神和有足够胆量的,这也为她后来主动去给鹿子霖“炒菜”埋下了伏笔。

额外说一句,此处这个“伏笔”极为重要,若不事先交待冷秋月这个性格特征,那么她后来思想和行为上的巨大转变就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鹿子霖此人虽然是白鹿原上众多小孩的“干大”,但对于醉酒失态一事却是极为在意,原著中讲了鹿子霖在碗里发现麦草后的一个小细节:

鹿子霖操起筷子搅了搅碗里的稠粥,霎过脑子里轰然爆响,气血冲顶一阵天旋地转,一碗底撑翻出来一窝子铡碎喂牲畜的麦草。

鹿子霖端起碗举到半空又改变了主意,没有掷到地上而是原样儿放回桌面。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一个惊问,摔了碗以后下来的戏怎么往下唱呢?

……经过迅疾的分析和判断之后,鹿子霖重新捉起竹筷,埋下头大口大口喝起稠粥来。

鹿子霖发现碗里有麦草后,气急攻心,本想将碗狠狠摔在地上,但又不知道后面该怎样处理,所以只好继续埋头喝粥,当作没事一样。

但冷秋月的“讥讽”,已经令其恼羞成怒,一旦有合适机会,以鹿子霖从不吃亏的性格,一定会找回这个场子,而没过多久,机会就来了。

《白鹿原》鹿子霖剧照

冷秋月究竟是怎么对鹿子霖产生欲望幻想的?

电视剧里对这件事的演绎有点不够,不是剧方不想充分表达,而是原著中关于冷秋月的心理变化基本上都是大段大段的心理活动描述为主,节选一些关键语句,各位一看便知。

儿媳发觉自己陷入一种灾难,脑子里日夜都在连续不断反复演示着给阿公开门的情景。

她拉着风箱烧火做饭时,脑子里清晰地映现出阿公搂她肩膀;

摇着纺车踏着织布机或是绱鞋抽动绳子的时候,在纺车的嗡嗡声、织布机的呱哒声和麻绳咝咝的响声里,突然会冒出阿公……的声音;

尤其是晚上,她躺在床上,就能感到阿公那双……的大手,能感觉得到……的嘴巴,可以嗅见,阿公……的气味。

……由不得害羞,又忍不住渴盼……如此具体,如此逼真,如此勾魂荡魄!她无力阻隔那些诱惑而又十分清楚这些全部都是罪恶。

惯例,不宜出现的词隐去。

冷秋月是个正常的女人,且与丈夫鹿兆鹏早已有过夫妻之实,鹿子霖的酒后失态,实打实地勾起了她内心深处的自然生理欲望。

《白鹿原》冷秋月剧照

很快冷秋月就陷入了一种魔怔,甚至在看见婆婆鹿贺氏时,都会在脑子里出现迷糊的幻觉。

《白鹿原》是一部十分真实且贴近现实生活的小说,由于陈忠实在创作时阅读参考了大量陕北《地方志》中记录的真实历史案例,因此文中不少女性角色都有原型存在,似冷秋月这种心理和生理上都产生极端变化的情况,应当不是空穴来风。

当然,冷秋月身上这种变化只是一个过程,她在发生自我变化后所做的事,以及她因此事落得的最终结局,才是文中真正要表达的重点。

在无尽欲望的折磨下,冷秋月决定,给公公鹿子霖“炒一次菜”。

在一个月后的一天,冷秋月终于因幻想“忍不住呻唤起来”时,她堕入了深渊。

这一天鹿贺氏去上香,家里只剩她和鹿子霖二人,吃晌午饭时,她没像往常一样上完饭菜就走,而是“站在桌子一角侧着身子”,与鹿子霖攀谈起来。

冷秋月讲:

俺妈不在屋里时,你黑天甭出去,我一个人在屋…..害怕……,给你开门也……不方便。”

“你想喝酒就在咱屋里喝,我给你炒两菜。”

鹿子霖何许人也,一听这话就不对味,文中讲鹿子霖听完这番话后,“张大嘴巴忘记了咽食,吃惊地程度不亚于从粥碗里搅翻出麦草那一回。”

《白鹿原》鹿子霖剧照

冷秋月这几句话究竟有何隐喻?

问题的关键没有出在她说自己“个人在屋里害怕”,更不是什么“开门不方便”,而是落在后边“你想喝酒就在咱屋里喝”那句上!

