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姚楚忠给杨开慧补上最后一枪40年后坦白毛主席才得知真相

1930年6月中旬，趁“中原大战”爆发之际，党组织马上派出彭老总，令他带着红三军团进攻长沙、衡阳等城市。很快，众多战略目标被拿下了。

遭受打击后，长沙守将、国民革命军第四路军总指挥何键迅速从边境撤兵，随之组织了力量，进行了相当迅猛的反扑。因实力过于悬殊，红军最终被迫在8月6日撤出长沙，攻占长沙的作战计划就此发生改变。

对于撤离的部队来说，这是一次值得深思的挫折，但对那些留在湖南地区的中国共产党干部、红军家属等而言，则是灾难的开始，何键不仅将红军排挤出湖南，还加大力度打击革命力量。

正是在这一背景和反革命风暴的影响下，共产党员杨开慧不幸遇害。一个多月后，毛主席才从报纸上得知此噩耗，痛苦地说：“开慧之死，百身莫赎！”

而关于杨开慧的牺牲，向来有众多版本的传言、说法，到姚楚忠在1970年初，坦白自己就是杀害杨开慧的凶手前，最流行的一种说法就是“砍头”说，连主席也这么认为过。

不得不说，正是因为姚楚忠的坦白，时隔40年后，主席才得知爱妻杨开慧真正的牺牲原因。那么，杨开慧到底是怎么去世的，为什么连主席也不知道真相？

何键成功将红军排挤出湖南地区后，为了抓到杨开慧，和反动政府开出1000银元（陈存仁的《银元时代生活史》认为1银元相当于今600元人民币）的悬赏令，在湖南地区内展开逮捕行动。

图|杨开慧

杨开慧曾成功躲过两次抓捕，但在1930年10月下旬回板仓村（今属长沙县开慧镇）看望毛岸英和母亲向振熙等人时，恰巧被等待已久的密探余连珊发现，厄运随之到来。

余连珊一看到杨开慧就大喜过望，一溜烟跑到长沙县福临铺的保安团汇报所见所闻。

担心杨开慧再次跑掉，同时又为了获得1000银元的奖励，福临乡乡长范瑾熙携同余连珊等迅速出动，拉开针对杨开慧的抓捕网。

范瑾熙亲自带队，领着60多名反动派分子秘密包围了杨开慧的住所，此后不由分说地将杨开慧、毛岸英和保姆陈玉英等人抓捕，并押到了长沙司禁湾陆军监狱署，随后就把他们囚禁了起来。

被关了几天，监狱方面终于找到杨开慧谈话。对反动政府而言，杨开慧主要有这几个可利用的点：第一、她可能有毛主席的线索，只要让她坦白，便能立下莫大“功绩”；第二、她是中国共产党人，一旦她透露地方党组织机构，也能给在湖南地区的党组织造成致命打击。

不过让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杨开慧革命意志坚定，只字不吐，根本就没有透露出任何有用的情报。

软硬兼施可谓是反动政府的一贯伎俩，而在此之前，为了达到目的，他们无所不用其极，扎竹签、抽皮鞭、踩杠子等毒刑都对杨开慧一一用上了。尽管如此，他们也未曾取到相应的效果，倒是让杨开慧反抗的意志力更加坚定了。

杨开慧、毛岸英等人被关后，向振熙老人和杨家开始动用杨昌济生前的人脉关系，请章士钊、蔡元培等社会名流出来说话，给何键及反动政府施加压力，让他们尽快放人。

图|向振熙

章士钊和蔡元培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给老蒋递交联名信，让老蒋给何键下达放人的命令。老蒋很重视他们的请求，马上给何键发电报，要求先缓刑。

虽然杨昌济已去世几年，不过影响力还在，加之受到章士钊和蔡元培的影响，湖南的教育界、文化界纷纷动员起来，高呼不要再对杨开慧用刑。

一来有老蒋的直接指示，二来又有强大的舆论压力，何键不敢再轻举妄动，倒是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让杨开慧活着离开监狱。

何键在方案中的要求就是让杨开慧公开声明：一、脱离和我党的关系；二、解除与毛主席的婚姻关系。

对此，杨开慧既未妥协，也没有抓住活命的机会，而是铿锵有力地答道：“要打就打，要杀就杀，要我与毛泽东脱离关系，除非海枯石烂！”

眼看着软硬兼施都没有效果，杨开慧的态度如此强硬，以及社会各界的舆论压力这般强烈，何键开始恼羞成怒，想到了一个除掉杨开慧的办法。

首先，何键用钱雇佣了一批地痞流氓，让他们进行所谓的示威游行，以反对来自湖南各界的舆论；其次，在舆论的声浪下，何键故作惺态，以“非要除掉杨开慧不可，否则不足以平民愤”为由，向老蒋发电报，请求杀死杨开慧。

对于何键的这一卑劣做法，似乎杨开慧早已有心理准备，所以与六舅妈严嘉女士见面时，她特意叮嘱她下次探望时，要给自己预备好一套新衣服、一面小镜子和一些化妆品。

图|何键

不久，依照杨开慧的要求，六舅妈带着这些物品来到了监狱。言谈之间，六舅妈忍不住哭泣，而杨开慧倒是非常淡定，一边平静地安抚着舅妈，另一边强调：为革命而死，虽死犹荣。

1930年11月14日，即杨开慧公历生日（11月6日）过后的第八天，遵照反动政府的指令，一群反动分子将她带到长沙浏阳门外的识字岭处死。一个月后，毛主席才从报纸上得知此噩耗。

尽管已经知道杨开慧牺牲，但她到底是如何去世的？向来有多种说法。据《毛泽东与巾帼英豪》描述：1957年2月，长沙第十中学语文教师、杨开慧曾经的同学李淑一给毛主席写信，用《菩萨蛮》纪念于1932年9月含冤去世的丈夫。 主席对柳直荀的遭遇表示惋惜和不幸，马上给李淑一回复了相关的问候和附上著名的《蝶恋花·答李淑一》（最初叫做《游仙》）。

在《蝶恋花》中，主席深情地写道：“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巧妙地用“杨”和“柳”指代“杨开慧”与柳直荀，表达了与李淑一同样的悲伤之情。

诗句公布之初，许多人对“我失骄杨君失柳”中的“骄”感到迷惑不已，认为杨开慧作为“女娇娥”，用“娇”来描述她更好。

对此，连章士钊也表示不解，亲自询问主席的看法。主席则非常淡定地回答：“女子革命而丧其元（头颅），焉得不骄！”由此可看出，主席得知的真相就是杨开慧为了革命抛头颅、洒热血。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说法。有人认为主席早已了解真相，只是将杨开慧和其他革命将士的牺牲描述为“丧其元”而已。但这一说法并不可靠，主席非常敬重已牺牲的革命烈士，很慎重用词，仅此处用到“丧其元”。

图|毛泽东

所以综合这些来看，毛主席所得到的真相就是当时流行的“砍头”说 。而随着一个人的出现，之前的种种说法被推翻，杨开慧的死因也最终被揭开。

长久以来，由于种种原因，人们只知道杨开慧之死与大军阀、反动派分子之一的何键有关联，但是谁亲手杀死杨开慧的？众说纷纭，没有一个定论。

新中国成立后，何键就跑到了台湾，1956年4月25日死在台北，这让当年的案件变得越来越复杂。

直到1970年初，姚楚忠因被改造成功而主动投案，道出了杀害杨开慧的真相和内幕，各种猜测才由此结束。更重要的是，毛主席终于知道了爱妻去世的原因。

国民党败逃之时，姚楚忠不是不想走，而是级别太低，最终被抛弃。初期，为了躲避人民政府的责罚和人民群众的举报，他只能隐姓埋名，低调行事。

可天网恢恢，每当听到有土豪劣绅、反革命分子和特务被抓的时候，姚楚忠都精神紧绷，生怕下一个被抓的人就是自己。

由于杀死杨开慧的细节过于隐秘，主要的知情人员要么被处决、要么已经逃亡，所以姚楚忠就这样惶恐而平安地度过了20多年。

图|杨开慧画像

不过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经群众举报，曾做过反动政府爪牙的姚楚忠最终被逮捕，此后被转送到湖南岳阳华容县新修建好的农场里接受劳动改造。

期间，经过有效的教育，姚楚忠开始反思自己以往的过错，主动将当年杀害杨开慧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来，他不仅是杀死杨开慧的主凶之一，还是开最后一枪的那个人，事情还得从1930年11月说起。

因案情和所带来的社会影响力巨大，相关领导不敢怠慢，一边组建专案组，一边将情况汇报给上级。姚楚忠不仅说出了参与案件的“同事”，还道出了一些可以佐证他所说的亲戚与朋友。