上一次她被鹿子霖无意中轻薄,正是在鹿子霖喝酒之后发生的,按正常逻辑,她应该很怕鹿子霖喝酒才是,然而她却告知鹿子霖“想喝就在咱屋里喝”,这几乎是摆明了告诉鹿子霖,她渴望“再”被酒后轻薄一次。

鹿子霖显然听懂了冷秋月的言外之意,但他还有些难以置信,所以准备再验证一把。

他对她说:“你来坐这儿陪着大说说话儿,大一喝酒就想跟人说话儿。”

儿媳忸怩着说:“那成啥样子,叫人笑话……”却依然挪动步走过来对面。

鹿子霖说:“你陪大喝一盅。”儿媳连连摇手说她嫌酒太辣,却站起身来又斟满一盅递到阿公手中。鹿子霖接过那小酒盅时无法不触及儿媳的手指,儿媳不仅不躲避,进而用左手攥住了阿公的手腕……

至此鹿子霖完全确认了自己的判断——冷秋月确实是在引诱他。

《白鹿原》冷秋月剧照

没什么好说的了,当冷秋月在她炒的菜中吃到鹿子霖偷偷藏入的麦草时,鹿子霖当即说出了那句他处心积虑准备好的羞辱之言——学规矩点!你才是吃草的畜生!”

陈忠实用极细腻的笔触描述了冷秋月在听到这句话后的反应:

儿媳从最初的惊吓愣呆中清醒过来,才突然意识到豆芽里的麦草是怎么回事,羞辱得无地自容,想哭又哭不出来,听着阿公的脚步声响到上房东屋,接着就是门闩迅猛关插的响声。

她不知不觉从石墩上溜跌下去,跌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垂下无法支撑起来的头,意识到自己永远也站立不起来了。

在听到这句极具羞辱性的话语后,冷秋月就已经死了,人活着,心已亡。

冷秋月对鹿子霖的引诱,毫无疑问是她这个饱受封建礼教毒害的大家闺秀一生中最不计后果的一次突破性尝试,但她显然误判了鹿子霖在这事上的态度,当鹿子霖断然拒绝时,她就再也没有了任何活下去的理由。

巨大的心理打击,令冷秋月彻底成了一具只存有动物本能的行尸走肉,从此不再说话,每天满脑子都是鹿子霖醉酒那晚进门时对她做的那些事,成了个“犯花痴”式的人物。

此时的冷秋月,只能说生理上还算活着,但所有人都没想到,最终结束她这点可怜的“生理生命”之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的亲生父亲——冷先生。

白鹿原“三巨头”聚会

某一天,冷秋月正在家里纺线,这时她突然经历了一件事,冷秋月开口说话了。

请见谅,这件事我实在没法在此处描述,电视剧里也没演,连陈老在书里也写得比较隐晦,各位有空自己去看吧。

此后冷秋月便彻底疯了,逢人便说:“俺大跟我好……俺跟俺大好……”整件事至此暴露,传遍原上。

鹿子霖没法,只得去找冷先生解释。

坦言说,在冷秋月这件事中,鹿子霖除了酒醉失态那一次,其余时候他也谈不上有什么错,他去找冷先生,自是想澄清事实。

但他在找到冷先生后,冷先生的反应却极为奇特。

……直等到集散街空,他才走进冷先生的中医堂。

冷先生一见面倒先开口:“子霖,你来了先坐下。我知道晌午发生的事了。”鹿子霖顿然觉得心头宽释,脸上也自在了。

冷先生平静地说:“你不要跟小人计较。”鹿子霖真心地感动了,说:“大哥呀,我对不住你!”

冷先生说:“先前的事先前的话都不说了。我给她病治好,你让兆鹏写一张休书了事。”

原上此时到处都在流传鹿子霖与冷秋月之间有事,但在鹿子霖找冷先生解释时,冷先生一不问女儿为何突然疯了,二不问女儿现在如何,却是断然表态:“我给她病治好,你让兆鹏写一张休书了事。”

鹿子霖拜访冷先生剧照

鹿子霖本是准备了满腹说辞,见冷先生都是这般态度,还能说什么呢。

门风,大于一切,这才是冷先生心中的价值标准,至于亲生女儿是否受到委屈,性命如何,与冷家在白鹿原上的家声相比,一切都微不足道。

当冷先生嘴里冷酷地吐出“休书”二字时,冷秋月的命运已然注定。

冷先生依然不动声色,交给鹿子霖一包药。这服药灌下去以后,儿媳睡醒来就哑了,只见张嘴却不出声音。

……儿媳不再喊叫,不再疯张,不再纺线织布,连扫院做饭也不干,三天两天不进一口饭食,只是爬到水缸前用瓢舀凉水喝,随后日渐消瘦,形同一桩骷髅,冬至交九那天夜里死在炕上。

冷秋月,在喝过父亲亲自配的一副药后,不久便死了……不仅如此,死之前,她已被这副药毒哑。

我无意评论这段,只是想再次告知各位前文曾讲过的一点,陈老写《白鹿原》,曾在关中各地采风,大量阅读当地的《地方志》。

《白鹿原》中描写了不少命运悲惨的女性角色,其中尤其让人同情的大概是田小娥,但与田小娥相比,冷秋月的命运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鹿原》田小娥剧照

从结局来看,两人都死于“欲望”,不同的是,田小娥因拥有太多男人而亡,而冷秋月,却死于从头到尾都没能拥有一个真正属于她自己的男人。

可悲、可叹!

(想真正领略《白鹿原》的精彩,建议看原著未删减版,电视剧里,很多细节、对话包括人物心理并未真正表达完全,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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