经专案组的一一查证，姚楚忠所言非虚，他的确是当年杀死杨开慧的凶手之一。

1930年11月14日早晨，特务四连的执行官晏国务刚吃完早餐，就急匆匆跑到四连二排的驻地吹起集合的哨子。此前，他刚接到紧急命令：执行杀死杨开慧的任务，必须加强安保，不容有闪失。

最初的时候，何键本打算将杨开慧斩首示众，不过到动手的当天，他却改变了主意，让手下的爪牙们枪决她，并“曝尸三日”。

姚楚忠交代，晏国务召集二排的特务后，让自己和罗国林、黄正榜等人前去将杨开慧押出监狱，晏国务则同其他人前往清乡司令部的“法堂”，等待杨开慧和众人的到来。

这个反动政府的“法堂”延续了封建社会的特点，执法处处长李琼坐在大堂的正中央，其前方摆放有一张大桌子，桌上又摆放有一张纸、一支毛笔和令箭，和旧时期的县太爷没有多大差别。

大堂的两侧整齐地站立着反动政府的爪牙，只是他们都穿着新式的服装和扛着枪支，与封建社会的衙役又有一些不同。

很快，姚楚忠就将杨开慧带到李琼的面前，接受所谓的“审判”。杨开慧毫不畏惧反动分子们摆出来的阵势，坦然自若地站立在众人面前，以不屈不挠之姿藐视他们。

李琼先宣读桌子前的讲稿，然后最后一次询问杨开慧是否愿意脱离我党，以及解除与毛主席的夫妻关系，表示只要这么做，便可换得生的机会。杨开慧不卑不亢，怒视群狼，坚决地拥护我党、维护与主席的夫妻关系，并放弃最后一次生的机会。

见杨开慧还是如此“冥顽不灵”，李琼直接作出判决，让罗国林、姚楚忠等人将她带到长沙浏阳门外的识字岭处决。

图|杨开慧就义处

不过在这一过程中，反动分子还不忘对外张扬，先用一辆黄包车拉着杨开慧游街，然后才将她带到杀害的地点枪决。

识字岭在旧社会时期臭名昭著，地理位置比较荒僻，平日人迹罕至，是反动政府的重要杀人刑场。将杨开慧带到这里后，晏国务负责指挥，下达杀害命令，帅保云担任刽子手，用枪支从背后射杀杨开慧。

帅保云杀人毫不眨眼，就算是对杨开慧这样的一位弱女子，也狠下心来放冷枪。只听见啪啪几声闷枪响，杨开慧就突然倒在地上，干净的衣服被敌人肮脏的子弹打出的鲜血和地上的泥土弄脏。

看到如此惨景，晏国务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没有多看杨开慧几眼就转身离开。姚楚忠等负责押送的人员，则熟练地为她解开身上的绳子，然后跟着晏国务一起下山了。

何键是一个狡猾而稳重的人，听说杨开慧被枪决后，他还不放心，于是派人去刑场确认，以保证杨开慧真的死在他们肮脏的枪下。

果不其然，帅保云的那几枪并没有杀死杨开慧，她只是身受重伤，躺在地上，口中还有气息。为了求生，她曾试图爬出这个地方，但还是没能躲过一劫。

反动政府的爪牙再次发现杨开慧的时候，她的双手、脸上和衣服上都沾满了泥土。如果当时他们其中的某一个人产生怜悯之心，她可能有机会活下来，不过他们却只想让她死去。

得知杨开慧还有一口气息时，刚吃完饭的晏国务马上让姚楚忠出发，并将杀死杨开慧的任务交给了他。冷血的晏国务强调道：“你们今天上午打的那个女人还没死呢！再去补一枪。”

姚楚忠收到任务后，马上带着两个爪牙上山。当他们再次见到杨开慧的时候，她没有爬出多远，血腥味充斥着这一地带。而如此血腥、悲惨的一幕，未让他们三个人停下脚步。姚楚忠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对着她就补了一枪。

图|杨开慧和她的孩子

就这样，杨开慧的年龄永远定格在29岁。对于任何一条生命而言，这正是青春焕发的最佳年龄；对杨开慧而言，意义则更加重大了，她还有三个孩子需要照顾，而丧心病狂的何键、姚楚忠、罗国林、晏国务、帅保云等人并不关心这些。

事发之时，毛主席忙于革命，毛岸英尚未成年，杨开慧的其他直系亲属也不在长沙。所以六舅母严嘉和表嫂郑家娟帮她料理了后事，尽量让她走得体面一些。

两个人在识字岭的荒草堆中寻找了许久，才找到杨开慧的遗体。不知出于何因，何键并没有将她的尸首示众。

给杨开慧换好衣服后，严嘉和郑家娟便连夜将她带回板仓安葬，墓址选在杨开慧故居后的棉花坡上。隔了许久，毛主席才从报纸上获得消息，此后给杨开慧母亲向振熙老人寄去一封信和30元的丧葬费。

信件中，主席非常悲痛地表示“开慧之死，百身莫赎”，并请求老人为她立一座墓碑，碑文曰：“毛母杨开慧墓，男岸英、岸青、岸龙刻，民国十九年冬立。”

1950年10月，遵照毛主席的指示，毛岸英回到老家为杨开慧扫墓。此时，毛岸英已经成长为一位风度翩翩的大人，虽一直漂泊他乡，但他对母亲杨开慧的情感一直都是有增无减，为母亲做了许多事情。

图|毛岸英

毛岸英还没有回到老家，提前得知消息的湖南省委书记黄克诚，给长沙县委县政府打了电话，让他们确认一下杨开慧墓地的情况。

长沙县委马上吩咐相关人员到板仓调查，尽管已经过去20年，但在当地百姓的悉心养护下，杨开慧的墓地完好无损。当时因特殊原因，杨开慧的墓碑上并没有“烈士”字样，细心的长沙县委向上级反馈：是否要修理墓地和墓碑？

湖南省委也没能拿定主意，所以特别请示毛主席，让他老人家做决定。毛主席不久就下发批示，同意修缮杨开慧的墓地，要求开支在80万元（旧币，相当于80元人民币）以内。

长沙县民政局联合其他部门给出具体的修缮方案，要求赶在毛岸英抵达板仓前完工。不过由于其他因素，共花费240万旧币才完成任务，超出的部分由县财政局承担。

毛岸英赶到板仓后，一边给母亲杨开慧扫墓，一边又帮助毛主席完成一些公务、家务事。不久后，他就匆忙跟着大队伍前往朝鲜作战。可天公不作美，此后他再也不能代表主席回老家看望了。

1962年11月，向振熙老人也离开人世，毛主席悲痛不已。因不能亲自参与料理后事，主席专门寄出500元费用，给向氏家族用于各项开支。此外，主席还特别提出“可与杨开慧同志——我亲爱的夫人同穴”的建议。

1969年，经过几年的修缮后，向振熙、杨开慧的合葬墓终于完工。上面不仅刻有杨开慧的碑文，还有毛主席亲笔写下的“杨老夫人与开慧烈士同穴”。墓碑的后面还有一个大石碑，上面刻有《蝶恋花·答李淑一》。

可以说，杨开慧之死是毛主席一生中最大的遗憾。遥想当年，主席还只是一个不出名的北漂青年，而杨开慧并不在乎他的身份，拎着一个大箱子就与他结合在一起。

所以两人的婚姻不仅前卫，还是后人口口相传的美谈。依照封建社会时期遗留下来的传统习俗，一个女人的出嫁至少需要经过三书六聘，然后再用大红花轿抬着进新郎的家，而主席和杨开慧都没有做这些事儿。

除了对革命始终忠诚外，杨开慧对主席的爱也海枯石烂。在和主席联系的时候，她一直注重保密工作，将交往的信件藏在墙缝里面。这一做法与经典红色话剧、电影《党的女儿》的剧情非常相似。

1982年3月10日，修建工人对板仓的杨开慧故居进行修缮时，意外地从破旧的墙体中找出了尘封50多年的手稿和情书，它们不仅有很高的历史价值，还承载着杨开慧对主席的爱。

只可惜，此时的主席已经去世六年，再也看不到上面的内容。

无论结局怎么样，毛主席和杨开慧之间的传奇经历都已成为历史，但他们特殊的爱情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被埋没，人们将记得那个为了爱情，而简单嫁给对方的杨开慧，也会永远记住，为了革命默默忍受失去亲人的痛苦的毛主席。

还好在有生之年，主席知道了杨开慧的真正死因。

在杨开慧去世后的几十年里，由于种种特殊的原因，主席并不知道她牺牲的细节。在姚楚忠承认自己犯下滔天大罪前，普遍流行的说法就是杨开慧为了革命抛头颅、洒热血。

为了革命，毛家牺牲的人太多了。毛主席必须忍受失去爱妻、兄弟和子女的悲痛，伟人也有普通人的情感，也只有伟大的毛主席才能扛住这些压力。